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德庸在台上站立许久，想到刚刚自己为了营造氛围，说出的那些话。

  还拿着鸭屁股，对着方圆五百，乃至一千里的大人物展示了那么长时间，脸色不禁一阵红一阵白。

  好几次都有种恨不得中途退场，让靳泵斤自己上场的冲动。

  但思前想后，他还是忍下来。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再次发生。

  这次他没有选择直接对场下的观众展示。

  而是把手里的小盒子，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

  顿时，一丝沁人心脾的药香顺着呼吸，钻入鼻孔，令其感到浑身上下，有种难以言喻的舒畅。

  这熟悉，且令人怀念的感觉……

  是天阶丹药没跑了！

  “诸位道友，请看此宝！”

  包德庸提高音量，喊了一句之后，便将盒子打开。

  几乎就在盒子打开的刹那，药香瞬间遍布整个拍卖场。

  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闭上眼，用鼻子吸气。

  动作整齐划一！

  天字一号房内，石杰站起身来，沉声道：“你们两个打起精神来，我们出场的时候到了。”

  “是！”石宏和石宽同时回道，神色颇为严肃。

  石杰满意地点点头，旋即不再多言，走到门边，将房门打开。

  但刚一打开房门，便闻到扑面而来一股清新淡雅，却又让人沉醉其中的药香。

  一时间，他双目圆瞪，愣在原地，脚步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天字一号房门打开之后，其余雅间的房门也相继打开。

  不过，所有人的反应都跟石杰一样。

  还没出门槛，就愣在原地。

  良久……

  “天阶丹药啊！”

  一老者涕泪横流道：“没想到，我竟有如此福缘，能够亲眼目睹到传说中的天阶灵丹！”

  再看其他人，虽说反应比不上老者这般夸张，但也能明显看出，有些抑制不住心情的激动。

  “单是闻到这药香，我便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真不愧是天阶丹药啊！”

  “这药香，竟能让灵气都变得这么有活力！”

  “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

  我现在才算是明白，地阶跟天阶，完全就是两码事。

  简直说两者之间判若云泥都不为过！”

  二楼，唯一没有打开的黄字三号房内。

  嗑瓜子磕到舌头都有些发麻的赵九江，满脸黑线道：“老秦，这些人都是是花钱雇的托儿吧？

  这表演痕迹也太浓了。

  得扣钱！”

  “你叫我什么？”秦昊眉头一拧道：“我提醒你一下，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应该喊我主人。”

  主……

  “主个屁啊！”

  赵九江没好气道：“别开玩笑了，瓜子我等会再磕，我先出去闻闻，这帮家伙到底闻到了什么，一个个都成了这德行。”

  “不行！”秦昊直截了当地拒绝道。

  “你这也太霸道了啊，我连闻闻味儿都不行？”

  秦昊语气平淡道：“你这一出去，逼格瞬间就掉下去了。

  这扇门，接下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打开。”

  正在此时，一楼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位老者，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冲着台上说道：

  “道友还是把丹药，放回盒子里去吧，免得药力白白浪费。”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尽都点头表示赞同，但眼底还是有些许遗憾。

  包德庸闻言，微微一笑道：“道友不必有这般顾及。

  事实上，之所以把这天阶丹药装在盒子里拿出来，主要还是表示尊重。

  换句话说，仪式感要大过实际意义。”

  这番说法，让在场修炼者为之一怔，有些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此刻我们见到的这颗天阶丹药，经过我们万宝阁专业鉴宝师冯祥的确认，认为此丹密封性十分完美。

  在不加以额外密封措施的情况下，将全部药力散完，大约需要五百年。

  所以，此刻这般展示出来，对药力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包德庸适时给出解释。

  修炼者们纷纷面露恍然。

  有脑子转的比较快的，已是对着黄字三号房拱手作揖：“道友这般高明手段，令在下万分钦佩，道友实乃奇人也！”

  事实证明，什么事都怕有人带头。

  有了第一个拍马屁的，立刻便带动一大批跟风者。

  一时间，阿谀奉承之词，如潮水般涌现。

  “道友连天阶丹药都能炼制出来，实乃我等平生所见之，丹道第一人！”

  “今日能跟道友一同参与这场拍卖会，当真是三生有幸，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

  “道友能炼制出天阶丹药，必然是醉心于丹道，这份专注，以及道友自身的天赋，都让我感到望尘莫及！”

  在场修炼者们极尽所能，从任何可以夸赞的角度，全方位立体式，对着秦昊一通猛夸！

  结果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出言问道：“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这句话一出，像是一道休止符，全场再无其他声音。

  楼上楼下，所有目光全都集看向黄字三号房，期待能否得到回应。

  片刻后，回应出现……

  “在下姓赵，名九江。

  诸位道友方才对我的吹捧，委实有些太过了。

  以我目前的水平，还远远达不到诸位口中所说的那样。”

  赵九江？

  一时间，所有修炼者都开始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

  而雅间内，赵九江呆呆地看着秦昊：“你是赵九江，那我是谁？”

  “我哪儿知道你是谁，你爱谁谁！”秦昊轻飘飘地回道。

  赵九江顿时狐疑道：“老秦，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这么假名托姓，该不会是想，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惹祸，最后让我替你背锅吧？”

  “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为啥不报你自己的名号？”

  “为了低调。”

  赵九江撇了撇嘴道：“你得了吧，这话只怕你自己都不信。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用了我的名字，多少也得表示表示吧？”

  “表示什么？”秦昊一副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

  赵九江气道：“当然是名号使用费啊，就好比咱们妙音山，你见有宗门跟咱们名号一样吗？”

  “这不是一回事。”秦昊缓缓摇头道：“首先，宗门名号和个人姓名，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前者代表的是一个群体，后者却仅限于个体。

  其次，无论是宗门名号，还是个人姓名，除了是否好听、响亮、容不容易被人记住、有没有内涵之外。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是否具有较为广泛的知名度。

  妙音山作为妖域第一大宗门，可以说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你赵九江呢？

  谁认识你？

  谁搭理你？

  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扬名，而且不管你要钱，你就偷着乐去吧。”

  “我还偷着乐？”赵九江气极反笑道：“我保证不哭行不？

  你这诡辩能力，真的是越来越强了。”

  秦昊正色道：“这不是诡辩，而是事实。

  名字是什么，一个代号而已。

  你可以叫赵九江，我也可以叫赵九江，包括楼下那些人，同样都可以叫赵九江。

  那么把这个代号拿掉之后，你是谁？”

  “……”赵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