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秦的话已经是判了她的死刑的，淑嫔原本还想着装柔弱博取他的几分怜爱，可此刻她却突然明白了。

  “呵……你心都是偏的，我竟还抱着希望觉得你会对我有一点点怜爱！是我做的又如何！谁叫你只宠这个女人！凭什么！哪怕你偶尔来陪陪我，看看我，我都不至于如此！”

  她整个人仿若疯魔，“这女人就是妖后！扰得后宫不得安宁的妖后！”

  即便是已经这样了，她也不忘往连清身上安罪名。

  肖秦已经怒到额角的青筋暴跳，他都捧在手心的女子，却被说得如此不堪。

  连清却不以为意握住他的手，清透的目光望进他的眼里，总有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你错了！”连清走到她面前，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皓月星辰，将人心看得透透的。

  “你本身便不得安宁，所以才总是打身边的丫鬟，甚至将她当成本宫抽打，你的心本就是黑的，这宫里没有我，你还会伤害其他人，怀了孕的瑶妃，得宠的其他妃嫔！

  皇上若是偶尔来瞧瞧你，你便会更加贪心！明明是你心狠手辣又何必将这些罪过推给本宫？”

  连清到她面前与她对视，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身音道：“我知道你小时候受过许多苦，但这不是你伤害无辜者的理由！心里深沉亦不是罪过，但是不择手段的心狠手辣得没了人心便是罪过！

  还有你自认为对肖秦的爱，不过是自私且偏执的想要一份温暖。

  可你有没有想过，他爱你，不是理所当然，他不爱你，亦非罪过！”

  话落，淑嫔的身子一软，双目圆瞪的看着她着她。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连清没有回答她：“今日是除夕，本宫不动你。但杀人偿命！哪怕你杀的只是个小小宫女，这命也是要偿的！

  过完十五，赐鹤顶红！”

  此刻淑嫔已经瘫软在地上，眼角流着滚烫的泪，她仍记得小时候被家人嫌弃，被同龄孩子殴打的景象。

  是一个少年如同天神般的救了她，从此她偏执的想要得到他的爱，她努力的在人前做一个乖巧懂事知书达理的温婉女子，只希望他将目光投向自己。

  她的目光变得空洞，那些回忆如同大海在她脑海里翻涌，最后只剩下一抹冷鹜的黑色背影。

  他不是没有温柔，只是不属于她。

  ——

  除夕夜的不愉快草草过去，连清也终于除去了书中害死青瑶的淑嫔。

  后宫也因此空置下来。

  而清晨的阳光自京都城的上空倾洒而下，是今年的第一抹阳光，殇琴策马奔向京城门口。

  那里停着一辆狭小的马车，看起来极为凄凉。

  马车下方站着一对父女，正是昨夜勾引肖秦的女子木莲，和其父木孝。

  殇琴快马奔到他们面前，下马。

  “戏演得不错！”殇琴低声道，她故意极重的拍打了木莲一下，看起来像是在欺负她。

  而袖底，却将一大半银子扔给她，“此去路途遥远，休息身子。”

  “这有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木莲笑眼弯弯，“更何况我听说皇上因着皇后的建议，已经打算实施新政，以后女子也能去学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