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晋炀带着南渔去办身份证。

  南渔如同工具人一般愣愣地配合着录指纹，拍照。

  晋炀交了加急办理的钱，一周之后就能拿到。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

  南渔被他牵着，忍不住问。

  他知道，晋炀要给他弄个身份并不难，但他们直接能走到办身份证这一步，之前肯定还做了不少准备。

  “之前吧，”晋炀想了想:“就把你刚接来家里的那段时间。”

  南渔一怔。

  那时候他还不确定能不能便成人，晋炀就想到这些了吗？

  “为什么那么早就…，你很确定我一定能变成人吗？”

  “那倒不是，我又不是神仙。”晋炀笑了，“就是提前做好准备，万一能用的上呢。”

  如果可以，那最好。

  如果不行，也没什么损失。

  南渔脚下发飘，盯着晋炀的侧脸，感觉心里像是被灌了蜜，甜得他晕晕乎乎的。

  晋炀打开车门，回头想示意他上去，一转身就看到南渔怔怔的，一副被自己迷晕的样子。

  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晋炀轻轻拍拍他的脑袋，“我脸上可没有吃的，回神了。”

  南渔瞬间清醒，不应他的话，轻咳一声，上车。

  ……

  快到家的时候接到了快递的电话，晋炀没买什么，有些疑惑地让对方等一会儿。

  方形的盒子，晋炀没急着拆，倒是南渔抱过来，好奇地盯着半晌。

  晋炀看着好笑，等回到家，换了鞋，才道:“你拆吧。”

  南渔得了准许，打开快递来看，只一眼，他整个人就僵住，不自觉后退两步，眼里露出晦涩的情绪。

  晋炀疑惑他的反应，走过去低头一看。

  一个被塑料泡沫包裹着的什么，一眼看去，能看到一个尤其显眼的logo。

  他从没见过的。

  “这是什么，你见过？”

  片刻，南渔才终于有了反应，他看向晋炀，眼里带了丝受伤的情绪，反问:“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晋炀刚想说他不知道，余光瞥见箱子侧边塞了一张薄纸片，他伸手捏起来。

  这是你要的仪器，已送到。

  -方殷。

  晋炀瞬间了悟这是什么，也明白过来南渔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身边探究的目光仿佛要化为实质，晋炀扔下纸片，侧身道:“怎么，不相信我吗？”

  南渔一僵，抿唇摇摇头。

  晋炀信了他的邪，没再揣测他心中如何想，只解释道:“看了纸条我才知道这是什么，刚才没骗你。”

  南渔抬头看他，没说话，也不知道信了没信。

  “这个，”晋炀伸手搭在纸箱上，“世上仅存一件，之后不会有人再拿这个伤害你了。”

  南渔瞪大眼睛:“你是说……”

  南渔在看到的那一刻，除了脑海里去除不掉的阴影恐惧外，还有一种对晋炀的恶意猜测。

  他……是不是想拿这个控制自己？

  和这个念头一起出现的，是心中乍然出现的茫然受伤和无措。

  但现在……

  他突然明白了另外一层意思。

  晋炀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早已为他摒除了外界的一切伤害。

  “怎么样？”晋炀手背蹭蹭他的脸，眼里是对他的无限包容:“我厉害吧，你以后都不用再害怕了。”

  南渔怔怔地看他片刻，突地上前抱住他，低不可闻地在他耳边说:“对不起……”

  对不起，刚才那么想你。

  南渔心中自责，也怕他生气。

  晋炀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肩，认真道:“没关系，我没怪你。”

  他是真不介意南渔有这样的想法，受到伤害的人有资格对这个世界保持戒备。

  但南渔明显不这么想，为了表达歉意，他稍稍推开一点，闭眼虔诚地送上自己的唇。

  青涩最是撩人，晋炀享受了一会儿他的主动，很快身上的火就被撩起，手上一个用力，略带凶狠地掌握住主动权。

  南渔迷迷糊糊地被带到卧室，一时间只觉得很热，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他，只知道去蹭眼前的人，好像这样才能让他舒服一些。

  晋炀在难得的清明中抬头，身下的人衣领的纽扣被他家解开，衣服皱巴巴的，还不自知危险地要伸手抱他。

  晋炀眼睛泛红，低头凑在他耳边，低低道:“鱼宝，要不要我？嗯？”

  南渔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听出这是个问题，所以他胡乱地点了点头。

  以为得了准许的晋炀理智全无，又倾身吻上去。

  青天白日的。

  唉。

  ……

  南渔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

  第二个反应是，他正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至于是谁，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睡前的记忆在下一刻涌来，南渔脑袋懵了一瞬。

  ……还可以这样？

  虽然……还挺舒服就是了。

  脑袋放空地想了一会儿，南渔慢慢地觉得有些热，手微微动一下，却被抱得更紧。

  “……”

  南渔尝试了半天，脑袋冒汗都没能在不打扰晋炀的情况下成功挣脱他。

  最后，他不得不轻声开口:“晋炀？醒醒，醒醒。”

  没人应他。

  “晋炀，我饿了。”

  被他打扰，在刚开始就醒过来，但就是故意不看他让他自己折腾的晋炀终于有了反应。

  他故作刚醒来的样子，喃喃道:“你说什么？”

  “……”南渔只好再重复一遍:“我饿了。”

  晋炀在他脑门上亲一下，才放开，“好，那我订些吃的。”

  话落，他向旁边一伸手，打开灯，顺手把手机摸过来。

  南渔探出脑袋，看他指尖翻动，一顿快速操作。

  南渔问出疑问:“我也能这样吗？”

  晋炀给他的手机，只能玩游戏，最多打个电话，他也没探究过其他的功能。

  “能啊，”晋炀付过款，应道:“对了，你的手机还没有这个吧，你拿过来，我帮你弄一下。”

  “哦。”南渔拿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南渔学习能力极强，晋炀只演示一遍，他就懂了。

  “以后自己想吃什么，可以自己点。”晋炀给他绑定了卡，额度不限的那种。

  啧…这种霸气养媳妇儿的感觉。

  挺好。

  晋炀先起床穿衣服，回头见南渔坐在原地，疑惑道:“怎么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