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作者:绿蜡      更新:2023-07-17 16:57      字数:4209
  ☆、第二十六章齐芦推开王文远, 她坐了五六个小时的车,全身僵得酸痛, 急需一个热水澡解乏。她支支下巴, “你先收拾衣服,我去洗澡。”王文远捏了捏她, 毫无怨言地去房间收拾东西。她开箱子拿了洗漱用品去卫生间,里面有王文远生活的痕迹在,私人用的毛巾, 电动牙刷,胡须水,香水等等物品。这些味道交汇在一起,形成了只有他身上才有的那种味儿。她深吸了一口,熟悉的, 能够激发她某些感官的味道。热水从头顶洒下来, 冲掉身上的汗味和疲倦。洗舒服后, 她没着急穿衣服,反而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身体。因为久卧病床,皮肤在几个月之前呈现衰老的痕迹。养了这许久, 被脂肪填起来,稍微健康了些, 但依然是没太有生命力。胸口确实如王文远嫌弃的那样, 不够大,不管她怎么喝牛奶,先天就被限制了。唯二的优点大概只有细腰和长腿, 这是妈妈给的遗传,没她努力的事儿。她皱眉,王文远喜欢这样的身体?不该是健康的,丰满的,热烈盛放着散发类似腐败味道的那种女人吗?如果她画上妆会不会好点呢?可在床上大概就会露出真面目,还不如坦诚一点。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王文远道,“别泡太久,会气闷头晕的。”卫生间隔门是玻璃的,能看得见他的影子在外面晃。这趟来,本身带着目的性,不如干脆一点?齐芦有种恶念,如果现在直接把门拉开会怎么样?不过她没太直接,拉下拉一张巨大的毛巾,裹在胸口,挡住了上下关键位置。她拉了拉头发,呈现散乱慵懒的姿态后,深吸一口气,拧开了门锁。门半开,门缝里气流对流,有风进来。“没有闷,我现在身体好了。”她的声音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眼睛穿过门缝,看见了一片淡淡的灰色。是她买的两件衬衫中的一件,穿在模特身上很好看,没想到他马上就换上了。“你——”他迟疑了一下,“赶紧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大夏天,即使傍晚也有二十多度,怎么凉?再有,他在短信里迫不及待的样子,来真的了装什么君子呢?齐芦伸出手指,勾着门锁拉得更开了点儿,一张俊秀的面孔慢慢出现。他本身轮廓偏精致,再加上两眼深邃,皮肤又是南方人蜜色光滑的那种,配上衬衫烟灰的颜色,更是夺目。她干脆地站出去,手按住胸口毛巾接缝的地方,有点无辜道,“忘拿衣服了。”忘记拿衣服?王文远不会信这种借口,可面前长发披散如海妖一样的女人这么说了,他怎么可以不信?一串火从脚底板烧到天顶盖,视线更挪不开那只要轻轻拉一下就能落地的毛巾上。“你帮我拿,裙子,红的。”红的显皮肤白。王文远去了,然而箱子里装了好几个袋子,头一个打开的就是内衣裤。小小的,光滑的丝绸一片。他食指勾起一根细绳子,回头看看卫生间那边。小丫头,还真是——他将衣服搜出来,递过去。齐芦低头看看裙子和小内衣裤,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以前在海城的时候,这人全身都是g点,随便碰哪儿他就能搂着她啃许久。现在人送上门了,还主动洗白白脱光光站面前,他怎么反而不动了。是她这招式不管用了?她怀疑的目光从他的眼睛看到挺直的鼻梁,然后是薄唇,逐渐向下。他的喉结动了动,锁骨藏在衣领里,衬衫角扎皮带中,然而裤缝——王文远伸手挡她的眼睛,“别看了,再看就忍不住了。”