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耀办公室内，宫羽死死的掐着叶千秋的脖子。乐扬跑得快，在门外瑟瑟发抖。

  乔白来到乐扬身边试探的问：“要不要救叶总。”

  “不用。”乐扬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宫总小时候踩香蕉皮摔倒了，先是撞了桌角，后又被猪踩过头。现在时不时的会犯病，一会儿就好。”

  “真的？”

  “很明显是假的。”乐扬一笑：“难道是你踩的她？”

  “我……”乔白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宫羽来到门口说：“乐扬，你进来。”

  乐扬开门进来赔笑说：“气消了？”

  叶千秋喘着气说：“老乐。你太不够意思了。你不知道她精神……我没说。”

  叶千秋要说的话，硬被宫羽的眼神逼回去了。

  宫羽生气的说：“你们两个瞒着我。亏我还一直担心你们。”

  “我们不是瞒着你。”乐扬说：“而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里面事情复杂。要解释很长时间。其实我还是希望你单纯一点，这样可爱。”

  “你少来这套。”宫羽说：“滚犊子。”

  “最后应该是zè的音。”乐扬纠正宫羽的发音，“滚犊啧。”

  “这么讨厌呢。”宫羽气的火冒三丈。

  乐扬说：“晚上请你吃饭行了吧。”

  “我要吃最贵的。让你心疼死。”宫羽决绝的走了。

  下午五点的酒吧刚刚开门，通常是没什么人的。

  只是今天不凑巧，有着于吉源这个客人。

  他和老板是朋友。为了找个有气氛的地方，他让朋友提前开门。

  “开了门也没有人。”

  “那坐在这里，也比别的地方有感觉。”

  另一位“不速之客”就是曾怡。

  她看到于吉源叫道：“你怎么也在这？”

  “我在这不行吗？”于吉源说：“你怎么不去吕琦那里？”

  “我现在不爱去她那里。”曾怡有些烦躁的说：“说我恋爱脑，她比我还恋爱脑。”

  “来，随便喝。”于吉源说：“多难得又一个人进来。”

  “来吧。同时天涯沦落人。”曾怡举杯和于吉源碰了一杯。

  “你这话说得对。”于吉源说：“我们都被万笑笑收拾了。”

  “那有什么办法？”曾怡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明天可能连酒钱都没有了。”

  “真特么的烦。”于吉源说：“我们被人当枪使，而倒霉的是枪。”

  “这事我爸说了。万笑笑都准备好了。”曾怡将酒杯砸在吧台上。“人家就是冲你这杆‘枪’来的。”

  “真窝火。”

  于吉源和曾怡两人喝了两瓶XO，就这么一杯又一杯的喝。什么都不吃，醉得特别快。

  酒吧没上人呢，两人都喝的迷迷糊糊的了。

  朋友帮他们两个叫了代驾。曾怡不干。

  “于吉源，再喝。”

  “谁怕谁啊。”

  朋友死活不让他们再喝，于吉源让代驾将两人送到下一个酒吧。

  路上，曾怡靠在于吉源的肩膀上，她说：“哎。”

  “嗯？”

  两人迷迷糊糊的对视着……

  最后车也没有去酒吧，而是去了酒店……

  同时天涯沦落人。“吧”和“店”一字之差，万千变化。

  晚上下班之后，乐扬开车载着叶千秋和宫羽来到了边上新开的一间饭店。海边渔船上的饭店。

  一条已经不能出海的渔船停泊在码头边缘。船身伴随着海浪还有些轻微的摇晃。船舱里面有一个木制的小桌子和几把小凳子。一进内还有一股微微发出潮气的味道。

  月下小船轻摇，细品海鲜珍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这个吃饭吃的新鲜啊。”叶千秋说：“这是跟船出海吗？这个渔船行吗？”

  “在这吃饭，吃的就是新鲜。”乐扬说：“我也是闲逛的时候碰见的。”

  三人坐好后先喝了一杯茶。不一会儿，主人端出了饭菜。一条蒸的黄花鱼，一盘白灼虾，还有一盆海螺和一盆生蚝。

  宫羽看着菜说：“乐扬你真会吃啊。这个量也很大啊。而且哪怕有一个菜叶，我也夸夸你。”

  “夸夸我？”乐扬苦笑。“不用。我只是希望大家平安。”

  “这话怎么说？”叶千秋问：“我们所向无敌啊。”

  乐扬说：“昨天无意中，我听了《渴望》的主题曲。”

  “啊？”宫羽觉得这首歌，好像百年前的了。“你还真是复古。”

  “里面的歌词说的很对。”乐扬说：“作词人的境界很高。特别是宋健玉的事，让我触动很大。多少往事，就在昨天。宋健玉可是原来博耀集团的一员干将。我们算是后‘三巨头’。前‘三巨头’可是王健民、宋健玉他们。”

  叶千秋问：“怎么了？这么伤感呢？”

  “感怀身世吧。”乐扬说：“星爷说‘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这句话也许不如其他的经典，但我觉得是一句很明白事实之后的一句话。”

  宫羽放下筷子，她也有些伤感。

  “比如宋健玉，比如王健民。”

  叶千秋说：“比如何辉，比如于震。”

  乐扬问：“他们父子怎么样了？”

  叶千秋也放下了筷子。“日子不太好过。万笑笑有点穷追不舍。”

  于震去找了万笑笑。虽然明知道是万笑笑搞的鬼，可他不得不去。

  万笑笑先是表现出了惊讶，然后又安慰于震。她保证会去协调的，但她不负责这个方面，需要找人情打通关系。如果可以，她会尽力周旋。

  “这‘周旋’不过是一个不能定量的词。多久周旋完？”乐扬说：“看来万笑笑是铁了心了。”

  “于震回家后就病倒了。”叶千秋敲了一下桌子。“真是往死里整。于震现在有资金缺口。听说这边出了事，另一边的承建方也来要钱。几家银行对于震是一个态度，不会贷款了。大家都害怕出坏账。两块地皮，也无法抵押和卖出。就像你说的，墙倒众人推。如同于震当万子愈出事时对万笑笑做的一样。报仇，就是这么报仇的。”

  宫羽问：“什么仇什么怨？就因为没管她爸？于震不是没这个能力嘛。”

  乐扬拿起海螺夹出肉沾了点辣根放进嘴里。

  叶千秋说：“也许有什么过节，是我们不知道的。对了，曾献宝那边也完了。好在是那边欠他的钱。”

  “也是真惨。”宫羽感慨的说：“在天海风光了几十年的两家，现在落得这步田地。”

  乐扬端起酸梅汤的杯，他轻声的唱着：“如今举杯祝愿，好人一生平安。”

  “一生平安。”叶千秋和宫羽也举起了杯。

  宋健玉、于震、曾献宝……

  天海的这场漩涡之中，还有多少人会被撕个粉碎。

  乐扬眼神有些空洞。

  他也不知道未来，迎接他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