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肆就只能这么眼巴巴地外加嫉妒地望着楚陌那个小人得志，占便宜地伏在苏四的脖颈，最可气的是苏四对他的纵容，还有些该死的可疑的羞涩，月华娇容，一抹绯色早已不知不觉中爬上了苏四的面颊、耳垂和被楚陌触碰着脖颈上裸露的雪肤上。

  最是娇羞好颜色，惹得儿郎倾心顾！

  这还是苏四吗？从来谈笑风生不为之所动的苏四？陆肆不信，怎么可能？

  他甚至埋怨，她怎么可以这样？可他不敢，如果表面的风情浪静是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那么，就让它一直这样下去。

  但他更愿意相信，此刻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戏一场，待曲终人散，一切许是又恢复原貌。

  陆肆强撑着嘴角淡无的微笑，“楚太子此举怕是不妥吧！”带着明晃晃地指责。

  楚陌好像恍然无觉，“怎么不妥？”还天真地仰头用眼神询问苏四，好像很不解。

  苏四其实更加尴尬了，其实想说两人这点亲昵真的是不够看的，比这更加出格的都干过啊！只是陆肆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若不是两人关系不错，那么在正常人看来此种行为该是恬不知耻有伤风化的啊，但是到底是自己人，一贯是很为亲近的人考虑，到底是认为楚陌的行为过于轻浮。

  但是，对楚陌这样的人来讲，从来随心所欲，有时候苏四甚至觉得楚陌跟老爹从某种程度来讲是同一种人，一样的藐视世俗的规则。

  苏四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看楚陌看得如此清晰，但就是知道，就像是无缘由地相信楚陌不会明晃晃地用语言耍小手段一样。

  但事实呢？苏四不知道，只能说，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但是此刻，苏四觉得，呵呵，“你先起开。”苏四一把扯着楚陌的脑袋就扯开了，真是太丢人了，苏四心里有些羞赧。

  但是楚陌很不高兴，苏四把他推开，他就顺势离开，但就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垂着脑袋，有些丧气和颓靡，像是被家长训斥不听话而低迷的孩子。

  苏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太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幼稚，关键是我还很有负罪感，嗷呜~造孽！

  他岂止是幼稚，更是无耻好吗，苏四不知道，但陆肆还不清楚吗？他那眼神哪里有半分的难过，分明是在做戏，偏偏还如此如戏三分，做成这种可怜样，博取苏四的同情心，陆肆的嘴角也是抽得不能再抽了，他一个大男人，堂堂太子殿下，也亏得能做如此行径。

  楚陌在苏四看不到的角落里漆黑的眼眸晦涩深沉，一望不见底，就像是什么宽广的大海，海底深处有未知的漩涡酝酿着不为人所知的狰狞可怕。静静地呆坐着，什么都不说，却还好像透着让人不忍的脆弱，只是，却迟迟未等到苏四的安慰。

  “我先走了。”沉闷地来了一句，带着委屈，但好像又不是，楚陌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高高在上冷若上仙的太子殿下，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疏离而冷淡，然后转身就走了。

  独留下室内相对无语的两人，而苏四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静静揣测楚陌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四在细品冥想，而陆肆却突然来了一句，“你……是认真的吗？”

  陆肆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就是忍不住，而此刻突然就问出来了这个问题，心却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忐忑不安。

  “嗯？你说什么？”苏四刚才正在认真地想着该怎么哄自己的小情人，但是又点小别扭，她和楚陌的关系更像是颠倒过来了一样，怎么更感觉他成了小媳妇儿，自己是哄媳妇不生气的丈夫呢？

  所以一时间没有听清陆肆在说什么，有些茫然地抬头望着陆肆。

  陆肆叹了一口气，“你和他在一起是认真的吗？”像是很想知道答案似的，陆肆的眼眸黑亮而璀璨，就像是天幕上耀眼的繁星。

  苏四只觉得陆肆……长得挺好看的啊，眼睛真是黑白分明，炯炯有神，但是眼神？总觉得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想不出来，所以就忽略了。

  而多年之后，苏四才恍然大悟，啊哦，原来他喜欢我，而时光证明，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但是此时苏四在想，认真？“算是吧！”

  这是什么答案，楚陌不解。

  “一段感情的开始自然要是认真的，但是它是否值得一直被认真下去，时间或许会告诉答案吧？”

  苏四美丽澄澈的琉璃眸中闪现罕见的脆弱，感情这么东西，最是令人迷茫的吧，陆肆的神识也有些恍惚，就像是自己对苏四，最初的最初或许是感恩和敬佩的，但是这份感情，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酝酿发酵成长，或许在不停地成长，随之而来的贪婪的欲望同样如此，从一点接触到很多接触，从很多接触到陪伴些许，而如今，更胜。

  “可是他并不简单，甚至是危险的，我怕……”陆肆没有说完，因为苏四笑了。

  放肆而张扬地笑，仿若她从未曾改变，她依旧是曾经朦胧美好的记忆中的苏四，只是，时间流过。

  苏四的眼角轻佻上扬，带着傲世不羁的乖张，浑身的气势变得慵懒而散漫，但却深厚而不可攀，如此熟悉的真正的苏四，让陆肆激动的心狠狠地颤动，心在无形中臣服，尊敬之情高涨。

  “危险？他当然危险，但是，陆肆，你说，我就不危险了吗？”

  “属下……属下……”面对这样的苏四，陆肆习惯了自称下属，那是最卑微而虔诚的臣服。

  苏四一个手势就制止了他，继续带着浓浓的趣味和无限的挑战欲说道，“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有资格，否则，人生不是太无趣了吗？”其实苏四更想说老子其实就是真的看上他了，但是觉得说出这话像是表白似的，被占便宜，不干！

  否则，像苏四这种从来躲避麻烦如避蛇蝎的懒人，哪里会真正想去招惹楚陌？

  若情不动何以行动，而至于心动，未免过早。

  是啊，陆肆意眼眸中划过黯然，自己还是太弱。

  ……*……*……

  “她竟然没有追上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