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总会明惑
作者:不国      更新:2023-08-14 23:37      字数:2931
  “诶”

  向左欲言又止,只是化作一语气词。

  “怎么”

  老不死的跟着向左的话头往下追。

  “会死么”

  向左问。

  “死这乃自然之事,何人逃得出此定局呢还不是掌中黑白子,落下,互食,哪管那宁愿与否”

  老不死的回答。

  “你知道我问的什么别搪塞我”

  向左冷冷地说。

  “呵呵真想知道”

  “说”

  “此番不会”

  老不死的也算干脆利落。

  “可有两全之法”

  向左问道。

  “世上安得双全法”

  老不死的忽而按住向左的双肩,将头贴近上去

  “向左,汝为帝皇,可非仁王,如同那虚幻世界里,那才是汝本来面目那才是汝本来面目那才是汝本来面目”

  “而这里,便是汝之殿堂,汝看这天”

  老不死的伸手一指,却见阳光明媚,如日盛隆,露出一副不爽表情,也让向左觉着这戛然而止十分毁情调。老不死的自然也不会任由这太阳就这般毁了他苦心营造的气氛,一展衣袖,临空招扬,风云改,日月转,时轮木守时年心,何干风月此间事

  浓云卷作霾雾,遮天蔽日,漫卷成涡,让这穹宇,黯淡下来,这铺天惨淡,压了下来,黑云压城,眩光濒地的境况,在这老不死的反复之间便成,看着这番风景,才是最衬得他这番壮怀激烈的演说不是

  “这天下,便是汝游戏之所,尽管去展现汝之强大,汝之威风,汝之声威,好教这天地知道,哪怕这实际之地,汝也为主宰”

  老不死的继续蛊惑着向左。

  “看”

  老不死的一展双臂,站在这窗外空中,酝酿着,刻画着,将一副神装利器显现出来。

  “这,便是汝所有的天地,凭了汝手中所持,登临那独属于汝之浴血王座吧”

  指尖一点,一道透明天梯延伸上去,向左缓缓站起,看着那正与这末日颜色不同的,散发着主角钦定感觉的满级神装,而老不死的只是作了一请礼,让开道来,等待着向左的自我觉醒

  “拥有它们,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神了吗”

  向左心中突如其来的疑问,让他始终没有迈出脚步。

  “游戏里的唯一神,也只能是汝”

  老不死的没有劝说,而是说出这么一句,却让向左心中一震。

  “哒”

  向左走离了窗,迈入这无边天空中,看着脚下这毫无轮廓,不着边际,可确确实实是坚实的脚下土地

  不甚真实,让向左有了一种置身游戏里的错觉,他又走出了一步,踏上了阶梯,抬头看向那璀璨夺目的物事,心中忽的涌出无限占有渴望。

  “小左”

  忽而一声温柔呼唤,向左迷蒙的眼睛恢复明亮过来,逃也似的跳回窗内,跑入房内,不做回头

  老不死的并没有出言阻止挽留,只是看着向左走远,不动声色,也不过是往那光辉灿烂的渴慕看去,手掌空旋攥紧,将之随手捏散这一切,也不过随手便可为之的把戏而已。

  分界线。。。。。。。

  “主公”

  田丰与沮授看着靠在墙角处默不作声的袁绍,心中不是滋味,可事实伤人心,那檀石槐早就脱离了可用人海战术堆死的范畴了,强如四世三公的袁绍又能如何

  “嘭”

  袁绍一拳砸在背靠墙上,心里始终堵着一口抑郁之气,这种屈辱,始终挥散不去。

  “走”

  袁绍颓然站直,迈着步伐,走开去了。

  田丰沮授二人一番惆怅,回望一眼那依旧喧嚣之地,不由握紧了拳头跟随,这是二人的决定,是的,历史上的二人终无一个好落场,时光荏苒,轮回如梭,成了一缕残魂,于那魂域里,与同为失败者的众人饮乐投筹,可这显得糜烂的生活,终不是他们的追求。

  你可饮胜酒马纵歌,却堪任细雨透寒,在醺醉之时被冷意惹醒,那种悲恸,是长久难以消受的二人不似那浪荡儿郭奉孝,也不如那喷子祢衡桀桀疯癫,停了杯,弃了箸,喟叹一句,离席收场。

  “公与吾等是否当真错了不该追求那缥缈之物么”

  田丰惶惶问道。

  “元皓,莫要迟疑,莫要生疑,亦不可怀疑,吾等乃是人臣,听奉主意,为本分,主之过,吾等共担;主之忧,吾等共愁;主之责,吾等共勉主公所行之路,便是吾等之路,吾等只需跟随主公脚步即可”

