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就可以对他这么好，什么资源都给他，甚至还要为他发歌？！”薛祈眼眶发红，右手食指指尖抵着心口，“我呢？你是我经纪人的时候，你为我做过什么？！”

  晋炀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知道薛祈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个人始乱终弃了。

  “薛祈，”晋炀淡淡道:“我觉得，如果不是老年痴呆到失忆，你可能都说不出来这种话。”

  晋炀冷冷地盯着他，“你真的觉得，我一直在冷待你吗？”

  薛祈顿住，对上他的眼神，喉头哽住，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

  “你明白的，我没有，顶尖的舞蹈老师，音乐老师，表演老师，那些你看不上被推掉的综艺节目，这些都可以佐证事实。”

  “你以为你一无所成，就可以推翻掉我做的努力吗？”

  晋炀的语气一直很平，未带丝毫的情绪，他继续说:“还有，你那么长时间没出现在大众面前，如今出现了，粉丝却没有流失，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薛祈愣住，过去某些被他忽略的事情开始清晰地在他眼前掠过。

  不断被记在脑海里的唱歌技巧，跳舞时形成的肌肉记忆，还有那些他个人账号上或搞笑或帅气，且受粉丝欢迎的作品。

  薛祈浑身僵硬，动了动唇。

  晋炀没让他有开口的机会，“看来你没有老年痴呆，这些都还记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晋炀说:“我来，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和你身后的方菲菲如何针对左淮，我都会让他站在歌坛最顶尖的位置，让他成为你望尘莫及的存在。”

  “至于你……”

  晋炀淡淡地打量薛祈一眼，目光里明明没有任何情绪，薛祈却觉得被人定住了一般，狼狈又难堪。

  晋炀没再看他，转身离开了。

  不知是谁走过，随手关掉了头顶的灯，薛祈看着越来越远的人影消失在拐角，攥紧的掌心慢慢松开。

  方菲菲来找他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失魂落魄仿佛没了精神的薛祈。

  她皱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他，“怎么了？那个什么左淮拿第二名就这么让你生气吗？”

  薛祈不说话。

  “知道了。”方菲菲语气有些燥，“我会和导演打招呼，让他看着剪辑的，一定不会让他出道，这样可以吗？”

  薛祈眼睫轻颤，抬眼，看到方菲菲眼里仅存的一点点关切，顿了下，哑着声道:“不用了。”

  “什么？”

  “我说，不用了，”薛祈知道，这么下去，也达不到目的，还会得罪晋炀，落得更艰难的下场。

  薛祈站起身，看着视线一直跟随着自己的方菲菲，突然笑了笑，“走吧，我饿了。”

  方菲菲被这一下帅得花了眼，立刻就妥协了，“都听你的，带你去吃饭。”

  “嗯。”

  ……

  节目录完，左淮去换衣服卸妆，陆净和戴彦比他早一些完成，就站在一边等他。

  在左淮把卸妆水在一个地方抹了三次就是抹不到其他地方的时候，陆净忍不住道:“淮哥，你这么卸妆，卸到下一次录制可能都卸不完。”

  左淮充耳不闻，明显魂不守舍加心不在焉。

  “……”陆净无语片刻，直接身后在左淮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咳！咳！”左淮疼得弯下腰，不过这次是回神了。

  陆净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无辜道:“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没别的办法了，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没事。”左淮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也没怼回去，将脑子里晋炀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尽力忽略掉，三下五除二卸完了妆。

  “走吧，回去。”左淮率先往外走。

  陆净拉着戴彦，一边走一边问，“淮哥，今天和你站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啊，你和他说了什么，回来就成了这幅样子。”

  左淮再次想起方才的全过程，耳尖又开始发红，不过周围人来人往的，强大的自制力让他没高兴地当场跳起来发泄下。

  “他是我的经纪人，也是我的老板。”左淮说。

  “哦，经纪人啊。”陆净失了些兴趣，也无意打探隐私，转移话题道:“今天录节目好累啊，我明天一定要睡懒觉，谁都不能阻止我！”

  左淮没开口，戴彦插话道:“你就知道睡，是只猪嘛你。”

  “啧啧，”陆净伸手箍住戴彦的脖子，语气危险道:“小彦彦，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可真是一点都不像第一次见面时乖巧的样子。”

  戴彦微笑:“哦，是吗？”

  “……是啊。”

  “好的，那么下次组队时我们千万不要在同一队好吗？”戴彦说:“我真的不想教一只猪跳舞。”

  “啊！！小彦彦！你死定了！”

  两个打闹，一个安静，三人一同回到宿舍。

  左淮慢吞吞地洗漱换衣服，这个过程中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又死活都想起来。

  直到躺在床上熄灯的那一刻。

  左淮猛地坐起来。

  糟了！把藏好的手机忘记拿回来了！

  ……

  第二天一早，陆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看到轻手轻脚从外头进来的左淮。

  “这么早，你去哪儿了？”陆净还没完全清醒，脑袋发懵地问。

  左淮心虚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没去哪，就出去一下，你继续睡吧。”

  陆净没多想，下一秒倒回床上上。

  左淮摸着手机，在仅存在里面唯一的手机号上轻碰一下，通话界面立刻跳出来。

  左淮一惊，连忙挂断。

  ……算了，还是等从这里出去再说那件事吧，现在看不着摸不着的，说了也没什么用。

  再等等吧，反正人就在那里，跑不掉的。

  ……

  百名训练生接下来的活动-主题曲演绎。

  一周的时间，最后录制单人视频，由三位导师一同评级，随后重新分等级。

  这关系到百名训练生将在主题曲公演舞台上的镜头多少。

  越多，观众才越能看到你。

  接到任务后，大家纷纷开始了紧张的练习。

  拨评级分教室，左淮、陆净、戴彦三人分开，各自为战。

  不过陆净总在夜深人静时拉着戴彦来开小灶，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