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舟非常失望，但还是照他所说的做。

  唉，看来，是时候抛弃炀哥，另寻留友了。

  酒一上来，南渔就凑过去，伸手拿起来，低头闻了闻。

  没什么味道。

  随后试探着喝了一口。

  甜甜的，还挺好喝。

  南渔三两下喝完了一杯，歪头道:“我还想喝。”

  晋炀仔细观察一下，发觉他眼神清明，脸也没红，应该没喝醉，想着这是鸡尾酒，就遂他的意再叫了一杯。

  这一纵容，就不是一杯了。

  五杯之后，南渔没再提出要喝了，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晋炀忙道:“怎么了？难受吗？”

  南渔抬头，眼神亮亮地看着他，面色有点红了。

  “……”不好。

  晋炀果断地朝罗艺舟道:“他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

  罗艺舟:“？？？”就几杯鸡尾酒而已，真醉了？

  晋炀将没有醉完全的南渔塞进车里，直奔回家。

  “晋炀，我想亲亲。”一进门，南渔就扒拉着挂在他的身上，霸气道。

  晋炀:“……”

  喝醉了还有这种福利？

  晋炀仰头亲亲他，哄道:“先下来，我去给你倒杯水喝了，这样明天你就不头疼了。”

  南渔歪头理解了一下他的意思，果断拒绝:“我不要！”

  “……”晋炀只好边被耍流氓，一边给他倒杯蜂蜜水，再哄着他喝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眼神危险地盯着毫不自知的某人，把他拐回了房里。

  一夜稍稍混乱。

  ……

  第二天，两人赖着不想起，在被窝里商量起要不要进TAH这事儿。

  晋炀给他分析:“TAH目前发展趋势很好，如果你想加入，有我盯着，他们不敢亏待你。”

  “还有另一种办法，就是我出资，专门设立一个只为你服务的电竞俱乐部。”

  “这两种，你选哪一个？”

  南渔思索片刻，问道:“那你呢，这两种选择中，你在哪里？”

  “我？”晋炀倒是没想到他只考虑这个，心里一本满足，笑着应道:“不管那种选择，我都会是你旁边的那个队友。”

  南渔眼睛一亮:“你是说……”

  晋炀脑袋怼在他的额头，提醒道:“你的游戏是谁指导的？不记得了吗？”

  “太好了！”南渔兴奋地向前一扑，晋炀猝不及防被他压住，失笑道:“我的鱼宝竟然还学会投怀送抱了？”

  “你叫我什么？”这是什么肉麻的称呼？

  “鱼宝啊，怎么样，好听吧。”晋炀箍住他的腰，扬了扬下巴，骄傲道:“不服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啊！”

  南渔:“……”

  炀…炀宝？

  原谅他叫不出口。

  南渔一脑袋埋在他的脖颈，企图蒙混过关。

  晋炀也没想让他真叫，就这这个姿势占尽了便宜。

  ……

  自那天南渔和老太太闹了不愉快之后，晋炀就再没带过南渔回过老宅。

  老太太倒是给晋炀打过电话，刚开始还苦口婆心地劝他分手，但之后态度就变得强硬起来，甚至还不经过他的同意给他安排所谓门当户对的相亲。

  第一次晋炀不了解上了一次当，后来就再没出现过。

  祖孙两的关系日渐僵硬，直到晋铭那边传来消息，他的腿，已经能站起来了。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晋家所有的人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晋炀接到电话就回了老宅，在那里，他见到了已经行动自如的晋铭。

  “哥，这是怎么回事？”

  晋铭心情显然很好，眉目间的郁色早已消散，他拍拍晋炀的肩:“之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做康复训练，因为怕你们失望，所以就没说。”

  老太太也很高兴，握住晋铭的手连说了几个好字，甚至看晋炀都顺眼了些。

  一阵关心过后，晋铭提起来一件事:“奶奶，晋磊涉嫌泄露公司机密，我已经找到证据了，如果您同意，我就去走法律程序。”

  刚开始那个还有一丝底线的晋磊因为嫉妒，终于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老太太一愣，叹息一声:“给他一次机会吧，赶出公司就好。”

  晋铭点头:“好的，奶奶。”他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晋铭的缺陷不存在了，老太太在晋炀的对比下，又把注意力放回在他身上，勒令晋炀将她给与的股份全权转给晋铭。

  晋炀根本没犹豫，就让公司的法务部拟了合同，爽快地签了字。

  老太太没想到他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心情复杂的同时，便对他和南渔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晋铭拿到那份文件的时候，忽而恍惚一瞬，那些他曾经对弟弟怀着恶意的猜想，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愧疚，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晋炀无事一身轻，陪着南渔一起加入了TAH俱乐部，当然，他费了老大的力，才让教练接受了他这个大龄电竞选手。

  为了陪自己媳妇儿，也是非常不容易了。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晋铭和姚嘉结婚了，晋炀带着南渔去参加婚礼。

  看着无比华丽又盛大的结婚仪式，南渔在吵闹声中凑在他耳边问:“我们也可以结婚吗？”

  晋炀一愣，偏头看到他眼中的期待，毫不犹豫地点头。

  当然可以，没人比你更可以了。

  第二天，晋炀就去买了戒指，简单大气的素圈，互相为对方戴在手上，然后光明正大地牵着手，展露在阳光之下。

  两人在当年秋季参加了国内的电竞比赛，成功带着队伍斩获冠军，然后披着国内冠军的战衣再去参加国际赛事。

  还是没什么例外地夺得了冠军。

  此后三年的经历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

  电竞圈里，南渔和晋炀一起，成了那个时代电竞圈里的传说和令众多对手都畏惧的存在。

  之后一同退役，晋炀带着南渔去看世界的各个地方，没有一刻停歇。

  直到某天，晋炀带着他，重回了这片熟悉的海域。

  晋炀牵着他的手，询问:“放弃这片大海，来到我身边，后悔吗？”

  南渔惊讶地‘啊’一声，接着笑眯眯地扑进他怀里，“才不会后悔，我赚大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会从人鱼变成现在这样呢。”

  “都说了，我不知道，你还一直问，你好啰嗦啊！”

  “好啊。这竟然嫌我烦，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哼！”

  南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人鱼变成人的。

  这个秘密，隐藏在神秘的大海里，长长久久，都不会为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