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哭过了？”

  秦小曼听见这话都想打人。

  她来夏令营的时候忘带眼膜了，昨天哭得太厉害，糊里糊涂地睡了，今天擦了眼霜都没消。

  人楚南都看出来了，他居然在这儿问她哭过没？

  就是不喜欢才漠不关心！

  秦小曼好像没看见孙允泽，瞧着楚南手里的小金瓶，伸手拿过来，邪气地笑了下，“给我的？”

  她可是最爱贪便宜的，而且向来都是白贪！

  孙允泽眼眸瞬间深邃了下，看向一边给林琳讲题的何然，“然姐，我找你！”

  何然放下笔，跟林琳说了句就出去了。

  林琳本来还好奇孙允泽来干什么，此刻又听见那声“然姐”。

  虽然运动会的时候就知道两人关系不匪，还嗑错了糖，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孙允泽和何然的关系是：何然是老大，孙允泽是小弟？

  林琳又忍不住跟蓝月灵说：“你这次听见了吗？孙学长真的和我们一样叫的‘然姐’？”

  蓝月灵口齿不清地点了下头，忙跑过去找其他人了。

  她摸不透上面的想法，泄露身份这种事当然能敷衍就敷衍。

  秦小曼见孙允泽根本不是来找她的，不知什么心理作祟，“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孙允泽回头，刚好看见秦小曼对楚南笑着。

  楚南看着出去的两人，似乎并没有因为秦小曼请他吃饭而感到多少高兴，反而问：“你俩吵架了？”

  秦小曼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楚南。

  楚南依然只是好脾气地笑。

  何然和孙允泽来到楼顶。

  两人是第一次来上面，一览众山小的视觉效果开阔明亮，让人心也敞亮起来。

  一片绿色，除了他们脚底的这栋别墅。

  黄色的墙，琉璃的瓦片。

  何然一眼就看到了西边花园里矗立的钟楼，收回视线才转身问孙允泽，“你找我什么事？”

  “私人问题。”孙允泽直截了当道。

  他是来解惑的，自然不会捏着藏着。

  何然愣了下，想起昨晚的秦小曼，“秦小曼？”

  孙允泽一下有点脸红，点了下头，“她喜欢我，但我很忙。”

  “我没时间去喜欢她。”

  何然摸着下巴认真严肃地思考起来，“你可以像谢叔一样，把任务分担出去。”

  孙允泽的理由既然是没时间去喜欢，就代表他是喜欢的，他需要的只是解决办法。

  谢叔也有家庭，所以他找了孙允泽。孙允泽现在可以依葫芦画瓢，事情交出去就行了。

  “我怕其他人做不好。而且……”他都出过好几次问题，其他人更不用说。

  “我不想交给其他人。”

  这才是最重要的——保护何然这件事，他想亲力亲为。

  “所以你是鱼和熊掌都想要？”

  孙允泽默认。

  何然低头沉思，“你现在都忙什么？可不可以把暂时不忙地都剔除出去？”

  “谢叔交给我的事务……”

  何然听着，思考着：“这个不能丢。”

  “学习、钢琴、电……”

  “等一下。”何然忽然打断道，“你不会还和小时候一样，还要和我比吧？”

  孙允泽有些窘迫，“也不全是。”

  “这些对我们现在也很有用。”

  何然好像知道了孙允泽真正纠结的了。

  “孙允泽，如果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孙允泽蓦地一愣，顿时急道：“然姐，你说什么傻话？”

  何然苦笑，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早就知道了，都想瞒着她。

  “我就举个例子，如果我不在了，你怎么办，你回答我就好了！”

  “我……”孙允泽抿了下嘴，根本不敢去想。

  何然也不等他回答，只是平静道：“你是不是该换个人保护了？”

  孙允泽刚得知她的病时就嚷嚷着要保护她，被谢昶训了，不然她也不会知道自己这病的。

  何然似乎还记得小时候的孙允泽朝谢昶认真说：“那我在心里好好保护然儿。”

  后来他不嚷嚷保护了，就整天嚷嚷“然儿”“然儿”，身为孩子王的她怎么能允许。

  打架的时候情绪太激动，把另一个小孩子打伤了……

  孙允泽也从那时候改口叫她姐让她开心了。

  因为不叫姐她生气，生气会弄伤别人和自己。

  何然想起以前的两个人，小屁孩儿长大了！

  “我一直在想啊，你们为什么都不交给我做点事，你说的那些事，我可以帮忙吧？”何然干脆换个方式，“你要不交给我一些，这样就有时间去陪秦小曼了吧？”

  孙允泽想了想，还是犹豫不决，“我再想想！”

  “小屁孩儿！”

  何然不屑地越过孙允泽。

  久违的语调让孙允泽失神后一笑，何然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他了。

  孙允泽看着何然回教室，站在楼梯前愣了下还是回房间去了。

  他们还要上课。

  秦小曼见何然回来也没说什么。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何然的错觉，秦小曼和楚南两个人？关系变好了？

  中午吃饭时，楚南还明目张胆地问管家，“这道菜能做一道不放芹菜的吗？”

  众人看过去，夫妻肺片？

  管家点了点头。

  因为是凉菜，很快端了上来，楚南叫管家单独放在了秦小曼面前。

  “知道你不喜欢吃芹菜，这道菜我很喜欢吃，没了芹菜调味你应该也会喜欢吧？”

  秦小曼脸上难言了瞬，有种自叹不如的错觉，随后立马甜甜地笑起来，“谢谢！”

  尝了一块牛肉，“恩，真不错，这是你们这儿的特色菜吗？”

  林琳眼皮跳了跳，凑近蓝月灵说：“小曼这是在干什么啊？那不是夫妻肺片吗？”

  “有点让人想入非非……”

  蓝月灵点了点头。

  因为秦小曼挨着何然坐，孙允泽就坐在了第三的位置，第四第五坐了林琳和蓝月灵。

  两人的话轻而易举地被孙允泽听见，孙允泽拿着筷子的手捏紧了些，沉闷地吃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菜都不想夹一下。

  吃完饭，秦小曼又跟着楚南回他房间拿了什么东西。

  楚南把东西递给秦小曼的时候，瞥见另一边的孙允泽远远地站在走廊里。

  “你的那位心上人看见我们了，看来他挺在意你的！”

  秦小曼想要回头，却被楚南一下用手挡住。

  “你干什么？”秦小曼怒道。

  楚南却忽然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