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四想这样一个需要人恭维才能找到自身价值的人她确实是不必小心翼翼的去提防，全当个玩笑来看一看罢了，且看他能翻出什么浪潮来？而且，这人也只是她刚开始观察的一个模板而已，想必接下来还是会有很有有趣的人会一一出现，不急，好戏总是在后头的，而她那位传说中的爷爷，能得到楚陌不错称赞的爷爷，她想，必然也会个很有趣的人吧？希望……不要让她失望才是。

  看着苏四嘴角勾起的弧度和那陷入深思的眸子，楚陌就知道苏四一定又是在想什么坏点子，要整人了吗？有人要倒霉也是有好戏看，他在一旁看戏也是很乐意的，哎，苏四这调皮的性子定然也是随了苏老爹了，楚陌无奈地笑了笑，那张憨厚老实的面孔偏偏散发着一种矜贵之色，周身的气场也是让一般人不敢靠近，所以须臾也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毕竟，苏四和楚陌独独站在一旁不言语也是很特立独行的，毕竟大家都在高高兴兴地吃吃喝喝起来，从人生理想聊到了诗词歌赋，又从诗词歌赋聊到了历史天文，反正是无论楼上还是楼下都是很嗨的啊！

  “要不然我们又去凑凑热闹？”苏四用手肘碰了碰楚陌的手臂，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然后眼睛眨眨，俏皮得惹人心中痒痒。

  “苏四要去凑热闹？与人进行辩论吗？”楚陌是知道苏四定然是耐不住寂寞，她要是不找点事情那肯定是心中不舒服的，简而言之，苏四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但是楚陌当然是乐意纵容着她，任她高兴就好，她无论是做什么都可随心所欲，其它的都是不用担心的，她所要做的只是要快乐就好！他总是要让她选择他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要不然她的选择又怎么是值得的呢？

  “辩论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去做呢？万一把人家给辩哭了那可不就是我的错了？”苏四手一摆，面色上很是正经地严肃说道。

  “……嗯，苏四仁慈。”楚陌很是赞同地附和道，只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楚陌同志，严肃点！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说话呢！”

  “嗯，我现在很严肃。”楚陌立即很上道地将嘴角的那抹笑意收敛住。但是苏四就是觉得楚陌……还是很不正经，一个原来禁欲冰山系的人怎么能这么不正经呢？这变化……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以至于苏四一直在揣测自己的魅力值是不是太大了，以至于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影响到一个人的脾性，又或者……楚陌这是本性暴露？

  苏四撇撇嘴，对于这点很是怀疑。

  哼，鉴于楚陌这厮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阳奉阴违弄虚作假，她怎么也不能放纵他这种行为啊？对男人，这调教成属于自己心满意足的那一款的之前，任何一点不满意的那都是不可以放纵的！

  所以……嘿嘿！苏四把手伸进了楚陌的袖子里，在宽大的衣袖的遮掩下，别人是看不清苏四正在掐着楚陌手臂上肉这种小动作，在别人看来只两个人凑得比较近而已。

  只是两人那种无声的氛围总是让人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是谁又说不出来什么。

  但是终于还是有人受不住的啊，看着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的人或者是事物的存在，有的人就总想着搅和搅和去破坏，因为这种不与大众相协调的行为在某些中二少年青年啥的人看来总是有些愤愤于心，想搞事情啊！

