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赶紧说说，小先生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段鸢八卦地凑近茱萸，像慕容洲那样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段鸢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娴静有才华的，不然一个整天之乎者也，另一个整天“吃什么”，还怎么处

  茱萸一问三不知，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奴婢也不知道，王爷平时从未表现过有心上人的样子，能拿出这么一件裙裳，奴婢都觉得大吃一惊。”

  要说王爷唯一对一个女子上心，也就这次对眼前这位长平公主了。

  不过茱萸不敢瞎说，这都是主人家的事，她一个奴婢敢透露主人家的私事是要受罚的。

  “啧啧啧，没想到啊，小先生原来早就心里有人了，藏得够深的。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是不是搞不定所以只能将心事深埋在心里”段鸢猜测。

  “是什么样的女子连九王爷都搞不定”小小也觉得不可思议，九皇叔除了腿不好使应该没有其他问题吧，这京都适龄的女子谁能拒绝九皇叔。

  “莫不是江湖中人”段鸢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觉得有这种可能，“这也就难怪了，都说江湖女子桀骜不驯，说不定九皇叔在京都被当成宝，在江湖女子眼中就成了草呢”

  江湖都要打打杀杀，慕容洲腿废了，战斗力为零，被江湖女子嫌弃也是正常的事。

  这么想着段鸢突然有点心疼慕容洲，受人敬仰身份尊贵又如何，都不如有一具好身体。

  “嘘嘘嘘！”听到段鸢这么说吓得茱萸赶紧阻止她，“郡主，妄议王爷是不好的！”

  段鸢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嘴巴，她是一时忘形了，敢在王府妄议王爷。

  “也快开席了，郡主换了这身衣服妆容也要改改才合适，快坐下奴婢给您改改。”茱萸走到梳妆台桌前示意段鸢坐下。

  段鸢在梳妆桌前坐下，茱萸打开桌上的一个匣子，段鸢才发现里面都是胭脂水粉和各种首饰。

  “这些不会也是从小先生屋里找到的吧”段鸢问。

  “是的。”茱萸点头，一边替段鸢改妆，这个匣子也是陈溪叫人告诉她的。

  “不用说，肯定又是小先生给心上人准备的。啧啧啧，不愧是小先生，对心上人可真好啊，我就没见过哪个男子会替心上人留意这些东西的。京中都说我阿爹对阿娘好，但是也没见我爹那个大老粗给我娘买过这些东西。

  “往常上街我阿爹只会跟在阿娘后面提东西，阿娘问‘这件好看吗’，他就点头‘好好好，夫人穿什么都好看’，往往这时候阿娘就生气，说他敷衍。

  “阿爹就说‘我懂个屁，待会我选了你又说没眼光，反正钱在你那，爱买什么买什么’。”

  “大将军是武将，对这些自是不太了解，但大将军和夫人的感情，是人人都羡慕的。我们王爷平时心细，所以能在这方面也想到，这或许是不同人对待感情也不同吧。”茱萸笑着回答。

  京都的女人谁不羡慕田梦这个将军夫人呢上得了战场自己挣得了诰命，又有丈夫的疼爱。

  大将军段雄在战场上赫赫凶名，却唯独是个耙耳朵，与田梦成亲几十年没有纳妾，甚至没听过他跟其他女子有过逾越之举。

  别的权贵或多或少都在外面养个外室之类的，只有段雄就算只是在外面吃酒，只要有人来报说夫人找，二话不过自罚三杯便回家。

  还时不时能听到大将军半夜不睡觉从城西跑到闹市，只为替夫人买一只烧鸡的传闻。

  成亲几十年，田梦不喜欢应酬，段雄也从未勉强，那些什么茶会、花会、诗会，能拒的段雄全帮拒了，不能拒的也会陪着田梦去，因此私底下还被人叫做跟屁虫。

  京中贵妇一边嫌弃田梦出身江湖，登不了大雅之堂，却又在夜里看着自家夫君流连烟花柳巷的时候暗自垂泪羡慕田梦。

  “哎呀，真好啊，谁要是嫁给小先生大概会很幸福吧。”段鸢感叹道，她也是嫁过人的，对此深有感触。

  在嫁人之前她以为所有的婚姻都像她阿爹阿娘这样，嫁给苏沐之后才发现嫁错了人悲苦的就是一生。

  “唉——”段鸢叹了口气，有些怅然，“反正我这辈子已经不奢望能找到像我阿爹的另一半，等以后我的兄长们当家，他们愿意让我留在将军府我就留在将军府。

  “不愿意的话，我就带着小小回我的快活居。不对，小小也是要嫁人的，那我就养上一群猫狗陪我过下半辈子。”

  段鸢畅想未来，她这辈子对婚姻没有指望了，但是小小不一样，她总不能将小小绑在身边，等将来小小有中意的男子，她会给小小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小小风光出嫁。

  “不嫁、我才不嫁人，我要服侍小姐一辈子。”小小立马反驳。

  “你还想服侍我一辈子，让我看你一辈子还嫌烦呢。”

  “小姐最讨厌了！”小小自然知道段鸢是故意这么说。

  茱萸笑着替段鸢更换了朱钗，她还从未见过关系这么好的主仆。

  “郡主是个极好的人，往后一定会遇到自己的良人。”茱萸安慰段鸢。

  替她簪好朱钗之后又道：“好了郡主，郡主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的，奴婢再改改。”

  段鸢敷衍地看了两眼就起身，“好了，美极了，不用改。”

  小小悄悄对茱萸道：“我们小姐对这些没有概念，去繁花巷随便拉个男子在这方面都比我们小姐在行。”

  繁花巷是京都有名的烟花柳巷，段鸢是个坐不住的人，从小到大从来不会将时间花在挑选衣服和坐在梳妆台前化妆上，多坐一秒都是在耽误她去玩耍。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赶紧去宴会厅，待会迟到了又得被阿娘念叨。”

  段鸢叨叨着出门去，这种场合迟到是不礼貌的。

  前往宴会厅的路上刚好碰到来叫段鸢入席的小厮，等段鸢到宴会厅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落座，喧闹地交谈着。

  段鸢在门边偷偷打量自家的席座在哪，准备偷偷溜进去不惊动其他人。

  身后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还不进去在这打什么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