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有些不耐烦了：“事关两条人命，你还需要考虑这么长时间吗？”

  凌可心吸了吸鼻子，她还是不相信秦子默会这么对她：“你让秦子默亲自来告诉我，如果他亲口告诉我，我就信。”

  秦母冷哼一声：“子默没空，他也不想再见到你。他和嫣然去巴黎度假了，度完假以后，他就会去季家提亲，顺便商量他和嫣然的婚事。”

  凌可心知道季嫣然去巴黎了，也知道秦子默出国了，但是她不知道，他们是一起的，并且，还要商量他们的婚事。

  那么她凌可心，到底算是什么？

  秦母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点：“痛快点，一句话，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告诉院长，停止你奶奶的手术。”

  凌可心很明白：秦母说的‘停止’，不仅仅是停止，还包括让她奶奶的生命也‘停止’下来。

  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凌可心艰难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离开秦子默。”

  秦母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发誓：如果你再纠缠子默，那么你的奶奶凌青衣、你的弟弟凌卓然都会被秦子默亲手杀死，并且死无葬身之地，他们的灵魂，也永远都不得安宁！”

  凌可心惊呆了：她怎么可以让她发下这么恶毒的誓言？

  虽然凌可心并不迷信，但是誓言这种东西，是真的会成为一个人心中的桎梏，让人的灵魂一辈子都不会安生的呀。

  而且，她怎么可能这么诅咒自己的奶奶和弟弟？

  秦母一步一步地紧逼她：“怎么你不敢吗？如果你真的不再纠缠子默，为什么不敢发誓？你是想着以后再去纠缠子默吗？

  “你是真的想让你奶奶死在手术台上，还是说你想让她就算是活过来了，也会和你的弟弟凌卓然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吗？”

  “我……”

  秦母那阴毒的声音依旧在凌可心耳边响着：“看来，你是真的对子默还没有死心对吗？宁肯逼死自己的亲奶奶，也不愿意离开一个已经不要你了的男人。

  “小贱/人，你到底是有多贱，才能这样为了一个男人不顾一切？连自己亲奶奶和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的命都不要了。”

  “我没有……”

  秦母的语气突然松动了一下：“算了，我也不逼你了。我这就打电话告诉医院，让医生停止手术。

  “只可惜了老太太疼爱了一辈子的孙女，却对她见死不救，甚至为了一个男人，变相地亲手杀死了她。”

  说着，秦母就从包包中掏出了手机。

  “不要！不要打电话！”凌可心连忙冲上去拉住秦母的手，泪水涟涟，“秦夫人，不要打电话，我这就对您发誓，您让我发什么誓都行，只求您，让他们救救我奶奶。”

  秦母满意地点了点头：“早这么说不就结了？”

  凌可心拿起病床上的支票，递向秦母：“我可以离开秦子默，我也可以发誓，但是，这钱，我不收。”

  如果她把钱收了，岂不是意味着，她出卖了自己的爱情？

  秦母冷笑，鄙夷地看着她：“钱是子默给你的，收不收都随你，不想要的话，你直接把支票撕了就好。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不收的话，你拿什么给你奶奶看病？

  “你要知道，你奶奶现在能进手术室，是医院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然的话，十万块的手术费没有交，你觉得医院会收她吗？”

  一句话，让凌可心瞬间清醒过来：是啊，不收，她拿什么救奶奶？

  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支票，凌可心知道：这张带给她屈辱，让她出卖了自己爱情的支票，在此时此刻，它，就是奶奶的命。

  什么都可以放弃，唯有奶奶的命，不能放弃！

  跟奶奶的命比起来，那段不忠的爱情，算个屁！

  不，它连屁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