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半。

  中天集团公司门口。

  四人上了二楼。

  “你好，请问赵泽睿的办公室怎么走？”

  平川看见迎面走来的女秘书，颇有礼貌地问道。

  女秘书答：

  “副总经理的办公室，一直往前面直走，然后右转，再走几步就到了。”

  “好的，谢谢你啊。”顾小岚感激道。

  “不客气。”

  四人按提示向前方走去，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副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砰砰砰。”

  “请进。”

  “你……你们是？”

  只见椅子上坐了个模样英俊的男子，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看着四人，略显吃惊地问道。

  顾小岚走到他面前，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好，我们是刑警，来调查张璐被杀一案。”

  “什么？”赵泽睿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顾小岚抿了一下嘴角，暗暗观察着他的反应。

  赵泽睿听到张璐被杀的消息后，满脸惊愕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四人默默地坐下来，计炀拿出笔和本子做笔录。

  顾小岚盯着赵泽睿，故作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张璐被人囚禁了一个多星期之后，被人活活打死了。”

  赵泽睿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惊愕、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她跟人无冤无仇，谁会去杀她？”

  “哦？这么说你跟她挺熟了？”顾小岚话里有话地盯着他发问。

  “我……”赵泽睿吞吞吐吐，表情纠结又复杂。

  不愧是顾小岚，寥寥几句就让赵泽睿无话可说。

  平川和齐思琪在旁边安静地看着顾小岚审问赵泽睿，心里有些激动。

  顾小岚直奔主题地问道：

  “说吧，你跟张璐到底什么关系？”

  赵泽睿看看顾小岚，知道自己瞒不住了，支支吾吾地答：

  “我……我们是……朋友。”

  这话谁都听得出来，明显的底气不足。

  顾小岚直直地盯着他发问：

  “哦？朋友？你们是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呢？”

  赵泽睿紧张得摸了下额头，手心里浸出了汗。

  顾小岚盯得他直发慌，赵泽睿被逼得低下头，过了半分钟后，他才抬头回答：

  “我……我跟张璐确实是情侣，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平川在心里骂道：“真心相爱个屁啊，你他妈是有家室的人，还乱来男女关系。”

  顾小岚平静地说道：

  “我对你们是否真心喜欢不感兴趣，接下来，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赵泽睿边紧张地绞着手，边点点头。

  “张璐之前是你们公司的销售部部长，隶属于你的管理下，是不是？”

  赵泽睿轻声答：“是。”

  顾小岚问：

  “半年前，她被调到新景添百货大楼，是否与你有关？”

  赵泽睿低头：“是。”

  “……调走的原因呢？”

  赵泽睿低着头，手心里沁出了一层细汗，表情纠结地恳求道：

  “警官，这是我的私事，求您别问了行吗？”

  顾小岚瞪了他一眼，拍了一下桌子，喝道：

  “私事？你知不知道，现在张璐的死是个悬案，凶手逍遥法外，你们所有跟她有关系的人，都有作案嫌疑。”

  赵泽睿一惊，信誓旦旦地答：

  “警官，我没杀人。”

  顾小岚的语气突然柔和了些，她慢悠悠地说道：

  “好，那你就老老实实地，把你将张璐调职的原因交待清楚。”

  赵泽睿紧握着拳头，表情很犹豫，好一会儿后，才肯吐露：

  “我跟张璐，是在一年前好上的，她来公司一年半了，因为工作能力强，公司提拔她为部长，半年后，我们相互喜欢，张璐之前是不爱喝酒的，因为我爱喝酒，有时候她会陪我一起喝……”

  顾小岚听完后，意味深长地问：

  “据我所知，赵副总应该是有家室的人吧？”

  赵泽睿脸色骤变，面露愧疚之色，答道：

  “我承认，我对不起我老婆，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一旦遇到后是不可抗拒的。”

  齐思琪在心里怒骂：“去你大爷的，出轨就出轨，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呸，人渣！”

  顾小岚没空理会他的情感体验，问道：

  “你妻子知道你跟张璐的事吗？”

  赵泽睿顿时神色变得不安，低下头，答：

  “知……知道。”

  顾小岚盯着他发问：

  “她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赵泽睿低着头，双手死死绞在一起，沉默了好一会儿够，如实交代：

  “半年前，我妻子发现我跟张璐好上了，在家里大吵大闹，警告我如果不把张璐从公司弄走的话，她就让张璐身败名裂，为了张璐的名誉，我只能跟张璐实话实话，让她离开公司……”

  “后来呢？”

  “后来，这件事情慢慢平息了下来，可张璐经常跟我诉苦，说有个同事时常找她的麻烦，说她非常想见我，还经常喝酒买醉，我去看了她几次，有一次被我老婆发现了，她以离婚要挟我，要我跟她一刀两断……”

  “你最后一次见到张璐，是在什么时候？”

  “记不清楚了，至少有两个月了。”

  “你确定？”

  “确定。”赵泽睿心虚地回答。

  顾小岚看着赵泽睿，没说话。

  空气突然间似乎凝固了下来，顾小岚的嘴角勾起，紧逼赵泽睿问道：

  “上个月十九号的六点到十点，你在哪里？在干什么？谁可以给你证明？”

  赵泽睿有些猝不及防，无辜地答：

  “这么久的事情，我……我哪里记得请楚呢？”

  顾小岚暼了赵泽睿一眼，没说话。

  然后，她喊了声“平川”，对他使了使眼色。

  平川立刻心领神会地拿起手上的密封袋，递给顾小岚。

  顾小岚接过密封袋，对着赵泽睿就是一甩，一字一句地问道：

  “赵总，您不会连这条领带也记不清楚了吧？”

  赵泽睿盯着面前的领带，脸色骤变，手都在颤抖。

  “看来，赵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啊，不过没关系，我来帮你回忆，上个月十九号的晚上，你开车和张璐去了她家，一直到九点半才离开，我没得说错吧？”

  赵泽睿紧攥着拳头，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顾小岚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问：

  “赵副总经理，您现在想起来了吗？”

  “要是还没想起来的话……”

  还没等顾小岚的话说完，赵泽睿就如实坦白：

  “我说。”

  三人看着顾小岚步步审问，越来越热血沸腾，不由得在心里叫好。

  赵泽睿：“上个月十九号，我是去了张璐家。”

  顾小岚盯着他问：“为什么说谎？”

  赵泽睿紧紧攥着拳头，表情很犹豫，低垂着头，说道：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说谎的，我隐瞒，是因为……我老婆不知道我跟张璐还有联系。”

  平川在心里骂道：

  “我靠，出轨还不让人发现了？有没有天理啊？”

  齐思琪也在心里鄙视道：

  “看起来长得人模人样的，干得尽是些缺德的事。”

  顾小岚盯着他，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

  赵泽睿信誓旦旦地答：

  “警官，我发誓，上个月19号我去了张璐家后，就再也没跟她见过面，我说的都是真的。”

  顾小岚紧锁眉头，看着赵泽睿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