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的提案引起了一段时间的热议。但对大部分一般的异能者来说, 影响不是很大。怎么将这个方案落地，那是高层们需要头疼的事情。而林肆的方案主要着眼于学生们的教育，那是未来的事情, 像他们这些已经完成了教育阶段的异能者, 总不能穿回去重新选吧？最多可能感慨一下, 等过几年, 他们也该培养一点兴趣爱好，去适应“普通人”的生活了。至于现在？当然是老老实实给协会打工咯！针对智力系怪物的狩猎计划已经全面铺开了。一号怪物的利用价值可不止提供消息。从它这儿可以了解到很多智力系怪物的习性，他们也摸索出了一套可以高效切断智力系怪物与其他怪物联系的方式，这些都是很有推广价值的情报。狩猎计划因此而诞生：用各种方法将智力系怪物逼出来, 如果能以不走漏消息的方式抓捕，就先尽可能抓捕。不行就就地格杀。包括普通科在内的a校学生们成为了香饽饽，普通科不用多说，他们是最合适的诱饵。虽然之前已经有智力系怪物疑似栽在普通科的手中，但实际上，那是穷凶极恶的一号干的好事、设的陷阱, 跟他们清清白白的普通科有什么关系？他们仍然是智力系怪物觊觎的“材料”。而由一号怪物训练（或称为被白嫖）出来的异能者学生们，他们可以像王言一样模拟一号怪物的【通讯】。比如在那些智力系被逼急了直接逃窜的时候，他们就冒充一号, 假装施以援手。放在正常情况下，这个一号突然出现，那肯定会引起怀疑。可异能者的围杀太猛了，怪物也会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下意识地按照一号的安排跑路, 结果正好跑进异能者的包围圈。怪物：……这就是异能者们必须切断怪物的联络频道的重要原因。信息优势带来的战术优势太重要了。同时，这些a校学生还可以识别类似一号的智力系怪物的通讯频道。如果有怪物想发起精神攻击，他们可以预警, 这样就可以避免像王言、像之前的很多人一样无声无息地中招、被控制。光是冲后面这一点，异能者都巴不得自己队伍里配备一个，感觉队伍的安全系数就蹭蹭蹭的往上涨了。“就业形势一片大好呐。”林肆欣慰地感慨。这还是让她很有成就感的。放在一般高校，就业率就是衡量学校或专业行不行的重要指标呢。“老林，我们异能者一般不用担心就业问题。”姜泽小声提醒。林肆瞅了他一眼，“哦，那你们以后需要担心了。”在她的变革提案中，【异能者】这个身份本身已经不代表特权了。你们不是喜欢竞争吗？来吧，跟普通人同台竞争。尤其是以后想要从事其他行业的，他们能不能维持这个优势，很不好说呢，那就业率也不好说了。还是那句话：同学们，这个世界的竞争是很激烈的！但那就不是林肆需要操心的事情了，毕竟她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个导师，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保证她的学生拥有竞争力。所以功劳还是她的！姜泽闻言，不由陷入了沉思：话说，老林这种没问题也要制造问题、再解决问题的方法，真的可以领功劳吗？林肆按住了他的肩膀，微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觉得你在想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建议你住脑。”姜泽马上露出了乖巧的笑容，“好的老林。”林肆伸了个懒腰，“好了，该去噶韭菜……该去合作共赢了。”姜泽：你是不是不小心把大实话给说出来了！所谓的韭菜，当然就是那些友好合作学校。一号怪物这么好用，大家都有点眼馋。后面大家可以抓到更多的试验品，但时间就是金钱，总不能让a校滚雪球一样将优势积累下去吧？那其他学校还怎么玩？像c校校长之类的老熟人，难免就要出面试探口风：怎样才能让其他学校的人同样接受一号怪物的“精神锻炼”？林肆说得义正辞严，“一号虽然是我们抓的，但研究成果属于全人类，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们欢迎各位研究员的到来，共同参与研究。”听到这话，众人不由在心中腹诽：你林肆是什么人大家还不知道吗？就怕派出来的研究员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们想要的其实不是研究权，而是学生们“打疫苗”的权利，让他们也得到可控的“精神冲击”测试。就像林肆说的那样，研究都是公开的，他们可以看资料学。但获得一定的精神抗性却得直面这种冲击。林肆倒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含糊过去，“我们也希望可以尽快普惠大家，但没办法，这也要看一号的工作效率，大家都在排队。”