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乐了，又捏了捏凌可心的小鼻子：“小哥哥再好看，也没小可儿好看。”

  “真的吗？”凌可心又高兴了，她一高兴，那脸上的笑容，便又如花一般地盛开了，春天，便又全跑到她脸上去了。

  “当然是真的啰，张叔叔什么时候骗过小可儿，对不对？”师父继续逗着她。

  “嘻嘻。”凌可心又乐了，啵地一声，使劲地师父的脸上亲了大大的一口，“我就知道，张叔叔最好了，可儿最喜欢张叔叔了。”

  又偏过脑袋看着秦子默，很是好心地安慰他：“小哥哥，其实你长得跟可儿一样好看。”

  秦子默：…………

  “哈哈。”师父哈哈大笑。

  看着此刻大笑的师父，秦子默有些震惊：他从来没有见到师父有过如此开心地大笑过。

  仿佛从踏进这个小山村的那一刻，师父就前所未有的放松了下来一般。

  再看着在师父怀中笑靥如花的凌可心，秦子默莫名地有些羡慕起来。

  既羡慕凌可心能够让师父如此的快乐着、疼爱着，也羡慕师父能够被凌可心如此的信任着、喜欢着。

  秦子默跟着师父在这个小山村住了下来。

  秦子默第一次知道了：师父姓张，据说五行缺水，所以取了个名字叫张海江。

  小山村是师父的家乡，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

  师父师父，师如父，所以秦子默很有礼貌地称张海江的母亲做张奶奶。

  张奶奶告诉秦子默，可儿是她家的邻居，就住在隔壁，无父无母，家里只有她和奶奶两个人。

  前几天可儿奶奶有事出门了，因为可儿太小了，带着她办事不方便，所以便被她奶奶寄托在了张奶奶家。

  吃完午饭，秦子默从竹楼中走了出来，坐在一颗树下。

  刚刚安静下来，一个狠戾的声音，便瞬间在他脑海中响起：“小王八蛋，想杀我？就凭你？来，让爷爷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看看你手中那把只能用来削苹果的刀，能不能在爷爷身上划出伤口来。”

  那个声音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怒吼道：“我艹你个王八蛋，来呀！”

  秦子默喉头一阵耸动，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眼睛刚一闭上，眼前就出现了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以及，那淋漓的、在空中飞洒的鲜血。

  他的拳头，在身侧悄悄地握紧了。

  忘不了，还是忘不了，怎么都忘不了，怎么办？

  “小哥哥？”突然之间，一个甜甜的声音，带着疑惑在秦子默的耳边响起，“你睡着了吗？”

  秦子默没有理会她，也没有睁开眼睛。

  “睡得这么快呀？比可儿睡觉都睡得快呢。”小姑娘疑惑的咕哝了一句，转身跑开了。

  很快地，秦子默耳边就传来一阵歌声：“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多少，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一首哀伤的曲子，小姑娘却唱得很是轻快，让得熟知这首《虞美人》的秦子默心中有了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秦子默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向离自己不远的小姑娘：“你在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