第26节
作者:研研夏日      更新:2023-07-17 11:45      字数:4235
  谢嘉语笑了笑,心想,这大概就是大家一直都不知道东山先生早年的一些经历的原因吧。东山先生只教过她,很多珍贵的手稿也在她的手中,在她病后,大哥自然是不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对,他的确只教过你姑祖母一个学生,但跟他认识的人却也不少。别管这些书籍是哪里来的了,你只需知道这些都是真实的,而且仅存的就够了。”谢嘉语道。看着谢思敏执着的眼神,谢嘉语补充道:“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你祖父。”“思敏怎敢不信,只是,思敏若是想要研究东山先生,思敏思敏……”谢思敏赧然道。谢嘉语道:“去问问你祖父吧,这样你也能研究的更放心一些。”说完,谢嘉语看着这一口箱子,道:“这些你都拿去吧,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留给需要的人吧。”谢思敏听后,瞪大了眼睛,这箱子里的东西如此的珍贵,竟然说送就送了。可他怎敢厚颜拿走。“姑祖母,万万不可,侄孙并无此意,您切莫如此。如此珍贵之物,思敏万万不敢收下。您能借给思敏看一看,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谢思敏连忙拱手道。谢嘉语转了转眼珠,道:“这样吧,你把这一个箱子去外院拿给你祖父,既是向他证实一下真伪,也问问他你能不能收下,若他说你能收下,那你就收下吧。”谢思敏震惊的看着谢嘉语。“去吧。”谢嘉语笑着道。谢思敏抱着沉重的箱子来到外院书房的时候,脑子里还有些不太清醒。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路走到外院来了,脚步甚至有些漂浮。“祖父,孙儿今日有事来找您。”谢思敏定了定心神说道。等谢思敏把事情说完,谢嘉融翻了翻箱子里有些发霉的书籍。看着这些书籍如今的模样,再看看里面的内容,谢嘉融笑了起来。这些书对于嘉柔来说,大概是压在箱底不知该如何处理的东西吧。“祖父,您因何事如此开心?”谢思敏问道。谢嘉融敛了敛神,道:“不过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你可是质疑这些书的真伪?”谢思敏赶紧道:“孙儿不敢。只是,传闻东山先生只有先姑祖母一个学生,因此,有些好奇这些书籍的来处。况,如今住在咱们府中的这位姑祖母之前送过孙儿一本,那本的确是真迹。”谢嘉融道:“嗯,这些书的确是真的。至于你姑祖母从何处得来的,这个你就无需知晓了。当然了,在外面若是有人问起你哪里得来的这些书,你就说是谢家祖上传下来的便是,若有人具体问是谁留下来的,你不必回答便是。”谢思敏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祖父,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芷柔院那位姑祖母和眼前的祖父提起来东山先生时皆是同样的奇怪态度。“不过,你若是想要成书,或者多了解一些有关东山先生的事情,尽可以去问芷柔院那位便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比祖父还要可靠许多。”“为何?”谢思敏忍不住问道。谢嘉融却没有解答谢思敏的疑惑,而是道:“你不必知晓为什么,以后同样的问题也不要再问你姑祖母,你只需知道祖父说的是真的便是。”“是,祖父。”心中虽有千万个不解,但谢思敏没再多问。谢嘉融转念想了想,又道:“这些书,也算是她的心头好,她既然送你了,你就好好留着。但是,她这一份恩情,你断然不能忘记了。定要牢牢的记住,以后要尊敬她,好好孝顺她。像对祖父一样的对待她。”谢嘉融这话的语气非常的郑重,谢思敏立马跪下来,道:“孙儿明白,以后定然会好好孝顺姑祖母,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她今日的赠与之恩。”谢嘉融满意的道:“嗯。如此便好。”谢思敏离开书房之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看着这一箱子书,虽然不知来自于何处,但,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能得到这一箱子的宝贝。翻着翻着里面的书,竟然开始泪盈于眶。心中对于谢嘉语也万分的感激,想着该如何报答她一回。谢嘉语自是知道,谢思敏离开之后,那箱子书不回再拿回来。东山先生于她而言,是一个幼时教习了没多久的先生,这一点大哥自然也是知晓。所以,她把这一箱子送给谢思敏,大哥一定会同意。因为,这些东西放她这里是真的没什么用处。第二日,巳时刚过,谢莲又来了。因为有了谢嘉语的提醒,所以今日小丫鬟们都很自觉的站在一旁。谢莲看到茶水端过来了,道:“姑祖母,请喝茶。”说着,就装模作样的想把杯子端起来,同时还看了一旁的小丫鬟一眼。只见小丫鬟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看都未曾看她一眼。谢莲见状,只好自己端了起来。因她从未服侍过人,就连对自己的嫡母赵氏都不曾如此过,所以手抖得厉害,茶水不小心撒到了手上。只听“啪嗒”一声,瓷碗落地,摔碎了。谢嘉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便让谢莲膝盖发软,不自觉的跪了下去。毕竟,有卫姨娘的交待,再加上没有陈氏的所谓的“提点”,谢莲此时对谢嘉语的惧怕非常深。就怕一不小心,她也会跟齐梓晨一般被关倒家庙里去。她今年才十五岁,长得这么好看,还没戴好看的首饰,也没有嫁人,不想被关进去。“姑祖母饶命,姑祖母饶命,莲儿不是故意的。”谢莲抖抖嗖嗖的说道。谢嘉语本想借这瓷碗摔碎的事情说她几句的,只是,看她如此作态,却让她微微有些震惊。这谢莲,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怎么感觉,今天这么害怕她啊。她好像也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吧。