唉，那个一号总觉得她是魔鬼。她真的有点冤枉啊，明明更魔鬼、更希望它好好工作的是眼前的这些人！终究是她扛下了所有的锅。“还有，各校留在我们这儿培养的学生，在自愿前提下，我们也给他们安排了训练。不过等狩猎计划实施，抓捕更多怪物后，效率肯定会提升的。”这态度，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像张海等人，虽然是外校学生，但都有得到林肆一视同仁的对待。他们是氪金玩家，林肆可不会目光短浅地克扣他们什么。之前掏钱虽然肉痛，但现在一想，好像还挺划算的。不过，c校校长还是悄悄地将林肆拉到了一边，“林老师，你知道的，你想要做什么，我们学校都是第一个支持的……”他用眼神示意林肆：咱们亲密无间的关系，自然不是其他学校可以比的，是不是可以有个暗中交易？林肆呵呵一声，“哎呀，校长您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您开口，一切好说。”此时，天真的c校校长不知道，他提的“情分”和林肆想起来的东西，是两回事。他还暗中自得：他在林肆这儿，果然是有几分面子的。只是看到林肆的报价后，c校校长就绷不住了：敢情我的面子值钱，是指我需要花更多钱的意思？林肆小声说：“校长，一般人连这个花钱的机会都没有。毕竟我得维护秩序公正，让你插队，不得给那些被插队的人一点资源补偿？”c校校长又颤颤巍巍地签了不平等条约。他年纪大了，有点受不了这种刺激。林肆满意地收起合同，“嗯，欠我的两次算是还清了。”c校校长听到了她的嘀咕声，一头雾水，“什么欠你的两次？”他怎么不记得有欠林肆什么？林肆看着他那副求知欲极强的样子，好心地为他解惑，“在普通科试点刚刚成立的时候，你们送来的贺礼是不是有点磕碜？扯面锦旗、送个花篮就来了。没办法，我只能自己争取了。”提起旧账，c校校长还是比较心虚的，那时候大家都不看好普通科是事实。当初大家连面子工作都不太想做来着，就是张海等同学去挑衅普通科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林肆的圈套，才不得不圆了这个情面。这尴尬的往事大家都不想再提。但c校校长为了学校的利益，还是得厚着脸皮再提一句，“咳咳，那什么，就算我们欠你一次……那怎么就两次了？”林肆保持微笑，“校长，您是不是忘了，其他学校欠我一次就算了。你们学校的横幅花篮，是我自己出的钱。”那些免费赠送的东西，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码。林肆的每次狮子大开口，都是有原因的。c校校长：……这可能是最贵的横幅与花篮了。早知道今日，当初他绝对会自掏腰包把祝贺花篮摆满a校！谁会知道，这家伙日常面带笑容，竟然这么记仇！“嗨呀，校长，您是了解我的，肯定知道我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对不对？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为了我？”“不花钱，怎么凸显校长您跟别人不一样？您买的不是某个资格，而是买了我们两校的友谊。”林肆语重心长。这绝对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c校校长：我信你个鬼！“我不想买两校的友谊，我想买你，有机会吗？”他果断说。林肆微笑看着他。看着自家校长脚步虚浮地从林肆的办公室出来，张海关心地上前，“校长，你没事吧？”没想到不看到他还好，一看到他，校长就更肉痛了，“张海同学，如果你不把你妹妹挖过来的话，根本没办法弥补我的损失！你不知道我为你们付出了什么！”当初，如果张海没当这个出头鸟，当初，如果张海老老实实地给林肆送去贺礼……张海：？校长到了a校后，精神状态堪忧啊。但他是个认真负责的学生，马上就说：“校长，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虽然他早就觉得以他跟张芸的感情（约等于没啥感情），想把她争取到c校去不太现实。但他还是试了试，毕竟要给校长一个交代。张芸却没有一口回绝，而是给了他一张账单，“亲兄妹，明算账。”那价码，让张海看得嘴角直抽抽。既然校长提起来了，那还是让他本人也确认一下吧。校长看着账单，老泪纵横：“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奉献精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