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低下头，垂下的刘海挡住她的脸，但声音却很坚定：“如果非要有人出来承担，我宁愿被开除的是我。”

  卓尧楠简直忍无可忍，一扬手，就捏住祁天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他就这样愣住，怔怔地看着她的脸。

  祁天的眼泪简直止不住，一大滴一大滴地从眼角，眼眶滚落下来，耻辱、不甘、委屈、愤怒、难过……复杂的心情化作带着咸味的液体，根本停不下来。

  卓尧楠死死盯着她的脸，她的眼，她玻璃般晶莹脆弱的唇，心里头突然有一股强烈的冲动。

  直觉告诉他，只要亲下去，祁天那些该死的眼泪就一定会止住，一定！

  但理智像火一样狠狠地灼烧着他的心。

  于是，卓尧楠想都不想，一脚踢向身旁的装饰木架，他这一脚实在力量太猛，挤压的情绪太多，直接把无辜的木架干掉，连带上面的古董花瓶……

  哗啦！

  碎了一地。

  祁天顿住了。卓尧楠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声音大的非常吓人，怒吼一声：“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哭！”

  祁天木然地走出门外，直到眼泪干了，她居然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门的。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好生气啊，被她气的炸裂了。

  这年头毫无逻辑，也毫无意义，但她就是死死的脑内循环着，一想到卓尧楠那副生气到冒烟的模样，她觉得心里又痛又压抑。

  卓尧楠比她更不好受，他直接拿起电话，拨到人事部。

  “喂，那个发爆料贴的ID给我查出来是谁，今天下班前如果这个人还留在公司，你TM给我一起滚蛋！”

  人事部的人吓得直哆嗦，连话都还没说清楚，就听到电话那头“啪”的一声，他怀疑自己的耳膜都跟着炸裂了！

  卓尧楠竟然气得一手把自己手机摔碎。

  他气啊！就是很生气啊！

  为什么自己会有那种该死的念头！

  为什么该死的祁天要哭！

  别人害他，收集证据去告他就好啦，有什么好哭的啊？

  难道是怪他把人开除了？他TM一个总裁还不能开除一个清洁工了？

  对，他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杀鸡儆猴，何况他最讨厌女人，这清洁工不管跟祁天有没有情侣关系，反正确实是感情不浅，他看着那些图不爽啊！开除就开除了！怎么了？

  但为什么他居然觉得很内疚，好像真的欺负了祁天一样？

  他哪里舍得欺负？！

  卓总很生气，公司里的人就全都不好过。

  接连两个星期，那些在爆料贴下发了对祁天不好的言论的职员，要不被降职，要不被扣奖金，理由是：参与造谣，扰乱公司秩序。

  还有就是，工作量暴增，卓总强势要求每个员工业绩翻倍，理由：工作太闲了，才有空聊八卦。

  双管齐下，公司里还有谁敢再嚼舌根，个个都忙得晕头转向，自身难保。好些在公司混日子的老员工，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变革，惨被开除。好处是，腾出来的位置留给了更适合的年轻血液，卓世的股价由此上涨了5个百分点。

  也因为这次卓总勃然大怒，此后公司里谁也不敢再招惹祁天。不要说招惹，简直是毕恭毕敬，谨小慎微。

  毕竟大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宁惹阎王，莫惹卓总，宁惹卓总，莫惹祁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