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然的眼神太有攻击性，黎明歌眼神虚晃了下。

  “你们误会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哭啼声中的解释断断续续。

  一群人都同情地看着黎明歌。

  除了何然，以操场为背景的她，还是那样又冷又傲！

  “我们先带你去医务室吧！”

  何然“盛名在外”，这些人没多话。

  黎明歌犹豫了下，又委屈歉意地看着何然，“何然，我什么都不会说了，你可不可以……”

  黎明歌顿了下，瑟缩似的低下了头。

  何然面目清冷，高高的马尾，连多看一眼都已经懒得再看了。

  略带散漫的步伐，如微风掠过人眼，独留人回味她的不屑至极。

  这些人心里看着那清冷孤傲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被瞧不起？被震撼到？

  最后化为嫉妒和凸显自我的批判。

  推了人还这样？

  看来网上说的也不是全是假的！

  “明歌，你怎么了？”

  阮阮买好甜筒没找到人，看见何然本想绕道走，却发现人群之中的黎明歌。

  “阮阮？”

  黎明歌看见拿着甜筒的阮阮，目光一时发亮，声音却是又哽咽了，不小心地瞥了眼何然的离开的方向。

  阮阮自然发现了黎明歌胆怯难言的视线，她回过头担心地上下打量着黎明歌，又看向那高傲的背影，“何然，你站住！”

  何然像没听见，继续朝前。

  阮阮气冲冲地追上去，拦在何然面前，指着黎明歌，“是不是你干的？”

  她刚从上面下来就听说好像谁把谁推了，没想到居然又是何然！

  此时，她咬牙切齿，盯着何然满是凶光。

  何然不屑，半眯着眼，只是问：“有事？”

  黎明歌被人扶着过来，“阮阮，你误会了！”

  黎明歌心虚害怕似的看向何然，又很快缩回眼神。

  “何然没有对我做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她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面色纠结。

  “明歌，你不用替她说好话，是不是大家都看得见！”阮阮扫向周围几人，甚至从上面下来操场的台阶上也站了些人关注着他们。

  黎明歌叫的那声挺大声，吸引了不少四面八方自由活动的学生目光。

  “做错了事不是该道歉？”

  “现在，你也必须给明歌一个道歉！”阮阮目光一挑，语气十分强硬。

  太阳开始变得炽热，何然站在他们对面，即使一人，也毫不输气势地对峙着。

  她静静站着，目光却不聚焦地看着远处，或是人，或是树，或是空气，绝不是眼前这些是非不分，自以为是的人！

  阮阮手上的甜筒开始变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正在冒火，而那个人却还是骨子里冒着不屑一顾的冷！

  “我叫你道歉你听见没！”阮阮伸手要去推何然。

  手一扬，甜筒砸在何然身上。

  众人一惊。

  何然也低头看着自己雪白校服泥泞的糕渍。

  甜筒在太阳下化得很快，一团大的咖啡色掉在了地上，剩下的附着在校服上浸开，还有些甜筒外壳上的巧克力也沾在上面没掉下去。

  阮阮顿时有股头皮发麻的错觉。

  周围温度好似降了几个度，哪像个艳阳天！

  几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团污渍，好像它是什么洪水猛兽，怕得不得了！

  何然安静地低头看着，很安静。

  她忽地嘴角微弯，抬头看向阮阮，却是笑出了声，“下次别这样不小心了！”

  明艳的脸上，明显的暴躁，却被狠狠地压住。

  她不跟萝卜白菜见识！

  何然转身，笑容一瞬消散，眼中似有怒火，在暴躁地跳动。

  阮阮也被吓住了，她其实也不是多故意的！

  “阮阮，你别为我出头了，其实我也有错……”

  “你还说呢！”阮阮恨铁不成钢般地有些怨气。

  **

  何然没回来，秦小曼始终担心。

  远远看见何然的身影就跑了过来。

  白色的校服，那团污渍尤为刺眼。

  “小然然，你这是怎么了？”

  陈子骁也蹙起了眉。

  “我没事！”何然有些烦躁地开口。

  没事？秦小曼可不信。

  和黎明歌一出去就变成这样？

  “黎明歌跟你说了什么？”秦小曼问。

  何然立马皱眉，她不想提她！

  秦小曼气哼一声，肯定是黎明歌搞的鬼。

  边上路过的男生望着何然的目光有异，秦小曼觉得奇怪。

  之前这些人的眼神还不是这样，是看见美的惊讶欣赏，绝不是现在这般嫌弃难言！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不是知道刚刚那边发生了什么？”秦小曼当即跳过去，迎着笑脸相问。

  秦小曼是那种长得有点可爱的好看，不发脾气，声音更是软得可爱，加上又是半个荧屏明星，还是男生们最爱的殿堂。

  两个男生挠了挠头，“我们看见她刚刚把人推到了小操场上去。”

  小操场其实是一块草地，学校主要在那里培育新的一些花卉，和大操场有个半米左右的高度差。

  陈子骁听见这话诧异地望向何然。

  何然面无表情地站着，对于那两个男生的话，连目光都没变化一下。

  秦小曼听见这话也不恼，只是问：“你们哪只眼睛看见的啊？”

  “啊啊，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看见何然是用什么姿势推的啊？”秦小曼发觉自己刚刚那话可能问得让人感觉不那么好，立马更改。

  两个男生挠了挠头，他们是听见一声尖叫，望过去的时候，就是黎明歌摔在了小操场上，而何然面无表情地站在上面。

  秦小曼问完，老不爽地走过来。

  陈子骁也不禁问：“何然，你真的推黎明歌了？”

  何然没回答，眉眼微低，“没什么事就回去了！”

  “你们先回去吧！”秦小曼笑，“我等下回去！”

  何然略微抬眸看向秦小曼，和陈子骁转身走了。

  秦小曼倏地冷笑，瞧着何然来的方向。

  真好，她又找到了事做了！

  **

  校医室内。

  “那个何然还真是和网上说的不好惹！居然还有人说网上那些是假的，我看说那些是假的才是假的吧！”有女生噘嘴。

  “本来就是！”阮阮一听见这话就来气，“你们也看见了！她现实生活中就是这么一个可恶的人，我可没有黑她！”

  “大家都亲眼看见的，不止我们，还有好多人！你黑没黑她，我们都心里有数。”男生打抱不平。

  就没见过这种做错了事还这么傲的人！

  黎明歌在隔壁房间听着，微微一笑。

  用自己的眼去看，去判断？不知全貌，不予置评，保持最基本的公正之心？

  可是这次，大家都看见了，再也不是网传，不是谣言了！

  秦小曼问了校医室的路，朝校医室这边开始走，顺便叫人通知了孙允泽！

  这么好用的一个人，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