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抿了抿唇，声音听不出喜怒道，“你知道得倒多。”

  “啊？你在说什么？”凤白努力睁大双眼，“咦！你是谁啊？为何戴着这玩意儿？”

  对于一个喝醉的人，你就甭想她条理清楚，与你完整地叙说一件事，看到凤白抬手碰触自己脸上的面具，男人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由着她动作。

  凤白歪着头，迷蒙的眼睛眨巴了下，“我帮你取下它吧！”说着，男人的面具就被她扯落，“真好看！”一声低叹过后，凤白“咯咯”笑着坐回石凳上。

  “是你的小墨好看，还是我好看？”男人走近两步，挑眉看着她。

  “我眼花，看不太清楚。”

  拄着下巴，凤白鼓起腮帮子，苦恼道。

  明亮的月色照进亭中，洒落在男人身上，仿若给他镀上了一层银光。

  一身素洁的青色长袍包裹着挺拔颀长的身躯，容颜俊美无俦，夜风吹过，衣袂翻飞，他定定地看着凤白，看着迷迷瞪瞪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说个不停，一心想要离开这里的小女人。

  “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男人一本正经地逗凤白。

  “啊？你在说什么？”

  凤白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男人唇角扬起抹浅淡的弧度，喃喃，“醉得还真是不轻。”凤白一拍石桌，瞪向他，“我没醉！”揉揉眼睛，她瞅着眼前清隽，如芝兰玉树般立于她三步开外的男子，“都好看，你和小墨都好看。”

  “喝醉了都不失精明。”

  男人眸色沉静悠远，羽睫下透出一丝淡淡的温柔。

  “长得真高。”

  凤白嘟囔道。

  男人低笑，但没有说话。

  “你不是人，”凤白蓦地手指着他，“咯咯”笑道，“你是天上的神仙。”

  醉酒中的她还是蛮有欣赏美的水准，男人的面向确实生得极好，周身风华旷世，说是谪仙下凡一点都不为过。

  “我是你的小墨，你信吗？”男人许是无聊得紧，又许是只想找个人多说会话，总之，他坐到凤白身旁的石凳上，同样单手拄着下巴，眸中噙笑，看着近在眼前，脸上虽“疤痕”遍布，却丝毫不让他讨厌的小丫头，目中神光透着些许认真和意味不明。

  “小墨？”凤白伸出手，捏捏男人的脸颊，懵懂道，“哦，你是小墨啊，可你大晚上不睡觉坐到我面前干嘛？”

  男人闻言，将她仍在作怪的手握住，又道，“我要是说我是你的小墨，也是君邪，你……”没等他道出后话，凤白摁了摁额头，“我头晕，好想睡觉……小墨是谁啊？我怎么没印象，君……君邪又是哪个，我认识……吗……

  “小醉鬼。”男人好笑地弹了下她的额头。

  凤白吃痛，捂住额头，努力睁开沉重，即将闭阖的眼皮儿，瞪着他，口齿含混不清道，“我……不素醉鬼……我是……很可耐，很萌萌哒的……小白……”嘴里还带着音呢，却终没再坚持住，脑袋一低，趴在了石桌上去约见周公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