  沮授衷心言道。

  “若是主公迷茫,吾等又该如何”

  田丰迟疑着。

  “呵呵元皓,这便不是人臣该思虑的了,主公本为人主,就当有广大气魄;当有无坚不摧之信念;当有发矢不逆之意志;此乃人主法则也”

  沮授说道。

  “况且元皓,所谓君简拔贤士以任,而臣属又何尝不是择主鬻才呢侍主尽忠,不违本心即可”

  沮授话毕,看向袁绍的背影,莫名一笑,跟随上去。

  “可是公与汝也是悲愤而终之人啊为何还是这般信任袁公啊丰自认为,难懂,难懂啊”

  田丰看着沮授远去的背影,终是不解。

  “田公,怎么了”

  张郃走了过来,看着停住的田丰,又看着逐渐远去的队伍,出于关心而问道。

  “儁,汝为何会回来呢”

  田丰问向张郃。

  “”

  张郃一时讷言,思量考虑着。

  “田公,郃乃知耻明理之人,可亦为背主之人,故不敢教人如何,只是唯心而论,袁公,改变良多”

  张郃回道。

  “愿闻其详”

  田丰追求一个结果。

  “如今之袁公,可比曹公”

  张郃直截了当。

  “”

  田丰看着张郃,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袁公于这千百年间的悲痛走来,于这千百年间的败终走来,一切沉淀,终成人君,敢问田公,如此君主,可追随与否”

  张郃问去。

  “”

  田丰没做回答,自是沉默不语。

  “嗬张将军,田军师,可有何商量”

  高览突然打马过来一拍张郃肩膀,好奇地看着面色严肃凝重的二人。

  “额无事无事”

  张郃与田丰连忙掩饰着二人的慌乱。

  “嗯怎么吾觉着汝二人皆有猫腻呢”

  高览摩挲着下巴做怀疑状说道。

  “咳吾二人方才是在讨论某方面的问题”

  无法顺滑揭过这遭难,只能寻个由头搪塞过去。

  “某方面何耶”

  高览眉目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咳咳自是那方面的”

  田丰老脸一红,毕竟一贯保持刚正不阿人设的他,难得说谎。

  “哦”

  高览发出一声很有起伏的吁声,似有意会。

  “咳咳田军师,此间之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高览瞄了张郃一眼“他也知”

  “呦如此人齐,可在商讨什么大事”

  韩猛又来凑这热闹。

  “慢着慢着还有我还有我”

  文丑挤了过来。

  “兄长有大事啊有大事”

  文丑还转头朝正慢悠悠走来的颜良喊道,而颜良一听大事,身为一个尽职尽责的模范标兵,自然不能落下,也挤了过来。

  “诶”

  其实袁绍也发现了不对劲的事情,毕竟以往自己一马当先,后面小弟跟着撑场子,那是有恃无恐横行霸道,可现在一侧耳打听下后面动静却无,唯有空寂在回应,这才回头往后看去。

  却发现后面聚了一大堆小弟排成里三圈外三圈,不知在筹划着什么。沮授见袁绍停住,回头一副怪异表情,他也有些狐疑,也便回头看去

  “咳咳”

  袁绍走了过去,发现没人发现他的接近,便轻咳两声,算是提醒。

  “什么事啊什么事啊”

  一群人看着高览与田丰,张郃识相地退出焦点圈,避免引火上身。

  “”

  田丰一头黑线,这可咋整咋圆场啊

  “额这个这个”

  高览对田丰的那方面问题表示极度关切深切同情,毕竟同为男人,这问题都带入棺材了还未得到解决,多么悲伤的故事嗬

  “咳哼其实,田军师有难言之隐”

  高览也忍受不了众人眼神及言语的逼问,无奈之下,只得发扬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传统精神,把田丰给卖了。

  “”

  众人听罢,纷纷致以深表同情的目光,没想到啊,那个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军师竟会有如此隐疾,真是真是咳咳咳

  众人强忍着没把情绪表现出来,而其中的韩猛突然觉着衣领被拽,十分不爽,回头刚要发威,却是袁绍。

  “主公”

  韩猛立即让位,并大声吼道,众人意会,立马散开分列,一免被袁绍记小本本。

  田丰看着袁绍,面色复杂,而袁绍自然与他四目相对,心中万般联想起来,想起方才人群中的什么问题隐疾等词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却被沮授隐晦地拉了拉衣袖,不由让他深思。

  “哈哈,元皓,莫要逗笑愚弄这帮憨货了,且随吾来,前路有些漆黑,还望汝与公与掌灯才是”

  袁绍说着,便牵起田丰的手,又带着沮授的肩,随此路延伸向处走去,留下一帮武将,摸着头,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