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溯毅的速度很快，第二天柳云卯刚起床，小翠就说太子已经安排人给猪仔阉割了。

  柳云卯简单吃过早饭，就往猪圈那边走去，她也想看看小猪是怎么阉割的，而且今天是第一次做，有很多注意事项她怕他们给忘记了。

  柳云卯和小翠走在路上，远远地就看到很多人围着猪圈，就是压水井那里都有不少人打了水也不回家，就聚在一起凑热闹。

  柳云卯走近的时候听到了小猪的惨叫声，连忙加快脚步。

  只是她刚走到压水井那，司空溯毅就从一旁走出来，拦住柳云卯的去路。

  司空溯毅看到人果然过来了，脸色很臭，不悦地说道：“那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去学堂那里坐着等他们就行了。”

  司空溯毅黑着一张脸，不管柳云卯怎么反抗都硬拉着她离开，还不忘训小翠道：“这是你家公主该来的吗？”

  柳云卯挣脱两次不开，就任由他拉着自己，无语地说道：“我就在一旁看着，又不动手，你拉着我干嘛。”

  “你还想亲自动手？”司空溯毅停住脚步，音量都不由提高了。

  他磨着牙将人转过来面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敢过去试试！”

  柳云卯纳闷地看着司空溯毅，不明白他干嘛要发那么大的火，这事要是做成了，对他还是一件大好事呢。不过看着司空溯毅铁青的脸，还是乖乖地点点头：“好吧，那我就不过去了，待会你让他们都过来，这是第一次试验，一定要仔细注意着并做好记录。”

  司空溯毅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的册子里面都写有了，我知道该怎么做，这事你就别管了。”

  小翠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趁着两主子僵持的功夫，她混到了人群里打探消息。等她从村民口中知道这是在阉猪时，也恨不得立马把公主拉走。

  小翠快步回到柳云卯身边，她轻轻拉了拉柳云卯低声劝道：“小姐，你就听王爷的吧。”

  小翠一边劝一边将小姐拉走，小声又急切的说道：“小姐，你怎么能做这些事呢？那是，那是，这种阉小猪哪里是你千金小姐能做的？”

  小翠说到阉字，声音压得极低。柳云卯这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是封建社会的古代，即使是动物，人们说到这些事时还是有所忌讳。

  柳云卯顺从地点点头，朝着教室那边走去。

  司空溯毅和小翠都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怕柳云卯倔起来，就非要闹着去看看。比如之前的沤肥和公厕，说多了都是泪，这哪里是一个公主会做的事情？

  这次来给小猪阉割的赵山，是阉马的一把好手，不过他从没给猪动过手，好在他技术不错，换成猪问题也不大。柳云卯刚到教室坐有两刻钟，赵山他们就忙完了。

  他今天还带了两个徒弟过来，两人负责后续的观察事宜。

  此时，小猪仔们刚刚阉割完毕，一个个都很惊慌，不过有司空溯毅出人出钱，它们的伤口都得到了很好的处理，而不是随便抹灰防止感染。赵山带来的两人都识字，此时就是他们来负责记录。

  两人一开始看到柳云卯制好的表还有些嗤之以鼻，然而如今真用起来，就顿觉十分方便，省却他们很多思考的时间，只要记录好表格里需要记录的就行。

  猪圈内一月龄以内的小猪不多，伤口护理起来不麻烦，刚好能让人仔细记录阉割后的情况。只要熬过去，以后的喂养还是和以前差不多。

  司空溯毅的近身侍卫张恒走到刘二身边，递给他一个本子，道：“这是养猪手册，拿好了。这段时间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们。”说完，张恒指指赵山的两个徒弟。

  刘二愣愣地接过，随后大喜过望，整个人的手都颤抖起来。他，终于也有一本手册了！早上，他看到王爷只给赵山一本册子，还很失落呢。

  以前，他羡慕老村长，总是能最先得到王妃的手册，还不止一本。他自知不能和村长比，然而，没过多久，榨油坊的人也有自己的技术手册，就连大棚房里的两个管事也都有手册，他每天都只能在羡慕嫉妒中度过。

  哈哈哈，如今他再也不用嫉妒别人了，他也有工作手册了。

  赵山师徒3人忙完后，就跟着张恒来到教室。

  赵山看到有女眷在，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司空溯毅就道：“你将具体情况都跟王妃说一下。”他何尝不想让柳云卯不管这件事，但他也知道，听汇报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赵山闻言不再犹豫，就将小猪的阉割情况一一和柳云卯汇报，包括伤口的后续工作他也一一回答了。

  柳云卯听完不由满意地点点头，他们毕竟是有过扇马的经验，有些柳云卯不知道的细节还给帮补充上了。

  她看向赵山的两个徒弟，笑着道：“还要麻烦两位，这几天多多辛苦一些了。”

  赵山到底看不上扇猪这事，他现在主要还是扇马，就是带来的两个徒弟也是手艺比较差的，不过柳云卯并不介意，只要把活做好就行。

  等一行人离开，教室这边也准备要上课了，这节课任课的正好是司空溯毅请回来的先生之一王天和，据说他是继柳云卯之后最受欢迎的先生。

  柳云卯闻言就干脆留下来听课，想看看这人是怎么教的。

  王天和刚进教室，就发现了多出来的柳云卯和司空溯毅，他先是一愣，随后又镇定自若地继续打开讲义。

  这节课是继昨天的课程，继续详细讲解沤肥，这次主要讲的是沤肥的原理。

  王天和站在讲台上，不疾不徐地为大家讲解道：“沤肥，就是为了增加土地的肥力。土地也像人一样，需要吃饱饭才能有力气干活。而土地吃的是氮、磷、钾这三类有机物。当土地能吃到足够的氮磷钾，它就能孕育出更好的庄稼。”

  说着，王天和还在黑板上写下氮磷钾这三个字。

  柳云卯看到他写的字，眼睛一亮，忍不住低声感叹道：“漂亮。”

  王天和写的字带有写毛笔字时的起和收，而且几个字写得刚劲有力，完全不像一般书生写出来的柔和偏多，倒偏向于武将写的字，但又与武将的凌厉有所不同，少了几分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