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坐了苍思远、招靖、苍光耀三人。季若书头皮发麻，竟然比长辈晚到！“抱歉，我来晚了。”“不晚不晚，我们约好的是六点。”招靖起身，亲昵地拉着季若书的手入座，“我们住在楼上，下来才快。”季若书没好意思说她同样在楼上，不过吃饭提前十五分钟到不算失礼。招靖：“陆羽没和你一块来？”季若书“嗯”了声，“应该快到了。”五分钟后，陆羽到了。打过招呼，给苍思远一个“算你狠”的眼神。苍思远淡笑着，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陆羽从黑名单里拉出来。这厮，最喜欢做的就是摆出一副“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不敢干我更干不掉我”的样子。陆羽黑着脸，同样把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这一茬，就算过去了。陆羽大概再也不会把苍思远拉黑。饭桌上的人不算多熟悉，苍思远、陆羽不是健谈的人，苍光耀是长辈，桌上只有招靖和季若书聊几句，炒炒气氛。苍思远桌面上很照顾未婚妻和爷爷，招靖同样会给两人夹菜。相比之下，同是未婚夫妻，季若书和陆羽各吃各的，有点显眼。陆羽没有遮掩的意思，季若书没演戏的天赋，两人明摆着的意思。苍光耀看破不说破，心里疑惑孙子带他过来还和一对貌不合神也离的未婚夫妻吃饭是为了什么。吃得差不多了，服务生上了一杯热牛奶。苍思远热心地说：“爷爷，热牛奶助眠，您每晚都要喝的。”苍光耀暗暗骂了声：屁！老子什么时候喝过牛奶？面上倒是十分配合地说：“不喝，还早。”苍思远蹙眉，“爷爷，您年纪大了，又舟车劳顿的，要是不喝，今晚恐怕很难入眠了。”苍光耀硬气地拒绝：“不喝。”一只脚跨进棺材的老男人，喝什么牛奶？丢不丢人！闹的这么一出，陆羽还能不知道苍思远这厮威胁他过来是为了什么？他不怎么高兴被苍思远知道秘密，又被牵着鼻子走，想想季若书香水专利的事，还是得接下来。“时间确实有点早，这样吧，吃过饭我们去花园走走，回去后老爷子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季若书再给你治疗一下，保证您今晚绝不会因为舟车劳顿、水土不服睡不着觉。”换成年轻人，谁敢把京城到a市的三个小时飞机时间放在嘴上说舟车劳顿？换成老人家，还真没办法。苍思远：“那就麻烦季小姐了。”苍光耀暗叹孙子又算计人家，面上和缓了些：“麻烦了。”陆羽：“不麻烦。”季若书：“不麻烦。”吃过饭，五个人去散步。苍思远和陆羽一左一右地陪苍光耀散步，间或聊几句，招靖和季若书跟在后面。“若书，不好意思啊，我家阿远就是这样。”招靖是个直肠子，不明白苍思远为什么这么做所以不声不响地看着，等未婚夫达成目的后再来和好朋友道歉。季若书并不在意：“没事，香水专利的事，我欠下了人情。”“人情是你和阿远的事，和我无关，所以明天我去找你玩啊！”季若书想想日程表：“明早我要去店里做些事，下午吧。”招靖：“好。”第24章 穿书女配第二十四天陆羽和苍思远陪苍光耀散步，半是散步消食，半是为他说明。陆羽：“老爷子，季若书的治疗过程没有痛苦，您好好地泡个澡，到时候只要往床上一躺就行。”苍光耀年轻时当过兵，枪林弹雨里走过，身上还留着当时的枪伤刀伤，怕什么痛？就是不相信治疗失眠这么容易。老人家要面子不肯问，作为孙子，苍思远很是贴心地帮忙询问：“这么简单？”陆羽不高兴被算计，但是在失眠这方面，他同样是受过苦的人，不会反过来坑老人家。“她的香氛治疗我不是很懂什么原理，反正点个香薰灯按摩两下，我就睡着了，一夜无梦到天亮，很舒服。”作为过来人，陆羽给了几个建议：泡澡舒服点，衣服穿得舒服点，怎么舒服怎么来。