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作者:北冥有雁      更新:2022-05-07 15:29      字数:2349
  钟然殿后殿有一处温泉,平时无事凌嫣然便喜欢拉着凤夜景去里面泡泡,太医也说温泉有养生驱寒之效,只是凤夜景心脉不好,所以他们一向也不敢多泡。

  此时凌嫣然半卧在玉石上,凤夜景半身陷在温泉水中,头被凌嫣然托在掌心,女人正拘着水给他冲洗头发,凌嫣然一边冲洗一边感叹一个男人头发竟然也能顺滑至此。

  “所以将军算是得罪东篱了?”想起凤夜景带过来的消息,凌嫣然就想笑。

  “嗯。”凤夜景舒服得淡淡应了声,而后缓缓睁开眼睛,凌嫣然正好撞进那抹幽深中。凌嫣然慌忙抬手遮住,“别看我!”

  凤夜景唇畔勾起一抹极其魅惑的弧度,明知故问,“为何?”

  凌嫣然愤然,俯身快速吻了他一下,转身正欲逃走,凤夜景哪里允许?长臂一捞便将女人直接拽了过来,玉石上尽是水,她脚下一滑,顺便跌进凤夜景怀中。

  “流氓!”凌嫣然愤然一拍水,顿时水花四溅,凤夜景墨发垂于胸前,深深凝视凌嫣然,玩味重复,“流氓?”

  凌嫣然急忙讨饶,“凤哥哥我错了!”

  凤夜景凤眸一眯,腹中一热……凤哥哥……好想办了她!

  说办就办!

  若是凤夜景身体不错,定要拉着凌嫣然尽兴一番,两人好像天生契合一般,凤夜景总要折腾凌嫣然好久。看着凤夜景眼中的火焰,凌嫣然自觉不对劲儿,转身就跑。只是此时在水中,行动不便,又不能同凤夜景一起使用轻功,于是她跑得甚是艰辛。

  凤夜景含笑看着凌嫣然,修长的手指轻轻探上搁置在玉石上的琉璃酒盏,深紫色美酒入喉,颜色晕染得唇瓣一片妖冶之色。

  好巧不巧,听得身后没动静的凌嫣然回头就看到这么一幕,女人一擦嘴巴,复又转过身来,饿狼扑食一般,“凤哥哥我来了!”

  这次轮到凤夜景跑了,开玩笑,难得遇到凌嫣然如此主动,不吊吊她的胃口岂能甘心?

  于是两人就跟半大的孩童一样追逐在温泉池中,凌嫣然身法不如凤夜景,被绕了几个来回后站在原地不动了,“累了,不玩了!”说完就要上岸。

  凤夜景则站在温泉中央,见状眸色一沉,忽然闷哼一声,凌嫣然迅速转身,看到凤夜景微微俯身,捂着胸口一脸痛苦之色。

  “夜景!”凌嫣然足尖在水面轻点,犹如飞燕般落在凤夜景面前,颇为紧张地拉着凤夜景上下打量起来,“哪里不舒服?”

  “哗啦”一声,凤夜景轻笑着拖着凌嫣然落入水中,然后双双冒出水面。凌嫣然来不及将满腹的调侃词汇说出,凤夜景已然以吻封唇。

  这般,就是又一顿折腾。享受的同时凤夜帝还有心情想,朕就是一言九鼎,说办就办!

  但事实证明,现世报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一阵欢爱过后,凤夜景抱着凌嫣然靠在温润生暖的玉石床上,他微微按了按胸口,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但胸口愈发明显的窒息感告诉他,骗人,真不是个好方法。

  “嫣然,我们出去吧。”凤夜景轻咳两声,沉声开口。

  凌嫣然趴在男人胸前昏昏欲睡,“现在吗?都困了。”

  “咳咳……出去睡好不好?”

  四周雾气越发浓郁,凌嫣然终于反应过来,起身定定看着凤夜景,“胸口闷?”

  凤夜景将脸埋在凌嫣然肩头,“知我者唯有嫣然一人。”

  “少贫!我们出去!”

  扶着凤夜景穿好,凌嫣然随便打理自己一番,两人便去了大殿内室,适逢边关的书信寄来,凌嫣然接下后没让凤夜景看,男人靠在床上眼睛半眯,脸色有些苍白。

  凌嫣然覆上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睡会儿?”

  “嗯……”轻轻应了一声,凤夜景闭上眼睛。

  待男人睡熟后凌嫣然才抽出手,打开一直放在袖中的书信,越看脸色越难看,看到最后一个字,素手一握,“吱啦”一声,上好的云溪薄纸皱作一团。

  东篱这个王八蛋!

  书信上面写着一行字,字迹清俊潇洒:夜景,昨夜破溪城后第二城,于暖寝美人中擒拿城主,然均不是吾之重点,请看……

  下方是毛笔画出的草图,凌嫣然看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此乃三个人行欢爱的样子,且姿势比较诡异。

  凌嫣然刚开始只觉得刺眼,直到看见狐狸的下一句解说:这是城主跟另两名女子欢爱之景,是不是感人至深?如此高难度动作,陛下可与贵妃一试。

  东篱拜上。

  无论这封书信最后被谁看到,东篱都能想象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

  翘着二郎腿躺在军营帐内,东篱丞相心情甚好,好似想到了什么,东篱一个翻身将一旁岸桌上的药水倒进床下,开玩笑,那么苦,鬼才喝!南越还准备什么杏脯之类的东西,当他是女孩子还是当他是小孩子?不喝!

  听到脚步声靠近,东篱立刻背对帐门躺下,他还没打算原谅南越。

  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沉重,东篱想这几日南越带兵打仗定然是累了,今晚便不折腾他了,第二城才破,正是操心万分的时刻,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那个什么娜桑公主,找个由头让她滚蛋就够了。

  来人并未褪下战衣,直接躺在东篱身边,片刻后,一双手揽过东篱,炽热的呼吸缭绕耳畔。

  东篱一惊,转身后便怒了,“你就是穿了层战衣便去顶风冒雪地打仗?”

  “嗯。”南越脸色很不好看。

  “就不知道披个大氅?!”

  这下南越睁眼了,带着几分混沌,“你都不在乎了,我还在乎什么?”

  东篱已经整整五日没理过他了!

  “脱了战衣!”

  “没力气。”南越也觉得委屈,他心中一直只有东篱一人,娜桑何时存了那种心思他毫不知情,如今东篱将所有账都算在他头上,他自然难过。

  东篱咬牙,起身扶南越起身,亲自给他褪下战衣,其中察觉到这人几乎僵硬如铁板般的腰背,一颗心又气又痛,他当真是拿捏准了自己!

  “阿篱……”南越靠在东篱怀中,“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经让人送娜桑回去了,我只要你,只要你。”

  东篱给他按揉腰背的动作一点儿没停,许久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