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怕不能救出恨业华麽？”恨三千突然笑了。

  听到恨业华的名字，恨老爷面色一僵。

  随后，恨老爷着恼道：“他是你二哥！”

  恨三千微微摇头：“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把我当弟弟呢。”

  从他进恨府的第一天起，他们一直欺负恨三千，从没有将他当成亲人。甚至，恨夫人买凶害死了恨三千的母亲……

  这都是债，他都要讨回来！

  恨老爷微微叹气道：“他和你一样，身上流着与我一样的血。”

  恨三千嘲讽一笑。

  “爹，你知道为何恨业华会打死人麽？”恨三千突然问道。

  “因为我疏于管教了他。”恨老爷有些后悔，当年不应该光顾着赚钱，而忘记了管教这两儿子。

  恨三千摇头，面色平静道：“从我进恨家的第三个月，我便买通了恨业华身边的小斯，让他带着恨业华去外面找女人厮混。没想到，他一直沉迷在温柔乡之中，无法自拔。最后他因为押妓不和，与人争吵，将对方打死了。”

  “三千，你……”听着恨三千的话，恨老爷眸眼大睁，很是震惊。

  恨三千没有停下来，继续道：“我以同样的方法，让恨业家染上赌瘾。每次他手头没钱，都是我故意给他的。最后每次他没钱，都会习惯找我讨要，而每次我都给他。因为只有让他知道钱很容易得到，他才会开怀的挥霍无度。”

  恨老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你的哥哥呀！”恨老爷悲伤道。

  “他们不是！”恨三千冷笑一声道：“当他们的娘雇人侮辱我娘的时候，他们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恨老爷不懂。

  “那天，我娘将我藏在床底下，叫我不要出来。”恨三千低眸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欺凌玩弄她，却无能为力。谁又知道她那么可怜？谁会同情她？最后她还不是落得一个水性杨花的名声？”

  若是恨三千那时候出来，或许早就被人杀死了。

  恨老爷愣住了，半晌道：“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他一直蒙在鼓里。

  “告诉你又能怎样？”恨三千耻笑道：“爹也一直都不把三千当亲儿子看待。”

  “三千……我……”恨老爷语塞。

  诚如恨三千所言，恨老爷之前对恨三千不咸不淡，还是因为恨三千得到二皇子的器重，恨老爷才对恨三千有所改观。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恨三千，恨的是恨家所有人。

  “爹不知道的事很多。”恨三千看向恨老爷，问道：“爹可知道我娘为我取的名字？”

  “你娘为你取的名字，不是叫三千麽？”恨老爷回答道。

  “恨业平，她取的。”恨三千继续道：“之后，我才为自己取名为恨三千。”

  略有停顿，恨三千轻声道：“三千恨，誓不休；几日情，已昨昔。”

  恨老爷听着恨三千的叙述，早已经痛苦不堪。

  看向面前的人难受，恨三千有一瞬间的快感，直到最后却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高兴。

  尽管恨老爷在之前冷落恨三千，可是后面的几年，恨老爷确实真心对待过恨三千。对于这一点，恨三千怎么能不知呢？只是恨三千一直都被仇恨和怨念驱使着。

  “你想怎样？”恨老爷最后抹着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