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度过了几天，何辉就回到了天海。他转机回来，没有休息片刻，就拿着行李去了何明纬那里。

  何明纬的书房已经经过了改装。加了铅，能够反监听。

  “爸。”何辉进来之后，没有问好，而是直接介绍了方运鸿在欧洲的情况。

  方运鸿在欧洲拥有两间酒庄，又投资了两家公司。因为方运鸿外语一般，基本都是董瑶在做联系，方运鸿一般躲在幕后控制。

  方运鸿持有两家公司的股票，分别是注册地在F国的科技公司EN和注册地在D国的环境公司AR。EN的收益这几年很不错，每年带给方运鸿的收益平均为18%。AR公司一直在烧钱，但股价涨幅不错，一共为方运鸿带来32%的收益。

  何明纬说：“这年化百分之十八不得了。”

  “是。”何辉说：“这几年相当于增长了一半。方运鸿岂不是比在国内有钱了？”

  “他的生意一直做的不错。”何明纬说：“不得了啊。治好了病，赚多了钱，娶了美人，人生赢家。”

  何辉说：“现在确定了是他做的吗？他在算计我们。”

  “差不多。”何明纬说：“有人去找了朱芸。这个人像是方运鸿的人。”

  “爸，你想怎么做？”

  “对付他，事关重大。要有万全把握。我需要好好计划一下。手里的资料要好好解读一下。”

  何辉出去后，何明纬面对着大量的资料有些犹豫。他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无懈可击。对方运鸿，也要一击即中。

  曲梁音的两个同学苏涌涛和钱多真的租了一个门店，办了执照决定做旅行社生意。曲梁音对此是很不理解。

  “真的有人怕做生意亏得钱少？”

  “也许真的有吧。”乐扬说：“你都说了，他叫人傻钱多。”

  而让人没想到的是，钱多竟然拿到了一笔投资。而这个投资来自方运鸿。

  这回，乐扬也彻底懵了。

  “方运鸿投资了钱多和苏涌涛？”乐扬在新家的厨房里弄着水煮鱼。可他觉得这条信息更辣！更刺激！

  曲梁音说：“只有一种可能。钱多和方运鸿有血缘关系。他们应该验一下DNA。”

  乐扬端着大盆的水煮鱼过来，他放到几步外的餐桌说：“那你要不要测测我和这条鱼的血缘关系。”

  曲梁音盛了两碗米饭放到桌上说：“那看来你和鱼有关系的概率比方运鸿与钱多有关系的概率高？”

  “要是早知道有方运鸿投资，我猜钱多和苏涌涛不会请客为了筹钱。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知道的原因。”

  乐扬说完尝了一口鱼，“有点辣。”

  “豆芽好吃。”曲梁音哈着气，又夹了一筷子豆芽。

  “那你多吃点豆芽，我多吃点鱼。”

  “你太占便宜。”

  乐扬说完，愣了一下。

  “怎么了？”

  “如果……”乐扬说：“有人确实就喜欢豆芽呢？”

  钱多和苏涌涛两人简直乐疯了。他们两人在大排档那里吃着好吃的海鲜。

  苏涌涛抱着扎啤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杯。

  “没想到，我们柳暗花明又一村。”

  钱多说：“要不是我家里出了情况，还需要别人投钱？”

  这几年，钱多家里是一年不如一年。生意逐渐收缩，已经不如当年之勇。如今用微微有点“凡语”说法就是家里太穷了，只有一百万可以过日子了。

  因为家里有房产，又有一个店铺收租。钱多人还不穷，但想干别的也很困难，因为能变现的资产很少。

  苏涌涛说：“那不是已经不行了吗？你也不要总是怀念过去。这方总是天海牛人，他要是帮忙，还怕什么？比曲梁音的那个男友厉害多了。”

  “别提她。”钱多说：“我以为她是多么单纯，没想到也看钱。早知道这样。我就拿钱给她好了。”

  钱多的心里，骂了曲梁音好几遍。

  “阿嚏。”曲梁音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乐扬从纸抽里抽出两张纸给曲梁音。曲梁音擦擦鼻子说：“可能是太辣了。”

  “那多吃点豆芽。”

  “我要吃鱼！”

  “吃吃吃。”乐扬说：“钱多他们家是怎么发家的？”

  “他们家发家挺有意思。”曲梁音说：“是……对叫顶账房发家来的。”

  钱多的父亲原来是工程队的头。他给别人做了工程。投资方不给承建方钱，承建方就没有钱。最后总包拿到了几十套房子，给几个包工头分了抵账。

  钱多爸爸分了五套房子，也愁没钱给下边。家里现金都凑了，给底下人，手中就剩下房子了。他和市价一比感觉房子价格便宜不少。他就动心思了。

  钱多爸爸找了另外几个包工头，要买他们的房子。那几个人当然同意。但钱多爸爸提出价格得“折上折”。

  借了所有朋友和亲人，钱多爸爸凑了足够的钱，成了一个单元的房主。然后他秀了一波神级操作。贷款给银行，再去找尾盘。

  即使是房子最火的时候，剩下的一些尾盘也比较便宜。钱多爸爸靠着“扫尾”，房子越滚越多，摊子越来越大。因为房价上涨的黄金十年，他的财富也是与日俱增。

  后来钱多爸爸工程队都不做了，就炒房。

  钱多也一步步成为了有钱人家的孩子。

  可随着房价调控，房价涨幅不足以抵御贷款的时候，钱多爸爸房子越多，要补的钱也越多。

  最后一切成了泡沫。

  乐扬说：“他爸是次贷危机吧？”

  “哎呀！”曲梁音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扫房子差点把自己扫进去。乐扬说：“炒房团的头？”

  “是吧。”曲梁音说：“过去有几个亲戚和朋友跟着他爸炒房子。”

  “现在恐怕很少往来了吧？”

  “那不知道。”曲梁音说：“他后来和大家很少联系。可能因为穷了吧。”

  乐扬说：“这么说，难道他爸认识方运鸿？”

  “为什么呢？”

  “因为，房子抵押贷款是不是要和万子愈打交道呢？也许就认识了万子愈的朋友方运鸿。”

  “应该会吧。”曲梁音说：“几个大行肯定都有贷款，但天海人还是很喜欢天海银行的。我想和万子愈应该认识。”

  曲梁音叫道：“难道他和方运鸿、万子愈是一个线上的？”

  “那我们猜不到。”乐扬说：“我没想到方运鸿为什么投资他们五百万。”

  曲梁音一摊手，“确实没什么道理。可因为方运鸿的五百万，却有同学跟投了。”

  “呵呵呵……”乐扬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是那个郭有成？”

  “对啊。那个傻子。”曲梁音说：“他投了三十万。这么多钱呢。”

  “真有意思。”乐扬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