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城外出事了
作者:钟离京墨      更新:2022-05-07 15:35      字数:2514
  “别招惹他,到时候吃亏的是你。”几滴汗流进绑在眼上的布料,湿哒哒地发酸。

  “好,不去,你给我老实躺着。不过这腿,不像是摔断的。”剑灵话锋一转:“不会是他打断了你的腿,把你丢进了蛇窟?果然狠毒!”

  宴瑟不想再听到蛇这个字,只要一回想就忍不住呕吐:“我们能不提了吗?”

  “这脾气!不说了。你这腿,我要再想想办法,不是能忍吗?你先忍着。”剑灵生起闷气来,这丫头真是浪费她的精力,一个魔族人有什么好维护的。

  今夜,她定要也打断他一条腿出气!

  宴瑟还不知剑灵心底的想法,一只腿跳着回到了床上,才回想起一丝异样来。

  “你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有没有衣……”

  她还做不到不处于任务的目的,与人“坦诚相待”。

  剑灵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何事,微微一怔:“命都没了,还管这事。”

  她记得那日,宴瑟血肉模糊,几段蛇身还紧紧攥在手里,掐的那点都爆了浆,说起来,是无暇管这些的。

  转身出了房门。

  宴瑟听着没了动静,闭上眼正要筹划之后的事,却又被一阵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

  “这点药,哪里够啊!最近镇子上的棺材都不够用了,你说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降下这等祸事。”一个老者的声音。

  翠生明显是没一次应付过这么大的药材用量,她平日除了上山去采药,还在城外有块地,平日里也是种些草药。

  如今,是完全不够用了。

  “李伯,我这屋里还有病人,咱们出去说。”翠生露出为难。

  李伯也没要为难她的意思,反而小声地问:“是不是也染上病了?你可要小心些。”

  “不是,伯,你想多了。”

  翠生送走人后,才进来看她,只看她已经坐起,靠在床榻上。

  只不过,眼睛被布料包着,看不见眼里的神采。

  翠生想,这么漂亮的姑娘,脸上可一定不能留下伤疤了,要不毁了人家娘子的一辈子。

  “翠生,这次又来叨扰你了,刚才外面的是什么事?”

  宴瑟觉得此刻自己像个废人,什么都要别人来照顾,向来自给自足的她略有些不自在。

  “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

  翠生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从小到大拿她当朋友的不多,都说她命硬,但他们却丝毫没当回事。

  她说:“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做。城外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这段时间,城外还是不去为好。”

  宴瑟眉头一皱,她好打听的老毛病又犯了:“为什么不能去?”

  “这段时间,城外死了不少的老鼠,那病气过给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收成不行。现在城门都要封禁了。”

  翠生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篮子就要走:“城里的药也不够用,明天我出去买些回来,一定让你的脸恢复如初。”

  宴瑟一怔:“我的脸?怎么了?”

  她急着要把眼睛上的带子解开,却被匆忙赶进来的剑灵一把揪住手。

  手背上的伤还没好,她一声吃痛,默默攥回。

  “回到仙府,你的脸会好的,暂时不要看。”

  翠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安慰道:“对,就是个小伤口。就这样,也比普通人好看多了。”

  “不看了。”

  她并非对一张漂亮脸蛋有着多么沉迷的执着,只是却不让她看,她心里好奇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每一片枝叶的生长都在说:快去看看,就一眼,去看看。

  她们把这件事想得太严重了。

  等俩人走之后,她撕去了脸上的布条,这布条极尽粗糙,膈地她脸痛。

  嘶——

  她刚一睁眼,遇上强光,猛地又将眼睛闭上,硬生生被逼出了几滴生理性泪水。

  好痛!

  她眼睛里的毒素没有被清除吗?

  宴瑟跳下床,只有一只腿能动,显得十分滑稽。

  找了半个时辰,半个镜子都没有,好郁闷。

  剑灵在窗外偷看了她许久,暗自握紧了拳头,幸好把铜镜藏起来了,否则看到脸上的疤,还不知会不会寻死觅活。

  ……

  “嘴张不开是吗?”一双混沌不堪的眸子在日光下,却显得像暗夜里走出的修罗。

  “是她自己跑了……不关我事……”赤水一头凌乱的被魔兵扔到这洞口外,脸上磕破了皮,泪水流在伤口上,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洞内已是腐臭生蛆,幽深的林子也遮不住这炎炎夏日的臭味发酵。

  她怕极了,她又想起那个女人,如果不出所料,她已经被这些蛇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一个死人,又能来说什么。

  霜降当日就奉命去了眉城,只留下她一人,她只是想要一个栖身之所,有错吗!

  “公子,我不知道这洞里有蛇,我怎么敢骗您!”赤水抓住任何的机会向他求饶,霜降说过,堂溪燿喜欢一手掰断人的脖子,他现在还留自己一条命,肯定是想听她解释。

  “是啊,我也觉得你不敢骗我。”

  堂溪燿是对毫不相干的人毫不犹豫地掐断脖子,但这种骗到他头上来的,如此明目张胆,他还是头一回见。

  而且,底下连根骨头也无。

  那个小姑娘对蛇的惊恐状还在他眼前浮现:“我最怕蛇了,好恐怖!”

  堂溪燿化出一颗药,交给旁边的人:“给她喂下去。”

  他不想自己掰,脏手。

  赤水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她不想吃。

  她在牢里被关了足足一日,有老鼠有蟑螂,她虽出身乐坊,但向来吃的用的和一般人家的小姐没差。

  那种滋味,她还没尝过。

  况且,宴瑟被囚禁的时候过得那么舒坦,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她虽样貌上差点,但比起其他姑娘仍胜出一筹。

  但她不知道,堂溪燿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向来视生命如草芥。

  “这药,会吊着你的命,直到这最后一口肉被咬掉。”他的眼眸猩红,借刀杀人,这招他早玩过了。

  “扔下去,记得把蛇填满了。留一个缝,放出点光,好让她看得清楚些。”

  堂溪燿觉得这事做来顺手,但那个女人,她定是没死。

  是被谁救了,还是一个人逃走了?

  他定要抓回来。

  “是霜降指使我这么做的,她肯定是要留下我顶罪跑了!”赤水本以为能把罪名推过去,她也怕蛇,她不想死。

  堂溪燿冷眼走掉,根本没回头,霜降吗?警告了两次,这下她会死得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