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究竟是什么真相？”唐一力对莫罗生的好奇从见他的第一天起就困扰着她。她确实为这个骨子里都充满神秘的男人所吸引。

  “富察大人，公主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能否劳烦您先到隔壁歇息一下呢？”

  莫罗生说完扯了扯嘴角对富察容若说道。

  富察容若本就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人，随及默默点头，他回过头瞧了唐一力一眼，知会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

  “大人究竟经历过什么？”

  “经历过地狱。经历过深渊。经历过背叛。”

  莫罗生吐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滴着鲜血，可是他的眼眸却如此的风平浪静。

  唐一力听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深深地咽了咽口水。

  “三年前，六部和大青在飞鸢一带发动战争，富察王爷携独子富察容若，另带五万精兵出师。先是抚平了朝鲜的动荡，随后镇压了蒙古，另一边同时进军攻破了藏族。最后在新疆的平定，同六部首领，也是公主的父亲签订了休战条约。”

  “这些，我知道。”唐一力在富察皇后谈及富察容若的心结时，就调查过这些消息。

  “不愧是我们公主，深谋远虑。可是就在所有人等着富察王爷和世子回京的时候。竟然在途中爆出富察王爷意外去世的消息。”

  “所以，那场意外有蹊跷？”唐一力神色认真，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光，激动地问道。

  只见莫罗生继续从容淡定地说道，“当年富察王爷是死于伤口感染。当时在行军途中，军医束手无策，荒郊野岭之中根本无人问津。最终，老王爷回京的路才走了一半儿，就去世了。”

  “可是，这种伤口感染去世，不是很正常吗？”唐一力也很好奇地坐到了莫罗生对面。

  “可是当时老王爷的伤势早就无碍，而且据说当时从军中就传出过一种说法，老王爷的伤口深处被挖出一种虫子。据说这种虫专门啃食新肉，并加速伤口腐烂，最后会导致被啃食者连续发高烧，直至最后自焚而死！”

  “烧死了？”唐一力听闻不禁觉得心口反呕，神色慌张瞳仁涣散。

  莫罗生见状先是给唐一力时间缓和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关键是，这种虫子很是特殊。在当时大青还没有对外开放国门的时候，只得知东瀛国内有这种虫子。与此同时，新疆和壮族也有。当时康乾皇帝，前朝后庭，都知晓此事。但因为战乱好不容易停息，即便知道此事可能存在人为陷害。终究是以一个意外草草了事。”

  “可是大人也说了，这不过是一种猜测。万一，真的只是意外呢？”唐一力追问道。

  “如果只是意外，为什么那么多受伤的战士唯独只有富察王爷遭受此害？”

  莫罗生此刻双手紧紧地握着轮椅，手上的青筋也随之爆起。

  唐一力被吓了一跳，但是转而她有了一个新的疑问，为什么莫罗生在谈及这件事时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倘若只是愤世嫉俗为什么他的眼眶会如此湿润？

  “那在您怀疑这场意外究竟是谁制造的？”

  “我不需要怀疑。因为我化作千面人以后，已经找到了那个幕后黑手。”莫罗生说完微微稽首。

  他的眸子里，是无尽地希望与落寞的交织。

  “佟佳和珅？”唐一力字字清晰地念道。

  “对。因为千面人的身份，我不仅探测到了这件事情的真相。我甚至知道了，十三年前，当朝嫡长子，也就是十三年前的皇太子是如何消失的。”

  莫罗生此话音落下唐一力差一点失手打翻手边的茶杯。

  “所以，大人，究竟是？”

  唐一力循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大胆地问道。

  “没有错。我就是当朝嫡长子，觉罗氏的子孙。”

  唐一力听完莫罗生的话彻底冻住了，眼神仿佛凝固了一般，似乎就连呼吸都停止了。

  “十三年前，我随父皇母后南浔。可是却在归途中被人掳走。他们打断了我的双腿，企图将我烧尸。可是就在我的双膝被烧焦的时候，是您父亲的千面人救下了我。随后将我带回新疆的千年雪山之上救治。”

  莫罗生说完嘴角微微含着笑意，随及低下头掀开了一直以来罩在腿上的长服……

  其画面，怎一个惨不忍睹……

  “不过好在，您父亲将千年雪莲喂服于我，救下了我的命。接下来的岁月里，我一直由千面人培育和照顾，其实一直生活在公主身边。直到五年前我的身体越发的不好，差一点就死了。所以您父亲又用老猴的鲜血喂养我的身体，将我彻底培养成了千面人。并将刚彘令传递给我，让我得以回京，报仇雪恨。”

  “所以您和老猴才会那么亲昵！”唐一力强挤出一抹微笑，试图温馨一下这一度冰冷的画面。

  莫罗生听到老猴以后果然会心一笑。

  随后应道，“对啊！”

  当听完这些故事，再去瞧眼前这个俊郎的少年，唐一力不禁鼻头一酸泪湿了眼眶。

  “没有一个人的手是干净的。”莫罗生苦笑着说道。

  “我从佟佳和珅的口中得知，当年他们是联合搞垮富察家的。正因为外祖父的去世，朝廷的势力才开始分化倒戈。而这其中最大的受益人便是佟佳氏和孟氏。”莫罗生勾了勾嘴角，坦然的模样仿佛就是一个局外人。

  “孟丞相看似衷心，但他比佟佳和珅更为可恶。佟佳和珅不过是谋取些许利益。可是，孟氏却是一个卖国贼！”

  “这话从何说起？”唐一力满脸的疑惑。

  “他常年和米国人和赢国人打交道。你以为佟佳和珅一个户部尚书就能够只手遮天？西方产业能够以低税大量地入驻中原，无非是他们两个人狼狈为奸，搭桥牵线，从中谋取暴利和政治支持。”

  莫罗生紧接着移动了下轮椅，随及向窗边的木柜移了过去，期间又补充道，“可惜，他们根本不清楚。外国人的野心在逐渐的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