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线索……

  晋炀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客气道:“猎人那边已经没人了吗？派你过来？给血族送口粮来了？”

  “……”游芥忽略他关心中带着的讽刺，摇了摇头。

  晋炀见他一本正经，心中生气，冷笑道:“摇头什么意思？”

  “…不是送口粮。”

  “不是？那你是为什么到了我这里的？”

  “……”游芥没话了。

  晋炀见他像个受气包似的低着脑袋，神色缓和一些，“算了，你就待在这里吧，等事情解决了，我再送你走。”

  想了想还是把人放在身边放心一些，游芥看起来温吞吞的，谁能肯定他会不会回去搞事？

  游芥:“什么事情？”

  晋炀:“你管不着。”

  “……”游芥耐心道:“晋炀，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虽然可以不被发现离开这里，但…他怕晋炀会因担心而乱了阵脚。

  他态度坚持，晋炀一般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再去违背他的意愿，但……现在不行。

  “他们让你一个人来，可有想过你的安危？”晋炀语气残忍:“伊恩比你们想象的残忍的多，你很有可能死在这里，都不会得到任何线索。”

  话落，他补充一句:“如果不是我把你带走的话。”

  游芥愣住。

  “怎么，没想到吗？”

  游芥动了动唇，在安静到极致的气氛里，突然道:“其实这趟，是我自己要求来的。”

  原先要来的是曾荣，那天那通电话曾荣约他见面，只是想把他交给别人来带。

  但听到曾荣要去做什么，游芥在沉默了好久之后，主动请缨前往。

  他的理由很容易就说服了他们:自己只是一个小角色，血族很大概率没有见过他，但曾荣和其他人就不一定，很有可能会暴露。

  所以，他才来到这里。

  “你自己？”晋炀还来不及生气，只剩下疑惑了，“为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我在赌，”游芥突然出声:“赌我一定能在这里遇到你。”

  晋炀懵了:“遇到我？”

  这是什么意思？

  “嗯，”游芥点点头:“因为之前误会你，还……让你受伤，所以想来找你道歉。”

  “……”晋炀都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觉得荒唐:“你就为了一个道歉，跑来送死？”

  游芥极轻地嗯了一声。

  “你！”晋炀觉得自己要气炸了，“你的脑子被换成胆子了吗？这世上还有比你敢的人吗？你咋这么能呢！你这么能怎么不……晤…”上天呢！

  后面三个子被堵住。

  游芥倾身越过稍窄的桌子，呼吸准确地落在他的唇角，堵住他所有想说的话。

  晋炀:“！！！”

  只贴了一秒就移开，游芥看着他，“也不全是为了道歉，也因为这个。”

  “……”

  “怕你不原谅我，然后彻底放弃我，不要我。”

  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说的，但这个时候又好像是最恰当的时机。

  唇角的温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消失，只一瞬间，实在说不上能记住什么感受，晋炀回神，“你这是什么意思？”

  游芥眼睫微颤，半晌后，不甚熟练地告白:“我喜欢你。”

  晋炀深深凝视着他，像是要确定这份告白的真实性，游芥丝毫不躲避，任由他看。

  半晌，晋炀嘴角渐渐牵起上扬的弧度，最终笑起来，弯着眉眼，目光温柔。

  游芥愣愣地盯着他，陷在他的目光里，移不开视线。

  他看着晋炀起身，绕过桌子走过来，毫不犹豫地伸手搂住自己。

  冰凉的温度瞬间靠近，一寸一寸低围绕着他，游芥挣不开，也不想挣开。

  晋炀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温度，只占了个小便宜就放开他，“看在你还算真诚的份上，我答应你了。”

  之前都以为这个世界得不到这个人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

  游芥顿住一秒，也笑起来:“好。”

  晋炀被美色迷惑一瞬，但没有冲昏头脑:“不过，我还是不会让你单独去调查的。”

  察觉到他态度有所松动，游芥问:“你要帮我？”

  晋炀点头:“怎么，不行吗？”

  游芥想了想:“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不会，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晋炀保证道。

  游芥最终妥协了，他自己的能力确实有限，晋炀帮他，是最理智也牺牲最小的办法。

  他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他，“血族有人研究出了一种药剂。”

  晋炀几乎是立刻就想到那支针管。

  “那里头的药剂是专门针对血族研发出来的，血族一旦注射，会陷入狂躁且难以控制的状态。”

  晋炀想到之前的那些事件:“之前那些人就是因为这死了？”

  “嗯，”游芥点头。

  那些人只是被送到血族试验品口中的食物。

  晋炀指尖在桌面轻点:“那你过来只是要查到是谁在研究这个药剂？”

  游芥再次点头。

  晋炀蹙眉:“那查到之后呢？你们要怎么做？”

  游芥沉默三秒:“告诉你们的首领，让你们内部解决。”

  “……”就这？

  游芥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这两个字，无语几秒，说:“血族和猎人有约定，只能这么做，而且猎人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杀过来，只能闹个不愉快的后果。”

  晋炀挑眉:“若是我们执意要包庇那个人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游芥模棱两可道。

  “好吧。”晋炀不再追问，转移话题道:“昨晚靠墙凑活一晚，不舒服吧，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会儿？”

  游芥想说不用，眼睛转了转却道:“你陪我一起，我就休息。”

  “……”晋炀心里多少想法，都暗暗压制下去，“好，我陪你。”

  “……”游芥耳朵慢慢红了，乖巧地被拉着躺在床上。

  两人平躺着，中间隔了些距离，都有心想睡，但又都睡不着。

  “晋炀，你睡着了吗？”

  “…没有。”

  “那随便聊聊吧。”游芥往他的方向侧身。

  晋炀察觉到他的动静，也侧身转过来。

  四目相对，皆是心中一动。

  “聊什么？”晋炀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游芥想了想道:“许禄说，你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