  譬如，此时就一个长相和穿着皆是不俗的少年后面同样带着一群锦衣华服的且年龄看着没多大的少年看着就像是找事儿似的直奔着苏四和楚陌所站的方向来了。

  而苏四的表情呢？得嘞！苏四这个看着就趣味十足的眸子这要怎么解释呢？其实就像是一直没事玩的小孩子突然遇见了一群愿意来陪她玩的小伙伴的那种高兴。

  其实，说伙伴就已经很委婉了，而实际上呢，更准确地说来应该是苏四把他们当作突然出现的消遣节目，丰富此时有些乏味的空闲时间嘛！

  顺便当作出头鸟来打一打啊！无论打成或者打不成，其实对于苏四来说都无关紧要，毕竟，她现在只是想找茬，而既然茬自己找上门来了，那她不出手也有些不好意思啊！嘿嘿！

  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呢！

  苏四和楚陌就站在原地不动，楚陌就不用说了，除了苏四，真没有几个他愿意搭理的人，而苏四就不同了，她对于一切新鲜有趣的玩意都充满了兴趣！

  何况是猎物自己上门呢？

  “哎哎哎！你们这是哪里来的啊？爷怎么看着这么眼生啊？”为首的年轻公子挑着眉头说道，十足的傲气范儿。

  当然，在苏四看来这公子这霸气侧漏的业务也是很娴熟的！

  “是眼生！眼生这正常啊！咱们这不也是刚来京城这地的吗！知道这京城中的状元楼是咱们京城有名的地方，那是精英荟萃之地，如今从这位公子看来……啧啧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苏四抱着拳头朝着那位为首的公子说道，最是人们心灵之窗的眼眸之中此刻眼中也是充满了赞赏和佩服之情。

  只是……这么热烈的感情怎么来得这么莫名其妙？让杨帆有点莫名其妙地，他作为这状元楼里面装逼的一员中的领头人物，那对于来这状元楼来说，确实可以说是往来无白丁，而读书人很多都是拥有那种所谓的迂腐的骨气，什么不屈从于权贵！个毛啊！他什么时候说让他们屈从于他了？

  他只是想让大家跟他装逼跟他一起飞嘛！可是那么多人就是不愿意啊！他们不愿意，那他就更不愿意了！

  怎么？跟在他身边很丢人吗？他就不明白了，跟着他不好吗？他有钱又有权，又没有叫他们做什么事情，只是想让那些读书人跟在他身边给他架架势嘛，他也不就是读书比不上那些人吗？那又怎么了？

  结果他爷爷和他爹就天天搞在一起给他弄个混合双打，简直虐得他不要不要的！

  哎，这实在是没办法，他才想出了那么个招，他读不好书那就多和那些读书不错的人结交就是！熏一熏嘛！

  本来嘛，既然他读书实在是读不下去，也读不好了，那就不读了就是！

  可是他爹和他爷爷偏偏就是缠住他不放了！

  他爹和爷爷为了自个儿家族那个书香门第的荣耀，也真是够拼的了！

  他也是很无奈啊，看着他爹和他爷爷都一大把年纪了，却还得为他操心！他也很愧疚啊！呵！可没办法啊，偏偏更让他嘛没办法的是他们就是三代单传的命，哼！再多的女人都生不出第二个儿子啊！

  所以他们也就只能那么心酸而痛苦于地看着他这个读书氛围极其浓郁的家族之中出来的歹笋！都是报应！

  不过，这样也好，在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的情况之下他也就只能大量大量地去结交认识更多的读书人，表达自己对读书的热爱，对读不好书的无奈，对于命运对他们的偏颇和无奈，然后——

  然后当然是悠哉悠哉地看着别人伤心难过，可真是有趣啊！

  可是他也很无奈啊，他是那样的热爱读书，可是偏偏就是天不遂人愿啊！

  杨帆的嘴角勾起无奈而又讽刺的微笑！

  须臾才从苏四给他的震惊之中缓过来，本来嘛，他也绝对是相信只要是认识他的人绝对都是知道他的名声的，其实他也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在京城之中的人可以说是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声的，而大多数的人对于他是不屑的，但是，他从来不在乎就是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现在她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念头，真的是不在乎嘛？

  看着杨帆那一而再再而三的消沉寂静和低落，苏四是真心相信杨帆不是个一般人啊，是个……有故事的人！

  而苏四在除了男色之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之外，再接着喜欢的东西之中也就是故事这种东西非常引起她的注意力了，嘿嘿，所以她真的是很幸运啊，瞌睡的时候有人给送枕头，无聊的时候还能遇上这个有趣的人，可以想象生活即便是处于楚陌异常忙碌的时候也是可以很有趣的！

