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就是这把刀?
作者:慕闲儿      更新:2022-05-09 09:42      字数:2727
  秦小曼本来想问何然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可何然忽然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让她也有点畏惧害怕。

  直到晚自习放学,何然似乎都没缓过来。

  秦小曼和何然最后离开教室。

  她把何然送到校门口,挥手作别。

  校园外还不少人,不说欢闹但不至于像何然那般死气沉沉。

  秦小曼看不过去,何然平时也没这么阴沉过。

  鼓起勇气,揉了揉何然的脸。

  “小然然,你笑一个,你不笑,我今晚都睡不着了!”

  何然面无表情,想要后退,却被秦小曼一个熊抱,“快笑快笑,不笑我今天就不走了。”

  何然无法,扯出僵硬的嘴角。

  秦小曼不太满意,不过最后还是妥协道:“好吧,勉强算你……”

  “杀人了……”

  忽然的惊呼,人群四处窜动。

  “怎么回事?”学校保安听见,惊慌失措地跑过来询问。

  “有人拿着刀,在那边!”来人声音颤抖,泫然泪泣。

  顺着指向,何然心中一惊。

  急忙奔过去。

  谢家的车一般都停在那个方向的!

  靠近马路的黑色轿车旁,谢清澄捂着手臂疼得声嘶力竭。

  人群中有人打120,却没人靠近,深怕那群人会突然出现,又发疯!

  “谢清澄!”何然立马奔到谢清澄身边,映入眼帘的红,直流而下。

  谢清澄蜷缩着身子,倚倒在轿车旁,苍白的脸上眼泪横流。

  左手紧紧压着抬不起的右手,疼得想哭似乎没有声音,

  那人目的明确,冲着的是谢清澄的手,右手上被狠狠地划了一道。

  雪白的皮肉外翻,混着血液,还能看见那抹属于皮肤深处的白。

  不知是哪里的血再冒,又白又红的视觉刺激得人心都疼了起来。

  何然眸子瞬间猩红起来,体内叫嚣着要这同样的痛出现在其他人身上。

  几乎是看见谢清澄手掌的瞬间,何然就跑了出去。

  “小然然?”秦小曼叫不住。

  孙允泽不知何时出现,眼底一片冷色,打了个电话,又交代了几句,让学生先散开。

  救护车忽然在路上没那么堵了,接到命令要以最快速度赶到。

  秦小曼跟着孙允泽上了救护车,心里担心,“小然然不会有事吧?”

  孙允泽心里也一片沉重,都是他的错,没想到学校外会出这种事。

  他一拳打在车壁,满是懊悔。

  秦小曼也跟着心疼了下,拉住孙允泽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话。

  谢清澄因为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伤,疼得实在受不了被打了麻醉剂,昏睡了过去。

  谢昶和学校的老师领导赶到的时候,人依旧没有醒过来。

  躺在病房里,人脸依旧惨白,手上的纱布摆在棉被上,明晃晃地刺目惊心。

  任雪竹听着医生说病人还好,立刻忙问道:“那她以后还能弹钢琴吗?”

  主治医生先是愣了一下,才道:“以后能不能弹钢琴难说,但短时间内应该是弹不了的。”

  任雪竹一下子被打入了无底深渊,神情难看。

  短时间弹不了?

  可钢琴协会的考级测试就只剩半个月不到了啊!

  好好的,怎么出了这种事!

  任雪竹气得猫抓心一样的疼。

  任惠趴在谢昶怀里哭,苏老在一旁轻抚安慰,“孩子没事就好!”

  “没事?”任雪竹听见这两个字,积压的火焰霎时冒了出来,“现在清澄手受伤了,钢琴协会考级参加不了,她这一辈子都等于毁了!”

  “你当她那一双手是普通人的一双手吗?”

  那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任惠闻言,想起医生的话,一下哭得更是伤心了。

  苏老瞪了眼任雪竹,没跟这小家子气的人吵,只是建议谢昶要不要带着任惠坐下,或者进去看看孩子?

  谢昶和任惠进去了,其他人都没进去。

  苏老发现何然不在,担心道:“她呢?”

  任雪竹闻言,似猜到了苏老说的是谁,冷哼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妹妹出了这样的事都不来看!”

  苏老嫌弃地白了眼任雪竹,现在京城就养这样的人出来了?

  果然是小城小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连秦小曼这时候都对她只是小声不爽道:“这位阿姨,请您注意一下,这是医院,不是供你言语发泄的私人场所。”

  苏老抬眼看了眼孙允泽旁边的秦小曼,这小姑娘倒是新鲜,以前没见过,而且……

  苏老注意着秦小曼拉住孙允泽胳膊的手,意味不明地轻笑。

  被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儿说教,任雪竹脸上挂不住,踩着高跟鞋,蹬蹬离开了。

  病房内。

  任惠看着谢清澄的手,又摸了摸那张苍白的脸,忍不住哭道:“好好的,怎么就会发生这种事呢?”

  “都是我的错。”谢昶把任惠拥入怀里,看着病床上的女儿,满是愧疚。

  如果不是他想过这种默默无闻的安生日子,也许他会教清澄自保的能力,也许会让清澄出门都随身携带保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妈?爸!”谢清澄听见哭声转醒,虚弱叫道。

  抬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似还能感受到那股钻心的疼痛,微微蜷缩,手掌好像又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刀。

  脸一下疼地皱了起来。

  谢清澄让自己不去害怕,打望着病房四周,发现没有何然,问道:“姐姐呢?”

  任惠不知道何然在哪里,没看见何然,她心里也多少不舒服,哽咽道:“你姐姐还没来。”

  谢清澄闻言一惊。

  害怕道:“姐姐看见了我受伤,她很激动地冲了出去。”

  她当时离何然很近,能感觉到,何然当时像变了一个人,一个叫嚣着要杀人的人,像极了那些行凶之人带给她的恐惧。

  “她不会受到刺激……”谢清澄不敢想象,“发狂了吧?”

  何然有病,会发狂!

  任惠似才想起,心中一惊,目露恐惧地望着谢昶。

  她不知道自己算没算见过何然发狂的样子,但何然若是发狂,她很肯定,一定会出事,甚至可能会出人命!

  谢昶却只是很温和地笑,安抚着两人,“你们别担心,然儿有分寸的,不会有事。”

  “手还疼吗?”谢昶伸手搭起谢清澄的右手,轻轻握住,询问。

  两人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谢清澄委屈巴巴地抬了抬眼皮,似又要哭了,问:“我以后还能弹钢琴吗?”

  她真的很喜欢钢琴。

  “当然能!”

  “对,医生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任惠也强颜欢笑地安慰着。

  医院的和谐,小巷深处的黑暗。

  夜幕降临,已经使人看不清这块儿阴冷潮湿的地儿!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们!”

  何然歪着脑袋,把刀举过头顶,迎着月光,痴痴地问:“就是这把刀?”

  刀是普通的刀,不会锋利到削铁如泥,但也不会钝到划不出血。

  就只是,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刀。

  就只是,伤害了谢清澄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