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天不回答，卓铭又继续说道：

  “形婚这种事并不少见，尤其我们这种家庭，形婚总比出丑闻影响公司股价好。两个人在一起，说到底不过就是谈谈情说说爱，当然如果你有些手段的话，也许可以从我儿子手里拿到不少好处……这些，我都无所谓。前段时间有个恋爱综艺，里面那个男的一样是有自己的爱人，只不过碍于面子才娶了个女明星。一个求财一个求名，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祁天，我是看重你的才华和人品，才提出这个选择，你是个明白人，不会不明白我的苦心。”

  然而，祁天什么话都没说，就站了起来。

  她恢复一贯的从容气度，但脸色却苍白得吓人，卓铭甚至一度以为她病了。

  “卓夫人，我……可以理解您的苦心，您说的条件很好，如果我是母亲，并不一定能接受这个结果……但是，对不起，我可能跟您想象中不一样。”

  卓铭蹙眉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不打算做卓尧楠背后的情人，我思来想去，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凭什么非他不可……呵呵，您所说的好处，或者谈情说爱，比不上我的清白和名声。要我从此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名不正言不顺地当别人老公的小三，这……我还真办不到。”

  “我这次来，是希望您收回对卓尧楠的惩罚。你们才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互相伤害？我会尽快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完毕，之后便会彻底消失。您不用有任何顾虑，卓尧楠是真心对我好，我也绝不会辜负他。我们好聚好散，希望我走了以后，你可以如愿娶到理想中的财阀媳妇。”

  卓铭凝神审视着祁天的表情，发现她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希望你遵守承诺。”

  祁天苦涩地笑了：“您也是，卓夫人，今天我们的会面请保密。那么，我先告辞了。”

  ……

  从咖啡馆走到车上这段路，祁天都是用意志力在强撑，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她直接晕过去了。

  哀莫大于心死。

  祁天的心不能死，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

  ta的存在，注定祁天永远忘不了跟卓尧楠的种种过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止。

  在茫茫的意识之海里，祁天仿佛抓住了海浪中的小舟，艰难地寻回了意识。

  “你好，我是祁天。”

  “祁甜，你上周让我安排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术？”

  祁天突然清醒过来。

  “卓知行，”她喃喃道：“我要把孩子生下来，但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这个……你也可以安排吗？”

  卓知行在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

  “我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祁甜。当然可以，我可以为你安排另一家非常好的私人医院，怀孕期间的住所，还有你所需要的所有东西。”

  “那很好，谢谢你。”祁天虚弱地微笑：“还是一样，不要告诉卓尧楠，也不要来找我，以免引起他怀疑。上次他看见我们见面，已经有所察觉。……总之，等我准备好了，我会再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