  苏四觉得自己现在就有点期待那即将到来的生活！

  而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装傻充楞没商量，诱大鱼上钩！

  可以说现在苏四和杨帆就是处于那种捕猎与被捕猎之中各自的感兴趣之外还有些弄不清楚的东西，当然，这方面纯粹是属于杨帆的思量。……

  远方

  什么时候才算是爱上你，才能说彼此相爱，我想，当爱成为彼此的信仰时，倾注自我内心全部的情绪，喜怒哀乐嗔笑怒骂皆由你一人而生，而起，而灭。大概那时，便再也不用担心忧虑说我不够爱你了吧。

  他的眸子紧紧地锁住眼前的这个女人，岁月好像是尤其偏待她啊，瞧，她依旧是那么美，美得让他心动也心涌。

  静静的氛围中，好像是有什么别扭的暧昧在无声之中酝酿，但是就是不开口，好像是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但是，苏子想，他大概早就输了吧？像是她闺女常说的那句话，输得连裤衩都不剩了。

  “现在，够了吧？”温柔的男声之中带着岁月自有的味道，又颤巍巍地藏着那微不可查的担忧甚至……小心翼翼的怯懦。

  够了吗？我用时间来证明，来让你宽慰。

  女子侧着身子，只有嘴角勾起来的笑容让苏子心中有些松了一口气。

  “苏子，我给了你机会的。”像是呢喃，像是感叹。

  给了你后悔的机会了，十五年了，如果十五年，依旧在等待，不曾离去，那么，我们就在一起。

  坚毅的少女在彼年说过，而如此，好像是一切都没有变，又好像是一切都已经变了。

  那年，那时，承诺太美好，你太温柔，让我不敢相信。

  何况我们之间隔着那么多，国与家，战争和生命，责任和义务，太多太多，儿女情长早不会是她所能考虑到的。

  但是，她是幸福，因有人等待，而等待的那人正合她意。

  但是，她同样是不幸的，责任意味着她不可能无所羁绊。

  而她更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所以他们约定。

  时间是最好的答案。时间是最无情的验证者，它可以冲刷掉一切的新鲜，洗涤所有的好奇，磨平全部的激情，最后告诉我，什么是等待，什么是坚持，什么是一生。

  苏子静静地看着属于他的那个她，她虽然本应该是妇人了，但……而未曾出嫁，所以至今认识规格少女的发髻，她的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却美得像一只闲庭漫步的天鹅。她的脖子实在好看，后背和脖子永远是一条线，站着坐着动着，永远是舞蹈的状态，她的脖子是那么美，修长挺拔且均匀，和背部连成一条线的，只要他仔细看来就好像要随时压制不住内心的野兽。

  瑾娘，瑾娘，你不知道的……

  在你尚且年幼的时候，我就已经就已经萌生念头去算计你的爱情和人生，甚至是全部。

  因为无论是从前饱受背叛和欺骗的我，还是如今满不在乎的我，都不会天真地认为能够轻易得到一个人，无论是她的最初的美好，还是最终的完结篇。

  我并不曾感觉孤独，即便我一直孤单，但是想要再重新开始，翻开新的一页，而彼时，你刚好来到我的身边，在最稚嫩的年纪，在我内心最荒芜的季节，严峻冷酷的小脸一本正经说会一直陪着我。

  那时，我真想哭。

  可是我比你大得太多，你差点就叫我叔了！幸亏这件事没有发生，要不然追妻之路慢慢长途啊！

  而终于，一切要在结束的时候从新开始了吗？

  那些：不曾一起的岁月啊，时间是永远换不回来的，肯在一个人身上消耗了时间，那就是最大的成本。我也想找一个愿意慢慢等我，慢慢爱我，慢慢和我过一生的人。我们彼此坐在一起，在午后，在阳光下，消耗彼此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