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山体滑坡
作者:瞿鹿      更新:2022-05-09 10:52      字数:2390
  城北就一条马路,那条马路是想想和念念去学校的必经之路。

  陈婆婆顿时面色大惊,往外跑去。

  聂氧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们俩不会……”

  虞舍往楼下走,“别说了,赶紧帮着找孩子。”

  如果真的是山体滑坡出的事,那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到了事发地,没有多少人,警戒带已经拉起来了,虞舍一问,县里派下来的消防员还没下来,现在还只有村民在施救。

  陈婆婆痛不欲生的在扒石块,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一些村民帮忙,但是有些人被拦在了警戒带外面,太多人员进入不安全。

  虞舍走到身边,安慰道:“婆婆,来的路上我已经挨家挨户的说过了,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大家都帮你一起找。”

  聂氧:“对啊,婆婆,可能想想和念念就是去哪里玩了,都没来这条路上。”

  陈婆婆心急如焚,“你们两个怎么不戴手套,去把手套戴上吧,别割着手。”

  聂氧心里有些暖,点了点头。尽管陈婆婆现在很担心自己的孙女,却还是记得提醒她和阿舍戴上手套,她想,这或许是阿舍愿意留在这里的原因吧。

  大家都在找,半个小时后,林奶奶的二儿子被救了出来,马上就送去了医院。

  虞舍远远的看了一眼伤情,觉得有些反胃,她还没见过那样重的伤。

  除掉其他的擦伤,整条腿都被压的血肉模糊,她听旁边的人说,估计是保不住要截肢了。

  一个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截了肢,对一个家庭损失多大虞舍不知道,但她心里不好受,这样自然的灾害,是最无助心痛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一声哭声传来。

  陈婆婆立马听出了那是念念的声音,大家都汇聚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搬碎石,终于看见了念念的一个脑袋。

  “念念,我的念念啊!”陈婆婆几乎要晕厥。

  “奶奶,我疼……”

  万幸,念念的脑袋由于石块堆积起来的空间没有受伤,整个人只是压住了下半身,她是疼晕了过去现在才醒的。

  虞舍紧紧搀扶着陈婆婆,心都好像被人揪着,“念念,姐姐呢?”

  “我不知道,我和姐姐,一起回家,石头就滚了下来,我好疼,虞舍姐,姐,好疼啊……”

  念念的哭声很弱,她被压了这么久,肯定有伤口,时间不等人,消防官兵立马开始施救。

  大家都捏了一口气,在周围寻找想想。

  这么可爱的孩子,谁舍得她们经历这样的痛苦。

  十多分钟后,想想也被找到了。

  但是她的情况更严重,还没挖出来就已经看到了血迹在蔓延,她在碎石下面昏迷不醒,大家都加快速度挖,不想给孩子造成更多的伤害。

  陈婆婆几度昏厥,她只能坐在想想的旁边,她没有力气去挖,这样看着自己的孩子遭受痛苦,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念念先被送上救护车,接着是想想。

  想想的伤明显更严重,虞舍不忍心去看。

  突然,虞舍感到了地面轻微的颤动,她还没来得及叫,右边山顶上的滚石已经以势不可挡的架势冲了下来。

  轰隆隆的声音催生出人们的恐惧。

  这个时候他们正在撤出警戒带,虞舍和聂氧想让大爷大妈们先走,走在了最后面。

  前面的人瞬间狂奔起来,有的几乎是连滚带爬。

  来不及了,她们前面的人还可能跑出去,可是她们来不及了。

  距离太远了,也不能推阿氧。

  虞舍感受着聂氧抓着她手的力道,然后把聂氧用力往回拉,聂氧一脸惊恐的看向虞舍,然后不可避免的被瘦弱的身体扑倒。

  “不!”

  阿舍在最后一秒保护了阿氧。

  山石淹没了她们,所有人无能为力。

  又是新一轮的救援,这次只有消防官兵进去了,这里地势不稳定,可能下一秒还会发生灾情。

  “救命!救命啊,来人,救救我们啊……”聂氧崩溃的大喊,她被虞舍护在身下,一点伤都没有。

  外面的消防员安慰道:“姑娘,你先别担心,我们马上救你们出来。”

  聂氧不敢乱动,她小声的喊着阿舍,可是阿舍一句都没有应她。

  慢慢的,血液的粘稠浸透了她背部的衣服。

  一时间,她的眼泪越流越凶。

  阿舍,阿舍你千万不能有事。

  ……

  虞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那时候九点多,外边乌漆麻黑的,床边有个医生守着她。

  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不坐着,只是站在她头顶的窗边看月亮。

  她看了一眼医生,又继续看着天花板,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过了好久,她问:“阿氧怎么样?”

  医生回答:“她没有受伤。”

  “想想和念念怎么样?”

  “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

  然后她又看了一眼医生,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这是在哪?”

  “抚邹县医院。”

  “伤很重吗?”

  “要好好休养。”

  “我觉得好痛。”

  那些石头砸在她身上的时候,好像要把她的胸腔震碎,砸的她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血一直流,她的意识也一直在模糊。

  “这很正常。”医生很平静。

  “你感冒了吗?”虞舍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医生:“有点。”他的声音有些哑。

  他伸手把窗户关上,然后就要出去。

  “医生,”虞舍喊了他最后一声,“以后别感冒了。”

  我的意思是,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他回了简短的一个字,然后走出了病房。

  好像从没有来过,又好像无关紧要。

  不一会儿,聂氧进来了。

  虞舍也不说话,只是眼泪一行一行的流。

  聂氧着了急,有些心慌的问:“阿舍,怎么了?还很疼吗?”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虞舍的脸色惨白。

  “疼,”她咬着牙,“真的疼……”

  聂氧以为她说的是背上的伤,连忙给她拆止疼片,小心翼翼的喂她吃了。

  “睡吧,阿舍,睡着了就不疼了,明早上起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