还得出去吃饭,约会,培养感情,他不是她想象中只有欲没有情的禽兽,好伐?齐芦果然看见了一点隆起,笑了,这才伸手去接东西。然而她的手实在好看,既细又长,抚过他手背的时候酥酥麻麻。王文远眼神一变,眼见就要扑上来,她立刻甩上了门。他无奈地看着自家不听招呼的小兄弟,再听听里面咯咯的笑声,又被耍了。她说,“让你帮忙拿个衣服就能那样啊?王总,你也太没定力了吧?能忍得住人家的美人计吗?”狗屁美人计,现在根本就是刀山火海的酷刑。他懒得和她计较,敲敲门道,“别玩过份了啊,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齐芦套上衣服,裙子拉直,端了一杯凉水重新开门。王文远靠在门边等,貌似还没完全冷静下来。她将水杯给他,道,“消消火啊,不然你马上就要吃亏。”王文远盯着她,一口将水喝干,杯子用力定在旁边的茶几上。长臂一伸,拽着她到面前来,低头拥吻。这回齐芦真不怕他了,刚那样都没动手,现在大概也只要点利息安慰。她安安份份呆着让他亲,手抓着他肩膀,直到他主动放开。他说,“齐芦,你真的太麻烦了。”海湾城东临海,西临河,水产丰富,夜生活更是发达。出酒店便是一条美食大街,两边摆了无数摊位,水缸里各种鱼虾蟹活蹦乱跳。齐芦没见过如此多颜色和形状的海货,瞪着眼睛看,然后拍照识别,分别确认。清蒸,白切,熬汤,烧烤,生切,每一种她都想要尝试。王文远贴着她脸,点了几个拳头大的生蚝,“这个今儿必吃,滋阴补阳。”滋阴还行,补阳就不必了吧?她小身材勉强恢复成这样,得小心使用。然而还不够,他又拉了她去点象拔蚌。她略嫌弃地看它那引人误会的外形,这tm真是以形补形,让人怎么吃呢?他笑,“这个,特别适合你这种需要加强记忆里的,我呢,也可以略吃点。”齐芦不听他忽悠,百度百科一番,还真对她特有效。不过,对他更tm有效果。如此看来,他之前还真是伪君子,客气客气;大概率是忍住,把她喂饱了再带回去,才好这样那样。王文远亲了亲她的脸,又去选了一条鱼清蒸,一些海虫熬汤,另外小菜若干。一餐饭吃得蛮好,齐芦道,“挺好吃的啊,你为什么说什么都没有?”“多住几天就知道了。”他有点愁眉苦脸。吃完饭,他带她去散步。老城区的城建规划很落后,沿江一片低矮的老建筑,只有靠近公园的地方才有一条路勉强算绿道。这边灯火密集,对岸却是一片沉沉的黑暗,只几盏飘摇的灯火。“下个月我可能就要搬去那边了。”王文远指向很远的方向。“地标下来了?”他点头,“差不多可以开始动了。”“真的好荒凉。”然而一座樊城,即将屹立。齐芦偏头看他,这个男人,将见证它的诞生,并且亲手打造它。“之前不是不想接吗?后来又怎么改主意了?”王文远对她笑笑,拉起她的手亲亲,没有回答。江风很凉,吹了一会儿齐芦便觉得有点冷了,她打了几个喷嚏,“回去了。”齐芦回酒店便翻了药和热水,猛灌了一通,直到身体发汗才停止。王文远跟着紧张,用热毛巾给她驱寒气。她笑着开玩笑,“王总,我可娇贵得很,你得小心点。”王文远没笑,一路脱着衣服去卫生间洗漱。门关上,她才稍微放松下来,实在过于紧张了点。吃亏就吃亏在,她没经验。她摸出手机,想找伍苇咨询一下,但肯定会被嘲笑,指不定扩散到那小群体中成为更麻烦的笑话;找以前的大学同学?然而小伙伴们流散全国各地,远水解不了近火。她有点烦躁,低头看看身上的裙子,已经沾染了烟火气,不太美。她这边嫌弃着自己,那边王文远已经处理好,只包着浴巾走了出来。宽肩、劲腰、大长腿,出乎意料的强悍完美,微妙地融合她某些难以启齿的梦。他拨着短发上水珠,看她发呆,道,“怎么了?”手机拯救了她,震动着响起来,是伍安兰。齐芦对他摊手,“我妈的短信,提醒我注意安全。”王文远笑了,走近后俯身看她,“我可是被你拐上船的。”“你妈信,我妈不信啊。”果然还是好胜心。