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红也是一种红,通话烧纸
作者:净瞎想      更新:2022-05-06 14:20      字数:3118
  又接连拍了几天戏,惠知行才终于给剧组放了半天假,让大家休息一下。

  万伊趁着这半天的休息,好好补了眠,睡了一个舒服的午觉,赶在晚饭前给她母亲打了个电话。

  万伊的母亲名罗梦,是个温柔似水的南方女人。

  只是如今长期住在医院,失去了往日的鲜活。

  罗梦身体很不好,因为常年劳累,身体各项机能都出了问题,其中,心脏问题最大。

  她要先养一段时间,身体稍好后再做心脏搭桥手术。

  并不算是很大很凶险的手术,但万伊就是担心。

  她母亲如今是一点刺激都受不得的。

  若不是因为拍摄,这段时间她一定会陪在她身边,而不是只给她找护工。

  除了护工,她还找了保安,她交代过了,只要有人敢去打扰她母亲养病,就往死里打,有事她担着。

  她就怕万想母女不要脸不要皮,会把她母亲往死里欺负。

  她说的欺负不是指她们对她母亲动手动脚,毕竟她们一个是贵妇一个是名媛,不会做这么掉价的事。

  但她们有的是方法动动手指就能让她母亲忧思忧虑抑郁成疾。

  她母亲最在乎的就是她,只要有几个她的负面新闻传到她母亲耳里,她母亲都能担心半天。

  她名义上是万家的二小姐,但实际在万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保姆。

  她作为万氏旗下的艺人,即使她的父亲是老总,她也没有任何好待遇好资源。

  她的经济人就是摆设,什么事都听万想的,别说帮她处理公关问题了,别往她身上泼脏水就算好的。

  往常,有什么负面新闻都得她自己解决。

  但是她没钱没人脉,能怎么解决?

  多半都是放任自流了。

  可是,黑料多了有时候也是一种流量,毕竟黑红也是一种红,估计万想也没想到她使劲黑她会有这种效果。

  不管怎样,凭借差名声,她也多少有一点流量,不至于是个小透明。

  不过,那些黑料她虽然不在乎,她母亲却在乎。

  一般只要她一有黑料出来她都会立刻跟她母亲解释清楚。

  她母亲依赖她,也无条件地信任她,只要她说得她都会信。

  所以,每次只要出了事,她及时跟她母亲说清楚就行。

  但是这边通讯不便捷,她怕不能及时看到那些负面新闻,不能及时解释。

  她母亲怕耽误她工作,又向来不敢主动问她,事情憋在心里,对身体更不好。

  顾虑到这些,她才找了惠知行帮忙。

  电话打通前,万伊先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妈,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罗梦接到万伊的电话很开心,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挺好的。”

  万伊无奈,“你每次都说挺好的,你身体什么样我还能不清楚?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医生。”

  “好,知道,你呢?你在那边怎么样?工作累吗?能适应那边的环境吗?”

  “我挺好的,都能适应,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这话是真的,万伊自己一个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她母亲没事,她就万事都好。

  罗梦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最近联系过你父亲吗?”

  “我联系他干吗?”

  “他是你父亲啊。”

  “那他还是万想的父亲呢,”照万伊的脾气是得骂两句的,但是为了罗梦的身体情况,她忍住了,只说道,“行了,妈,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过两天闲了我就给他打电话。”

  罗梦点了点头,问了问万伊在那边的衣食住行,万伊又叮嘱了罗梦在医院好好治疗后,两人才挂了电话。

  ***

  转眼间,一年到了尽头。

  年关前,江放的家访结束了。

  今年的藏历新年比他们的春节早两天。

  藏历新年前一天,仁央奶奶的儿子来接她到镇里去过年。

  仁央奶奶邀请了江放一起去,江放礼貌地拒绝了。

  相比于跟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过年,她更习惯自己一个人。

  这是江放一个人在外过的第一个年,往年就算跟她母亲关系不好,过年时她还是会回家。

  腊月二十九,方兰给江放打了一个电话。

  这半年的时间里,方兰每个月在固定时间都会给她打一个电话。

  其实,方兰每个月有两次机会可以给打电话的,但是,她应该是怕江放会烦吧,所以,每个月只给她打一个。

  方兰的顾虑是对的,她们就算每个月只通一次电话,每次也通话不了太长时间。

  10分钟的时间限制对她们来说根本不算限制,因为往常她们都是顶多聊一两分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次是这个月难得的第二通来电。

  方兰的话很客气,“放放,信我收到了,谢谢。”

  江放20天前给方兰寄了封信。

  江放的话更客气,“没事,这点事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方兰不只是要谢江放在信里提到的事,更谢江放愿意给她写信。

  其实,江放的信里没有说什么,除了她明天要帮方兰做的事外,就只提到了这边的风景以及她在这边的现状,包括她在这边支教和学生们之间的相处以及在这边认识的人等。

  只是因为她和方兰每次谈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才决定把这些事写下来。

  但这对方兰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至少,江放向她迈进了一步,不再像之前那样什么事都不跟她说。

  江放没有全部理解方兰的意思,方兰也没有解释。

  两人之间又突然静了下来,江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今年过年不回去,不能去看你了。”

  方兰听此顿了一下,但还是平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没事,你一个人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就行。”

  江放和方兰都不是那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往常这种时候之后就该是漫长的沉默,但因为要过年了,江放便多问了一句,“你们那边......过年能休息吗?”

  “可以,听别人说,我们今晚会有文娱活动,还能一起看春晚吃饺子。”

  听此,江放就放心了。

  两人没再多说,就挂了电话。

  ***

  大年三十一大早,江放就起来开始收拾,吃过早饭后,按照和她母亲在家里过春节的习俗,放鞭炮、贴春联。

  放鞭炮只是为了显得热闹些,但总归江放是自己一个人,她只放了一串小小的鞭炮,既为了环保也为了节约。

  之后,她就拿出了提前买好的纸钱。

  她把她母亲自己缝的每年用来祭拜的那件小孩的衣服拿出来,找了处面朝东南地势开阔的地方,摆了个小火盆,开始烧纸。

  这是她在信里提到的那件事,没等方兰让她帮忙,她自己先提起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当初就把这件衣服带了过来,然后给她母亲写了信提到了这件事。

  烧完一份纸后,她把自己缝的一件小孩的衣服也拿了出来,又烧了一份纸。

  只是,刚开始烧,她就看见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是惠知行。

  这一天过年,凌晨散戏后,就收工了。

  惠知行给剧组放了一天假,明天再开工。

  他在宾馆里一时没睡意,就开车过来了。

  他之前就知道了江放今年不回深城,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不由自主地就过来了。

  见到眼前这一幕,惠知行是有些懵的。

  江放也没解释,只是将手里的纸烧完后,将两件小孩的衣服和火盆收起来,才站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惠知行回过神来如实答道:“今天过年,给剧组放了一天假,我没事,出来走走,不知道该去哪,就到你这来了。”

  江放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的意思,只问道:“要到学校里坐坐吗?”

  今天过年,她自己一个人在这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放鞭炮、一个人贴春联、一个人烧纸,有些孤单。

  看到惠知行,她惊喜更多。

  惠知行对于江放在这一天对着两件衣服烧纸的行为其实是很迷惑的,但也没多问,只点了点头,答应了江放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