苍光耀不是很相信，老婆过世后他开始失眠，一开始不当回事，后来严重了吃安眠药了被几个小的发现后这个医生那个医生地治疗过很多次，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慢慢加大安眠药的药量才能睡个好觉？穷折腾。这话，苍光耀不会当着陆羽的面说，不给陆羽面子，更不给孙子面子。到底是孙子的心意，不给他试试不会死心。苍光耀在酒店房间的按摩浴缸里泡澡，其他人在外面等待。季若书的化妆箱放在车里，给季景曜打了个电话，门童去地下停车场取了东西直接送上楼。香薰灯要发挥作用需要时间，季若书把东西拿出来，在不少香水中挑了一款。招靖蹲在边上，看季若书做事，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若书，这样就行了吗？”任何人在亲眼见到效果前，都不会相信这么简单的方式能够治疗失眠。所以季若书笑笑，没有多说：“很快你就知道了。”考虑到老人家上了年纪，季若书选用的是有助于睡眠的成分。薰衣草是年轻女性更倾向的香味，香水百合是男女皆宜的香，老人家和男性更喜欢檀香。随着香薰灯的作用，空气里慢慢地散发出檀香的味道。分明是加工出来的人造物品，却给人一种天然、沁鼻的感觉。招靖深吸一口气：“好舒服。”季若书：“香水要好，原料与搭配很重要，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在香水上尤为适用。”陆羽闻着感觉不错，“你给我用的是花香吧。”季若书：“对，香水百合，按摩膏也是同款。”香水百合，一听就是女人喜欢的东西。陆羽暗暗撇嘴，“今晚我也要檀香。”季若书：“好。”苍思远没说话，看得很仔细，听得也仔细。他注意到从化妆箱里拿出来的香水用的不是送给招靖的那种有喷头的瓶子，按摩膏也是，直接放在没有颜色没有标签没有标志二维码生产日期的盒子里，整一个三无产品。“你这些全是自制的？”“对。”季若书知道他担心什么，解释道：“香薰灯一般放的是精油，精油的制作费时费力耗原料，我用的是香水，量大些，倒出来用，所以没有喷头。按摩膏是我自己做的，不出售所以没有申请专利，放心，质量绝对合格。”到了现在，便是用再多三无产品也是没办法。只要有效果。苍思远再不愿从任何渠道听到爷爷的安眠药在逐渐加量了。苍光耀不想让人多等，稍稍泡了会儿就出来。苍思远、招靖、陆羽、季若书四个人挤在卧室里，幸好订的是套房，卧室大，否则还真挤不下这么多人。季若书跟陆羽的叫法，“苍老爷子，您要是觉得可以，现在就可以开始治疗。和平常一样，在床上躺下睡觉就行。”苍光耀掀开被子躺下，苍思远与招靖一人一边掖完被子退远些，把位置让给季若书。季若书向两人点点头，去浴室洗过手，挑了款牛奶味的按摩膏。“苍老爷子，既然您平常睡前喝一杯牛奶，今晚我就给您用牛奶味的按摩膏了。”从不喝牛奶的苍光耀：“……”再说一遍，老子不喝牛奶！苍思远默默撇开视线，招靖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季若书背后没长眼睛，搓热掌心，挖了一勺牛奶味的按摩膏，在掌心打圈，擦热。穴道按摩配合精神力安抚，苍光耀的意识慢慢地沉入一汪深潭，水是乳白色的，好闻的牛奶味。原来牛奶浴如此舒服，令人身心舒畅。老人的呼吸渐渐平缓，绵长，顺利地进入浅眠状态。苍思远诧异不已，招靖的反应夸张些，惊得下巴要掉了。他们不是没见过医生来来往往去苍家给老爷子治疗，哪一个不是说要吃药、针灸，把老爷子折腾来折腾去，睡眠没改善多少，反而造成便秘等问题。季若书，竟然真的只凭借简简单单的几样东西，让老爷子顺利入睡。等老人进入深层睡眠后，季若书收拾好东西，打了个手势，四人轻轻地关上卧室的门与大门，转到苍思远与招靖的套房。四人才坐下，招靖激动地抓住季若书的手，说：“若书，你太厉害了，真的让爷爷睡着了。”陆羽轻哼一声，你们刚刚不是还不相信她吗？担心是三无产品吗？有本事别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