“你先起来,我何时怪你了。”谢嘉语皱了皱眉说道。谢莲一听这话,悄悄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了。很快,便有小丫鬟过来打扫了。谢嘉语问道:“你为何突然如此怕我了?”谢莲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表现在了脸上,脸白了白,道:“没有,没有,姑祖母您误会了,莲儿没有怕您。”谢嘉语看谢莲胆小如鼠的模样,刚想说些什么,恰巧看到了谢莲裙子上的水渍,道:“算了,你今日先回去吧。若是不情愿,明日也不用再过来。”“莲儿没有,姑祖母误会了。”谢莲颤颤巍巍的极力解释道。谢嘉语道:“好了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让你来的,你就这么跟那人去说好了。去吧。”待谢莲走后,谢嘉语疑惑的问身边的小丫鬟们,道:“我今日有这么可怕吗?”夏桑心思比较通透,她笑了笑。端过来小丫鬟递过来的一杯重新倒来的花茶,递给了谢嘉语,道:“小姐,我看吶,二小姐是前日在承恩侯府被吓破了胆,对您心生惧怕。”“啊?”谢嘉语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所以说,三小姐也是同样的原因吗?”夏桑思索了一下,道:“那日我看三位小姐的脸色都跟平常不太一样,虽然这几日没见到三小姐,不好下定论,但奴婢觉得,多半是这样没错了。”谢嘉语点点头,道:“嗯。这府里的小姐们的胆子也忒小了,这么点事儿就被吓破胆了。需要练练啊。”春桃却道:“我却觉得咱们府里的小姐比承恩侯府的公子小姐们好多了,胆子小,对您生了惧怕之意,就不敢做出伤害您的事情。”谢嘉语细细品味了一下春桃的话,然后道:“你说得有理。那句老话说得没错,一个主母影响三代。至少大嫂不像承恩侯夫人那般狠。”这话,却没人敢继续接下去了。几天后,有关谢嘉语的信息也被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带了回来。裴之成看着两日未见的鹤松,问道:“可查清楚了,皇上和太子跟谢小姐私下可有联系?”鹤松恭敬的说道:“主子,自从谢小姐住进了文昌侯府,皇上和太子从未私下见过她,也从未私下送过任何东西。”裴之成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疑惑的道:“你的意思是,皇上和太子都从未联系过她?”鹤松道:“奴才的调查的确如此,也有可能是奴才本事太低,没能查到。”裴之成道:“你的能力我还是非常相信的,不必妄自菲薄。”说完,便开始重新思考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不过,还有一件事非常的重要,皇上曾带着太子和二皇子去皇陵时,似是私下带着乔装打扮的谢小姐单独在皇陵里面待了一段时间。”鹤松说道。裴之成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皇上带她进入皇陵?”鹤松道:“正是。当日是皇上身边的杜公公亲自去文昌侯府接的谢小姐,谢小姐中途顶替了乾清宫的宫女秋月。等到从皇陵回来,两个人又换了回来。”听了鹤松的话,那双时时充满了算计的眼睛里此时却盛满了惊涛骇浪。这一切,似乎抬不寻常了。带去黄陵,说明这名女子的身份肯定跟皇家有关。皇后地位稳固,太子得宠……皇上英明,断然不可能做出来如此荒唐的事情。那么,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这些事情你用了两天的时间?”裴之成问道。鹤松道:“主子英明,奴才去了一趟北郡。”“如何?”“北郡谢氏族中并未有这样一名女子,当日文昌侯也是孤身一人回来,并没有带人。”鹤松道。裴之成面容凝重,左手无意识的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凭空冒出来的一个孤女,跟谢氏有关,又跟皇上有密切的关系。这让人不由得想起来一个人……第31章 算计光宜长公主!光宜长公主当年嫁给了谢忠, 后来生下了如今的文昌侯。这些事情,京城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过年岁久了, 很多人都不记得了。而能让皇上称呼为表妹的人,只能是公主家的女儿,又或者是太后那边的亲戚。虽然不知道光宜长公主和驸马谢忠到底是哪一年死的,但是他们的儿女如今应该跟文昌侯差不多大。可那日见到的姑娘却年轻得很。这也太怪了。“光宜长公主和驸马可有女儿?”裴之成问道。鹤松道:“奴才不知。”问完之后,裴之成才想起来, 按着光宜长公主的年纪,即便是有女儿估计也要五十多岁了。又怎么可能是呢?跳出来这个事情来看, 不管这名女子到底是从何而来,皇上认了她为表妹, 太子尊敬的称她为表姑,而且这二人从未表现出来对这名女子有其他的意思, 竟像是当做亲人一般。再加上皇上和光宜长公主之间的血缘关系, 裴之成敏锐的察觉到, 这件事情似乎是自己多虑了,影响不到朝堂。想到这里, 他刚想交代鹤松几句, 这时, 突然有人敲了几下门。“何事?”裴之成问道。东海道:“大人,老夫人那边有请。”裴之成皱了皱眉,眼神中充满了不悦, 道:“知道了。”鹤松道:“主子, 事情可还需要继续查下去?”裴之成静静的思索了许久, 道:“不用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继续去查一查大理寺少卿前几日跟谁见了面,说了什么。”“是。”鹤松消失之后,裴之成又坐了约摸一刻钟,才去了后院。一路上,凡是看到裴之成的下人全都站在原地不敢动,低声的行礼问好。到了清心院之后,只听里面传出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裴之成脸上带出来一丝讽刺的笑容。随即,这笑容又消失不见,肃着脸,走了进去。只见厅堂里或坐或站着几个人,上首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女人,面容白皙,眼角上翘,笑时让人如沐春风。这人便是这裴府的女主人,杨氏。此时,她正逗着一个在榻上爬来爬去,流着口水的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