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份热情他早没有了，最起码现在是。

  林言卿能不能帮他找回来，很难说。

  而且

  他还答应杜星冉了……

  林言卿在等，等他接下来的话，但，过去很久，江哲都不曾开口。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林言卿揪着一颗心，哑声问，

  “你现在有人？”

  江哲沉默几秒，嗯声道，

  “我答应别人了。”

  林言卿差点站不住，他靠在旁边的桌沿，才没倒下去。

  这个世界有他啊！

  即使这样，江哲还是答应别人了。

  陷在过去，走不出来、放不下的……

  好像真的只有他。

  林言卿胸腔在剧烈起伏，扣在桌面的指尖都泛白了，有一滴血从唇逢滴下，一滴两滴……

  这回不是被咬的，江哲看出来了，他忙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人，

  “林言卿？”

  林言卿咳嗽一声，

  “没事。”

  他拿过两张抽纸，擦掉嘴上的血渍，而后看都没看，便扔进垃圾桶里。

  显然

  不是第一次。

  江哲对他身体更有数了，他弯腰把人抱起去了卧室。

  卧室是在书房隔壁，打开房门进去，他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里的布置，竟和他们曾经的家一模一样。

  江哲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言卿。”

  这个称呼

  林言卿已经好多好多年没听到了，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在这一刻，溃败的连渣都不剩，他埋在江哲心口，泣不成声。

  江哲站了好一会，才迈出步子，朝床走去……

  将人轻放在床上。

  他没有起身离开，而是靠在床头，如从前般轻拍林言卿的肩，哄他睡。

  林言卿很虚弱，就这样的环境，很快就睡着了。

  江哲收回手，支着额头坐在床边沉思。

  避弃外界因素、还有男人的一些原始冲动，以及怜悯等一切情绪。

  他在审视自己的心。

  对林言卿到底还有没有感情，刚才进到这样一间房，对他触动太大了。

  就好像

  他从未离开过

  可实际呢！

  早以物是人非。

  和好

  两人过得下去吗？

  林言卿会不会痛苦？

  太多不确定了，就如他不确定自己的心一样。

  所以

  这个决定，不能草率。

  他们之间夹杂着太多根枝错节的东西了。

  可……

  若不管。

  林言卿就真活不久了。

  想到这，江哲便觉得心痛，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洒脱。

  最起码

  他舍不得林言卿死，太舍不得了。

  168难得见江哲头疼，它贴心提示一句，

  “粑粑，你搞不清自己爱不爱吗？要不要我给你检测一下？”

  “……测一下。”江哲也想知道。

  168很快说出一个数字，

  “79。”

  在它看来，这是非常高的数值了。

  江哲听后，却摇了一下头，

  “不够。”

  几重叠加的冲击，居然还没达到爱的程度。

  可见

  不适合和好。

  除非后面有改善。

  168挺纳闷，

  “你对杜星冉的好感才28，都可以答应跟他在一起，为何，到林言卿这，就不行呢？”

  操作太迷。

  江哲站起来，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围墙，说起话来，挺无情，

  “一个临时，一个长久，你觉得能相提并论吗？”

  168那那那了很久，

  “你不怪林言卿了？”

  毕竟，江哲之前在他身上可是吃了大亏。

  江哲转身，看向躺在床上安睡的男人，

  “他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我还有必要计较吗？”

  168差不多明白了。

  也就是说，如果江哲重新爱上林言卿，那么，他会选择林言卿做终极伴侣。

  而不是

  一世这么短的时间。

  系统的有生之年啊，它有点激动、有点好奇，

  “那你会爱上他吗？”

  “我也不知道。”江哲说。

  不过，他想给自己和林言卿一个机会。

  看下有没有突破的可能。

  林言卿睡了大约两个小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江哲还在不在。

  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靠近阳台的懒人沙发上……

  他在那看书。

  林言卿松口气，他撑起身子起床，身上衣服沾了血渍、还有些皱。

  他犹豫一下，还是选择先去换衣服。

  江哲有听到动静，但没做声，等林言卿换好衣服过来，他才抬起头来看对方，

  “你太瘦了。”

  “嗯。”林言卿知道，他现在很少穿衬衫、西装类的衣服了，全是休闲装。

  这样看起来会好一些。

  江哲合上书本，搁一旁的茶几上，

  “把配方公式给我吧！”

  这回林言卿没再发表什么偏执言论，

  “床头抽屉里。”

  江哲起身去拿了，挺厚一叠，他翻开看了几页，林言卿整的挺复杂。

  为难他了。

  “怎么想出来的？”江哲扬了扬手里的本子。

  林言卿没撒谎，

  “做梦想出来的。”

  “……以前没见你这么机灵。”江哲说。

  林言卿沉默的看他。

  “怎么了？”江哲问。

  林言卿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无力，

  “你要走了吗？”

  “得用一下你的实验室。”江哲倒没说他什么，只道，

  “这种事情下不为例。”

  林言卿有一肚子无法诉说的委屈。

  他低下头，又开始咬唇。

  江哲也是没脾气了，

  “你嘴唇还要不要了？”

  好熟悉呀！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口吻，林言卿下意思松开了唇，他抬眸看江哲，

  “老公。”

  江哲‘嗯’了一声，

  “别咬了。”

  林言卿怀疑耳朵，刚才江哲是应他了对吗？是应他了，真的应他了……

  他诧异又不敢相信，

  “你？”

  “我想试试还能不能爱上你。”江哲实话说。

  林言卿眼眶一下湿润了，他几步上前，抱住江哲，

  “真的？”

  “嗯。”江哲拉开怀里的人，跟他讲明规则，

  “这期间我们不要有任何亲密接触，就精神上的，如果可以爱上，我们就和好。”

  他不想有其他情绪左右判断。

  “搞出这么大的事，7765星球已经不适合你住了。”

  怕他有压力，江哲又道，

  “不用太刻意，就普通相处，能爱就会爱，不能也就不能了。”

  有机会就好，林言卿脸上有了点笑意。

  江哲很喜欢他的笑，他笑起来特别好看，最初的安泽也也可以，但还是差点。

  只是这样的笑并没有在林言卿脸上维持多久，两秒也就消了，

  “你之前说，答应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