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樊明明记得，何然的体内数值明明在这次下降之前还下降过一次，他还特意跟她视频叫她注意。

  何然没回他，只是又问：“正常吗？”

  “正常倒是还属于正常范围。不过……”杨樊神情有丝困惑严肃，转而轻松一笑，“你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不能以常理推断。”

  “放心，目前都在可控范围内，除了上次。”

  何然大概知道杨樊说的是哪次，是秦安来看她的那天晚上。

  他把她打晕后？

  何然陷入沉思，她晕了之后身体里的火是怎么降下来的？

  据他所说，是催眠？

  “这个病，除了特效药，和你的那种玉，还有其他方式压制吗？”

  “姐，你怎么回事？”杨樊笑，觉得今天的何然有点奇怪，她以前从不关心自己的病情，“不是要死就别烦她”是她专门给他设置的座右铭。

  何然敛着眉没说话，沉默地看了眼杨樊。

  杨樊没再插科打诨，疑惑道：“你不是知道，这种病，除了你自己，也就只有这两种方式吗？难道你偶然间还发现了第三种方式？”

  何然挂了视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

  手指在上面摩挲，如果这块玉真的是那种玉，为什么带着身上这么久了，一点裂痕都没有。

  **

  心理咨询室没人后，秦安也打通了一个电话。

  “安爷！”电话里传来黄峥战战兢兢的回复。

  “说吧，给你机会！”秦安坐在沙发上，单手倚着靠背上，姿态优雅。

  黄峥沉默半晌，“我是在保护何小姐。”

  “经过我允许了吗？黄峥，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太仁慈了？”秦安说话间，头靠在沙发上，露出分明有力量的下颚线条，双眼微眯。

  那边沉默良久，只道：“安爷，那边有人来了！”

  秦安闻声一怔，到最后，还是说了句，“撤了吧。”

  秦安挂完电话，看了眼窗外，有棵树，长得茂盛，占了他视线里的大片光景。

  在阳光下，郁郁葱葱。

  秦安忽地扯开嘴角，蓉城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

  何然和陈子骁回到班上，整个教室都充满了诡异。

  任谁都看得出来，陈子骁脸色不好，行动不便。

  而何然完全跟无事人一样，即使依然冷，但完全不像陈少那样给人弱不禁风的错觉啊！

  所以，陈少失败了？

  还被打成了这样？

  没人敢看何然，偷偷瞅一眼都很快回了头。

  教室太安静了，莫名的寂静无声。

  “然姐，你打他了？”余旻言担心问道。

  二班人都怕他然姐，这是好事！

  可这也太怕了吧，整得像他然姐就是一阎王似的，到教室就是为了索命。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哪还有个上学的样子！

  何然在想玉的事情，半撑着脑袋挑了挑眉。

  双眼氤氲着，睫毛下垂，迷迷蒙蒙的。

  这副美好的面孔，二班已经没一个人觉得好看了，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词，就是——怕！

  有人不敢看，不敢听，低头写着题却莫名哭了起来。

  “何然，你怎么这样？”她还是忍不住，站起来控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