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炀见他虽迷茫但还是准确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放下心来。

  打架没得看，那就回屋吧。

  ……

  阎陵正式开始了修炼副本模式，晋炀给他找了些功法秘笈，让他独立摸索，还时常会指导他一些。

  小白现在已经能接受他抱了，于是晋炀就时常抱着它看阎陵练剑。

  “剑往下压一点，都歪了。”

  “让你摘果子，但没让你砍树，控制一下灵力，好吗？”

  “这里，错了，看你师姐是怎么做的。”

  阎陵也学的认真，甚至都有些早晚不分走火入魔的架势。

  这天，晋炀没睡着，想着院子凉快，就出来随便走走，不经意看见阎陵的房间时，却发现他屋子里还亮着。

  晋炀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待站在门前，他就察觉到里面隐约有灵力涌动。

  他立刻推门，就见阎陵正盘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眉头拧着，神色有些痛苦。

  “阎陵？你怎么了？”晋炀下意识叫他，走到他身边时却仍旧没听到什么回应。

  定睛一看，阎陵的额头竟有一丝黑气萦绕，这是……走火入魔？

  晋炀不好贸然打断他，只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试着去替他抚平那乱窜的灵力。

  在的安抚下，没一会儿，阎陵渐渐平息下来，最后放下手，睁开眼睛。

  “师尊…”他喃喃。

  “嗯，”晋炀眉目冷淡，“今晚若不是我恰好过来，你恐怕就因走火入魔而死了，你知道吗？”

  阎陵一愣，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方才是挺难受的，“师尊……”

  “你就这么急于求成？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精力，这么着急是想要做什么？！”晋炀声音微微提高。

  阎陵听见他的质问，开始回想。

  做什么…

  想离师尊你近一点，尽管知道不可能，可还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你并肩。

  害怕你突破最高一层修为之后离开，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害怕你…不要我。

  “师尊…”阎陵哽着声音。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在晋炀对上他的眼睛时，还是看见了里面似乎带着偏执的祈求和没能隐藏住的…

  晋炀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不敢相信地闭了闭眼，阎陵他…

  晋炀站起身，目光随意地落在其他地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阎陵一慌，以为是自己惹师尊生气，下意识地去拽他的衣袖，晋炀被他拽的差点摔了。

  下一刻，阎陵已经和他面对面了，表情委屈道:“师尊，我错了，我以后都不会这么做了，我会一点一点来，我会听师尊的话。”

  “……”晋炀心中复杂万千，最浮于表面的就是不能瞎给这孩子希望，“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他扯回自己的袖子，快速离开了。

  阎陵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目光有些呆。

  以前…以前他只要委屈，师尊就算不会安慰他，也会温声地揭过这件事。

  但今天…

  师尊他没有那样做，语气冷淡的不像话。

  阎陵不自觉握了握拳，却只抓住了一把空气。

  半晌，他抬起头来，看着被师尊关上的门，心里涌上无数情绪。

  其中最明显的是…

  师尊他……发现什么了吗？

  ……

  就在这样高强度的自我要求下，阎陵的修为提升不少，他现在不用爬树也能摘到果子了。

  “师尊，这是我给你摘的，吃吧。”阎陵将一盘野果放在他的面前。

  他最近每天都会这么摘一些，坚持了挺久的。

  晋炀盯着看了几秒，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阎陵的眼神尤其亮，这么长时间的修炼也让他身上的气质变得更干净明朗了一些。

  晋炀收回视线，抬手拿了一颗，“以后不用摘野果了，我都吃得有点腻了。”

  阎陵一愣，师尊吃腻了？

  垂下眼睫，坐回自己的位置，他半晌才道:“那我之后不会再摘了，师尊有想吃的别的什么吗？我都可以做给你吃的。”

  他不愿意去伙房吃饭，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在这里做饭吃，时间长了，厨艺竟然长进不少。

  他那时就想着，会不会有一天，师尊也会满意他的厨艺，然后……夸夸他。

  “不用，你都忘了我已经辟谷了吗？”晋炀随口拒绝道。

  师尊不吃他做的饭。

  阎陵心里有些酸，垂眸不说话了，他需要自我调节一下情绪。

  晋炀看不清他的表情，指尖无意识地在石桌上点了点。

  “阎陵。”

  “嗯？”阎陵抬头。

  “师尊要离开一段时间。”晋炀说道。

  离开…

  阎陵有点懵，“离开？什么离开？师尊你要去哪？”

  “到处走走吧，也很久没出过宗门了。”晋炀漫不经心地找着借口。

  他不能在留在这里了，这不是害徒弟么！

  “出宗门？”阎陵的眼神亮了亮，他想起之前和师尊两个人一起出去，“那师尊，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当然不行。

  “你不是在修炼，这可是不能耽搁的事，听话。”

  阎陵的眼神暗了下来，低声问:“那师尊你要走多久？”

  “不知道，再说吧。”他去哪都没定，更别说什么时候回来了。

  当师尊真难。

  归期不定。

  就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等吗？

  阎陵闭了闭眼，“那我呢，师尊不会再教导我了吗？”

  “你师姐比你天赋高些，修为更是不在话下，你之后有什么事找她就好了。”

  阎陵轻笑一声，眼睛里却无半丝笑意，“师尊都考虑的这么好了？看来是早有打算要离开了。”

  那倒不是，就是灵机一动而已。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早有打算吗？

  那就是临时有意，可是为什么突然要走，还有一走就不打算回来的意愿。

  阎陵脑中烦乱，突然想起来师尊以为他走火入魔那天。

  想到此，阎陵浑身一震，难道那个时候，师尊真的发现了什么吗？

  阎陵攥住了手，掌心的疼痛迫使他清醒镇定下来。

  “师尊…我想问你一件事。”

  晋炀偏头看他，“什么？”

  “若是…若是我喜欢一个人，”阎陵对上他的视线，眼神里含着试探，他一字一顿道:“我可以后他结为道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