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今天的课就先讲到这里。想练字的可以继续留在教室里练字，其他人还有事情要忙的就先回去吧。”

  今天是第二天授课，也是正式授课的第一天。柳云卯笑眯眯的看着底下一群年纪参差不齐学子，收拾整理好自己的教案，便朝外离开。

  今天，她从这些学生当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

  每个学生虽然朴素，甚至有些衣着破旧乃至打着不少补丁，但他们都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在上课期间，每一位学生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刚柳云卯都有种错觉，宣布下课都是一个错。

  刘云寒跟在司空溯毅身后，全程看完整个课堂。

  他撇撇嘴不赞同地说道：“花这么多钱和精力去教这些泥腿子，还不如用这心思去赚钱呢。”就凭柳云卯那脑子，只要她想赚钱，首富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司空溯毅回头嫌弃地盯着刘云寒：“你怎么还在这里？”

  刘云寒：“......”他是过来谈合作的，不在这里能去哪里？？

  柳云卯从教室里走出来，就看到一脸嫌弃的司空溯毅和一脸苦逼的刘云寒。

  “你们怎么都挤在这里？就不嫌臭？”这教室设在公厕和家禽圈附近，久不久就飘来一阵味道。要不是自己的地太小，她都要换个地方授课了。幸好现在安排的授课时间是每天两次，每次只有一个钟。不然，柳云卯也快受不了了。

  “我是听说你已经用上那黑板、粉笔，还有铅笔了，过来瞧瞧。”刘云寒指着柳云卯还留在黑板上的粉笔字，“哈哈，这字比写毛笔字方便多了，看着也很容易写。”

  “那是当然。用粉笔写字，不用考虑怎么控制住毛笔的毛。”

  柳云卯意味深长地看着刘云寒：“你的消息总是这么快。怎么，想好怎么卖了吗？”

  刘云寒苦涩一笑：“我这要是想好了还会来找你吗？还不是看你用上了，这才赶紧腆着脸过来请教的。”

  这话确实不假，当初他们合作明确写着柳云卯只负责产品生产的问题，至于销售和渠道，都是刘云寒去负责。刘云寒虽然在经商这一块有着丰富的经验，但对于铅笔和粉笔他确实没招了。

  其实，早在粉笔和铅笔出来时，刘云寒便将样品送去国子监。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弄得手脏兮兮的，写字也不方便。”

  “这小孩子家家的玩具，怎能登大雅之堂？用此笔授课？不行，老夫不同意！”

  “刘家小子，你现在是缺多少钱？急用的话，老夫可以借给你。”

  “云寒，念你年少，老夫提醒你一句，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随便进国子监。”

  “……”

  如今刘云寒想起，那几个老家伙的话，犹然在耳。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这粉笔会弄脏手，让老家伙们觉得降了他们的身份。

  在没有看得到的名利面前，老家伙们不愿意降身段改变这种教学书写方式。

  用粉笔板书教学，就是在降身份，如同普通穷苦书生没钱买纸笔学习，用树枝或碳条书写般。他们享受着站在讲台上只动动嘴，或者拿着戒尺训诫的模样。

  刘云寒无奈说道：“先生让学子在底下写省事，如果先生还要自己板书，无形增加他们的工作量。”

  而且，刘云寒想到送粉笔去的几个老家伙，写出来的粉笔字和柳云卯写出来的字可谓是天差地别。如果让他们知道粉笔字还可以这么漂亮，他们更不会接纳粉笔。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脸面问题。说来好巧不巧的，当天他送去给那些老家伙的时候，刚好有学子在场，就有人控制不了粉笔。

  除了国子监，那些分散的私塾，刘云寒也不想跑了，劳心劳力不说也没什么赚头。

  当一个新事物得不到有地位的人认可并帮推广，价格就会降低。虽然他们成本很低，但如果走普通百姓路线，那他还真不想推了。

  如果不是有柳云卯和司空溯毅的身份在这里压着，他都想放弃这个了。实在是这些小东西没什么盼头。

  “你都将这些东西给了谁？”柳云卯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憋屈模样，好心问道。

  刘云寒垂头丧气地将他在京都碰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他希冀地看向柳云卯：“我们还要卖这东西吗？这些东西的成本都比较低，如果你需要，我们刘家可以长期免费提供给你。”

  柳云卯看着刘云寒笑笑：“你对这些东西就这么没底气吗？怎么一点信心也没有？”

  柳云卯看着完全没有斗志的刘云寒，继续问道：“你觉得这粉笔和铅笔，损害到谁的切身利益了吗？”

  刘云寒细细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抛开那些老家伙的面子问题，目前，没有吧。”

  对于这新事物，刘云寒虽不看好，但不代表着他就不会看走眼。万一这些小玩意真火起来呢？只要东西火了，肯定就会损害到某些人的利益。

  “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将这些东西铺开吧。我知道你一开始觉得是我先用，想走高端路线。但这东西他的的确确就是普通百姓用的，你就按百姓的日常用品价位来定。”柳云卯说着，微微侧脸看着司空溯毅，“至于那些老家伙的面子，他们的面子还没有太子的面子大吧。这些你暂时不用担心。”

  刘云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都不太敢抬头看柳云卯：“那，那我们要怎么宣传呢？这些东西我还不太了解。”这是他接管生意以来感觉最无力的一件事，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

  柳云卯：“还记得当初还叫你做的另外一个东西吗？橡胶做的橡皮檫。”

  “做出来了。”

  柳云卯提起来，刘云寒这才想起他今天过来还带着东西的。他掏出几块成人拇指大小的橡皮递给柳云卯：“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柳云卯挑眉：“既然是叫你一起做的，你就没好奇过？”

  “好奇过呀，这么新奇的东西肯定好奇，只是琢磨不透你这要拿来干什么，是小姑娘用的小玩意儿吗？”

  司空溯毅一直在听两人的对话，眸光深深地瞥一眼刘云寒。不怪他一直被暗五压制着，对新事物的敏锐度远不及老五。看来，以后需要暗五亲自跑跑这边。

  一边，刘云寒还不知道他因京城受挫、自尊受损，顾忌面子想退缩，他的康庄大道就被别人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