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从小是被北辰宫主带大？”姬然不以为然的道，“你快帮我给她传个信再说。”

  海术也没再多说什么，给了他一只传信鸽，淡声道：“这一个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一直没机会给你，以后用他传信，方便多了。”

  之前宫千绝给姬然传递消息的时候，他是见过这纸鸽子的。

  “二哥，还有一件事。”姬然面色忽然变得跟沉重的道。

  “何事？”海术淡声闻问着，依旧摆弄着他手里的木偶。

  “你和小虞……”姬然的话刚说出口，便听见了“咔嚓”一声声响，那木偶刚刚按上去的胳膊便被他给折了下来。

  海术原本平静的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若无其事的问道：“我们怎么了？”

  姬然可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俩的事，只是看着这两人有些干着急罢了，没好气的道：“你就别给我装傻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还能看不出来你对小虞有意？”

  海术一直沉默着，没有多说什么。

  “我看你是同这些木头呆在一起久了，人也变得榆木脑袋了！”姬然说道，“小虞对你的心思，你自己也清楚，你既然对她也有情，为何不主动一点？”

  “我们不可能的。”海术平静的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为什么？”姬然这就不理解了，“你俩认识都几百年了，知根知底的……”

  姬然的话让海术的神色又变了变，有些冷意的道：“你别在啰嗦这些事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是不想管你的事，可你这样不清不楚的态度，让小虞很不好受的啊？”姬然也有些不高兴的道，“你若是也喜欢她，就大大方方的承认有什么不好？殿下又不会干涉你们。”

  “我对小虞，就像你对她一样，只是兄长对妹妹一般的情义。”海术平静的说道，继续摆弄着被他折断的木偶胳膊，似乎对这件事很漠不关心。

  “跟我一样？”姬然就好像事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你要是跟我一样，那为何不跟她直说？这么多年了，她对你如何，你都看在心里，她为了你多次范险，好几次替你受罚。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不早点跟她说清楚？让她一直这样抱着希望为你付出，你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姬然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跟海术说话，完全是替虞冰打抱不平，虽然他这个二哥的确是个好人、也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可对这件事却一直态度模糊，哪怕他们都看出来他对虞冰的心思，他自己却一直自欺欺人。

  想想虞冰这些年为他受的苦，姬然心里还真是有些替她不值。

  海术却一直沉默不语，事不关己的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木偶，直到姬然甩袖离去，他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低着头、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落寞冰冷、哀戚内疚……

  大手紧紧的握着那木条，木条上的铁钉深深的陷进手里，鲜血染红了黄白色的木头，他却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