王文远圈着她颈项,将她扯到卧室,一把按在柔软的床铺上,“你小小个的,脾气怎么就那么倔了?”她给伍安兰回了放心二字,手机丢床头,“咱们家的人没别的优点。”他捧着她脸,狠狠亲了下去,“有时候觉得你真是可恶。”齐芦笑,手搭在他肩膀上往下滑,摸到毛巾头子的时候手指往里面勾了一下。只要稍微用力,他便裸裎相见。可她没那样做,反而用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盖在自己胸上,“有没有稍微大一点?”王文远只是在忍耐而已,不想失控伤了她。可她从来不听人摆布,挥舞着小爪子到处招惹。他便不客气起来,拎起裙摆,直接将她剥了出来。她指甲抠入他的背,“你得狠点,不能我叫痛你就停,听说来二回更麻烦——”居然到这种时候都还不忘指指点点?王文远一口咬住她的唇,轻斥道,“闭嘴。”那天晚上齐芦又做梦了,梦里那头黑豹,终于冲她张开了獠牙,扯掉她的血肉。她惊恐地看着它据案大嚼,越凑越近,在那双金色的兽瞳里看见自己恐慌的脸。“王文远,我其实有点害怕。”☆、第二十七章齐芦一整夜没睡好, 各种乱七八糟的梦境,再加上身边燥热的身体。她悄悄揉着酸痛的腰和大腿, 只觉得这种日子多来几回恐怕会短命。王文远表面看起来有些性冷淡, 私下的克制力也很不错,但她亲手释放了野兽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瘦, 手腕和脚腕都细,他便能一手把着她翻来覆去。她不明白,他怎么就下得了手?虽然她在晕头晕脑的时候说了一些胡话, 但是——最后都化成了一声叹息,男人和女人确实是不同的,情欲交融的瞬间无异于两个物种的融合,确实刺激感官。唯一庆幸的是王文远睡眠很好,睡姿也不错, 没过份打搅她。她挺到天明的时候, 王文远也醒了, 轻手轻脚起床。她睁开眼睛,听见窗帘拉开的声音,扭头却见他裸着上身整理东西。她半起身, 有点吃痛,道, “我算是说话算话的人吧?”王文远偏头看她, 侧颜线条在晨光里很好看,“你好像睡得不是很好。”“有点认床啊,还不舒服。”他咳一下, “以后就会好的。”她塞了俩枕头在腰后靠着,“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公平了,为什么痛的总是女人呢?”大清早讨论这问题。“因为女人需要承受,男人则负责付出。”一本正经说骚话,王文远的本事别人没有。齐芦get到他的笑点,笑了一下,“我饿了。”他捡起开箱子,抓了她买的另外一件衬衫出来穿上,“想吃什么,我下去买。”“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啊,连安全套也得代购的地儿,能有什么好吃的吗?”王文远笑了,不和她废话,简单梳洗一番后下楼。齐芦揭开被子看了一下,胸口撒了许多红点,腰上几个指印,大腿根儿上也被咬了两口。她尝试着站起来,开头两三步有点使不上劲儿。选了比较密封的衬衫和牛仔裤穿,洗漱完毕后开始个伍安兰发例行的短信,报告自己很好,海湾的气候还不错等等。片刻后,房间里传出手机铃声,是王文远的。她进去看了下,果然将手机落床头柜上了。屏幕上跳动来电名字,是一位备注杨秘书的。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不便插手,便没接电话。又过了几分钟,房间外面传来敲门声。王文远自己有房卡,打扫房间的客房服务不会这么早。齐芦考虑着要不要开门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她顺手将卧室门关好,外间客厅还算整齐,便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