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万笑笑一身裙装来到明岚天海分部。她进门之后就向秘书要了昨天的会议纪要。

  “万总。今天天兴发展的何总约您中午吃饭。”

  “我猜是川菜！”

  “您猜的对。”

  “他就没有什么变化。只要喜欢吃点辣的，中午他都是请川菜。”万笑笑摇摇头，“和他助理沟通一下。我要吃那家西餐，战斧牛排。”

  “好的。”

  何光助理詹启也是第一次碰到点菜的客人。

  中午时间，何光已经在西餐厅等了三十分钟。酒已经醒好，客人却姗姗来迟。

  万笑笑来了之后不断抱歉。

  “事情太多，没有能抽出身来。久等了吧？”

  “没关系。男人等女人，是女人的权利。”

  万笑笑笑了一下：“男人等女人有耐心，肯定是有‘求’的。不是追求，就是有所求。”

  何光抖了一下餐巾说：“你太聪明了。”

  “我饿了，先吃点东西。”万笑笑把控着整个节奏。

  “好的。”何光知道这个时候把控不住节奏的。

  吃了两口，万笑笑擦擦嘴角说：“现在可以说了。”

  “你不怕胖？”何光问。

  何光需要做点反套路的事，否则节奏在万笑笑那边，他就难以取得突破了。

  “这是一种减肥方式。”万笑笑说：“吃肉不会胖，糖吃多了容易胖。我早上吃鸡蛋，中午吃肉，晚上吃黄瓜或者蔬菜。”

  “你原来也不胖。”

  “女人总会觉得自己胖一斤。”万笑笑说：“虽然我也认为没有什么道理，可就是控制不住。就像男人一样。”

  “像男人什么呢？”

  “女人总认为橱窗里少一件衣服，男人总认为自己身边少一个女人。”

  万笑笑的话，是在点醒何光。

  “你是说我吗？”

  “当然。”万笑笑说：“还有你弟弟。”

  万笑笑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这和我们之间……”

  万笑笑说：“何光。别那么幼稚好不好？你是偏安一隅太轻松了吧？”

  何光没说话。他等着万笑笑说出原因。

  “你应该解决这些麻烦。”万笑笑说：“否则你在二号地的争夺战里是不会胜出的。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比拼财力了。你自己造成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效果。”

  如果何家兄弟都是不忠的男人，那么确实让整个天兴陷入了危机之中。而这一切，都源于何光。他造成了这一切。

  万笑笑说：“天海也许现在还没人愿意捅出这个，但不代表外来的人不愿意。乐扬要是下手，你现在已经完蛋了。可偏偏乐扬不会下手。”

  何光一想就能明白，“他需要天兴集团的债务展期，他需要保证天兴正常，否则一旦涉及追回这笔钱，他的计划就完了。也许我可以从他那里……”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想都不用想，你只会造成债务重组的难度，但不会影响很大。”万笑笑纠正了何光的说法：“乐扬依然有办法走出困境。所以现在，不光是你要干净，你的弟弟也要干净。而且，你要成为一个名声很好的人。这样，眀岚也许不会投资，但是我可以帮你介绍别的老板。而且你要知道……”

  万笑笑很小声的说：“这么多人看着的地方，不是那么好拿的。上面的意思也是想要找个形象健康的人来做一个对外的名片。龙头角是一个标志，天海本地也需要一个各方面，包括口碑、形象、财力和能力都很好的商人作为天海的名片之一，商界优秀代表。天兴集团是有名声的企业，也有一定影响力和实力。如果你能成为这个代表，那么即使没有这三块地，后续的龙头角开发，你也会拿到一些很不错的资源。”

  何光瞬间如获至宝。他激动地说：“非常感谢。”

  “这顿饭，这瓶酒，你的钱不白花。”万笑笑说：“我们眀岚是外面的公司，博耀也是。本地名片这件事，我们插不上手的。最后，还要看你们。”

  “我明白了。”何光万分感谢：“我都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

  “那就先不用表达。”万笑笑说：“管好自己。让自己没有那些破事，还有你弟弟的。然后你的父亲也会帮你。我不知道你和庄信宜怎么了，但是庄信宜绝对符合‘名片老婆’这个形象。你懂的。”

  何光重重的点点头。

  下午，朱芸请了半天假，何光去了她的家里，两人温存了一下午。

  “今天怎么这么着急？都翘班了？”朱芸将亲手做好的晚饭端来了桌上。

  “以后我们，可能要分开了。”何光有些难过的说。

  “分开？”朱芸一愣，随即笑：“怎么？你父亲找你了？”

  “不是。”何光说：“有些事，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滚蛋！何光！”朱芸说：“看来你是有新人了，还是一个醋坛子。”

  “不是。”何光说：“谁也没有你在我心里重。”

  “那是为什么？”朱芸说：“为你，我婚也离了，很多也舍弃了。”

  “对不起。”何光说：“我其实很自私的。”

  “所以呢？”

  朱芸将饭碗扒拉到了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她的眼泪止不住了。

  “是你说的，永远不会和我分开的。”

  “对不起。”何光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这笔钱给你。这是我能做的一切了。”

  朱芸抹了一把眼泪说：“里面多少呢？百万？还是千万？”

  “一千万。”何光说：“这是我能给你的，绝对安全的钱。”

  “一千万？”朱芸冰雪聪明，这个价不是斩断关系这么简单了。

  她问：“是让我走是吗？不仅仅是离开你，而是离开天海。”

  “你不是一直想留学吗？”何光低着头，他不敢看朱芸的眼睛。

  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呵。”朱芸说：“那我跟你这几年很值钱。”

  “我对你是真感情。”何光说：“但我也有很多的‘不得不’。”

  “和我来这套呢？”朱芸说：“我可不是苦情戏里的女人。好合好散。我能接受。这笔钱，我谢谢你。”

  朱芸指着门口说：“现在，我的家不欢迎你。”

  何光起身，走到门口拿起了外套。他回身看了一眼朱芸，嘴唇抖了一抖，欲言又止。

  何光出门后，轻轻把门带上。

  那小小的一声脆响，彻底隔开了两个人的心。

  如果何光唯一真爱过的女人，那就应该只有朱芸。

  朱芸也不是不明白。

  可她知道何光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什么女人能比得过何光的事业。

  朱芸从地上捡起了那碗饭，手指被划伤也不在乎。

  她用手抓着饭，将饭塞进嘴里，不停的塞着，直到自己呕吐。

  冲进卫生间后，她吐了很多没来得及消化的饭粒和那一抹血红。

  伤心欲绝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