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凌可心叹了口气：“人是会变的，秦子默。我不否认，四年前的我，确实是你所说的那种女孩子。

  “但是四年多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改变很多了，无论是习惯，爱好，甚至于包括性格，都会改变的。

  “再加上，四年前的我和四年以后的我，生活的环境，身边能够影响我的人和事，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时间加上环境，足以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的。”

  秦子默轻轻地握住凌可心放在矮几上的右手，嗓音温柔而低沉：“我很抱歉，当时没有把误会跟你解释清楚。但是可儿，那时候我不得不立刻离开，我有我的苦衷。”

  凌可心静静地看着被握在秦子默手中的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眼底却掠过一丝冷意：“人人都有苦衷，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苦衷。所以你的苦衷，我就算是不能接受，也能理解。

  “你说得没错，你是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所以你也应该明白，我凌可心，是不会走回头路的。所以，无论你的苦衷是什么，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我用了四年多的时间来忘记你，纵然是无法做到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却足以让我能够开始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既然你已经在我的生活中缺失了四年零七个月的时间，那么，秦子默，请你看在我曾经那么爱你的份上，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吧。如此，我将感激不尽。”

  说着，凌可心轻轻地抽了自己的手，眼睑下垂，微微弯了弯腰：“谢谢秦总的茶，我回去上班了。”

  秦子默也没有拦她，只是低头看着她之前用过的杯子，温和地说道：“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你请两天假，带我去看看奶奶。”

  凌可心刚要站起的身子不由一顿，晃了一晃，仿佛突然之间被人抽去了浑身的血液一般，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没有听到凌可心的回答，秦子默不由抬头看她：“怎么了？”

  凌可心紧紧地握了握拳头，手上的指甲仿佛要嵌进手心里，长长地吐了口气，才颤抖着嘴唇，木然而答：“奶奶不在了。”

  “不在了？”身后的秦子默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反常，“什么时候的事？”

  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凌可心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克制！克制！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只是依旧低着头，淡淡地，如同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你走后没多久，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身边没有人，所以耽误了就医的时间，送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秦子默闭了闭眼，想到那慈祥而又要强的老人，伤感地抿了抿唇。

  然而立刻地，他仿佛想起了什么，重又看向凌可心，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撒——谎！”

  凌可心的声音依旧冷漠，没有任何起伏：“我没有。”

  “我记得很清楚，在那之前不久，我才带奶奶去做过全面的体检，奶奶的身体很健康，就连老年人常有的骨质疏松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怎么可能有脑溢血？”

  秦子默死死地盯着凌可心的脸，仿佛想看清她面部表情的所有细微的变化：“奶奶的体检报告到现在还在我的保险柜里放着，你现在告诉我，奶奶脑溢血了？凌可心，四年多不见，你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居然敢用奶奶的死活来骗我？”

  凌可心抬眸，眼中波澜微动：“你带奶奶去做过体检？”

  秦子默轻哼一声：“我每年都会带奶奶去做两次体检，体检报告也一直是我收着，只不过你从来不知道而已。”

  凌可心再次紧了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那一丝触动，表情依旧冷漠：“奶奶是因为摔倒而引起的突发性脑溢血。

  “医生说，许多老年人都是这样的，正是因为平常身体很好，所以本人和家人就都忽视了，这样的情况下，一旦突然出现什么意外，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刚才也说了，奶奶当时摔倒的时候身边没有人，所以耽误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