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疯了
作者:一满清      更新:2022-05-10 06:40      字数:4343
  小雪站在门口,车子消失在远处才回了屋子,时间已经不早了,临清自己在那坐着显得怪没劲的,白等了一下午,也不知道师诗的眼睛到底怎么样了,兴致缺缺地起身回去,像极了霜打的茄子。

  白筝特别同情简的遭遇,甚至觉得自己的命运也是悲惨的,只是自己更幸运,不管在任何时刻身后都还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可是自己流产的事应该怎么跟家里说,说了之后爸爸妈妈应该会很担心吧。

  白筝很担心自己的爸爸妈妈会怪方流没有照顾好自己,这段时间大部分都是自己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吃饭什么的都是有人端过来,白筝总是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大部分的时间都喜欢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不知道方流和师诗怎么样了,白筝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周围的一切都很好,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而且不需要因为流产的事面对自己的家人,白筝甚至就想这样一直下去,不用跟家里人说,只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太虚弱。

  白筝跟护士要了一支笔和一个新的笔记本,每天没事的时候会写写日记,将自己对方流的愧疚,对失去的孩子的歉意全都写进了日记中,其中还包括了自己每天醒过来之后的心情。

  最近几天白筝经常做噩梦,梦里都是孩子的哭声,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人,只能听见哭声,偶尔还会有小孩子喊“妈妈”问白筝为什么不要我,白筝每次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是湿的。

  开始的时候白筝很害怕,不想梦里的那个孩子每天来缠着自己,白筝甚至觉得自己是个杀人凶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后来就好像对梦中的那个宝宝生出了感情,觉得自己睡着的时候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孩子。

  每次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白筝都会告诉他“妈妈很爱你,很想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可是妈妈不争气,失去了你。”白筝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对不起,觉得在梦里就可以弥补自己的过失。

  后来慢慢的,白筝能够在梦中见到自己的孩子了,孩子见到白筝也不再只是哭泣,还会乖巧地抱白筝,跟白筝玩躲猫猫的游戏,白筝很享受这样的感觉,甚至是不想醒过来。

  泥鳅每天都会来看白筝,每次都是隔着门窗,从来没有面对面地跟白筝见过,其实白筝能感觉得到好像有人在偷看自己,可每次自己望向门口窗户的时候都是什么都没有。

  泥鳅看着白筝的状态,将自己的命运和白筝联系在了一起,很担心万一白筝顺利地回到了方流的身边了,自己就再也没有用了,在泥鳅的心里,一直在算着一笔账。

  于是泥鳅想了一个办法,让白筝没办法离开这里,依赖上这里,于是找到了每天要送给白筝的饭菜,在里面放了不同量的大麻,一开始很少的,慢慢的加量。

  泥鳅对白筝的状态几乎是了如指掌,对白筝的反应也很是满意,有的时候来看白筝,会看到白筝好像是出现了幻觉,将枕头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幌着,就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睡觉。

  白筝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是有察觉的,清醒的时候白筝就会写日记,将自己看到的梦到的都记下来,白筝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失去孩子受到了打击,连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疯了,就算是白天也不想起床,想一直睡。

  每天都特别期待午饭和晚饭,每次吃完这两餐,都会觉得浑身舒服放松,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也不会因为身边的各种事情焦虑。

  来照顾白筝的护士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察觉,每天只是来送吃的,简单的给白筝量量体温,这些检查都是在早上,而泥鳅从不会往白筝的早饭里加大麻。

  其他的时间也是会有护士查房的,有的时候看到白筝不正常的状态,就会翻看她的病志,然后理所当然的认为白筝是受了刺激,精神上出了问题,渐渐地几个护士闲聊的时候也会讨论白筝,用手指着自己的脑子说:“她啊,这儿受了刺激,疯了。”

  泥鳅不仅每天会来白筝这里,而且还会每天去方流那里,告诉方流白筝现在的状态,方流对泥鳅背后使得那些手段全然不知,看到泥鳅如此听从自己的话,很是满意。

  泥鳅跟方流说:“白筝每天的饭菜,都是我特意准备好的,为了给她补身子要比其他的病人的营养更加均衡。”方流没注意到泥鳅说这话时的微表情。

  泥鳅想过了,就算是自己活不成,他们也别想好过。

  除了处理好方流和白筝的事,泥鳅还要负责隔一段时间就带一个人到广岛的房间去,虽然不知道广岛为什么要抓这些人来,但是这些人的命运泥鳅心里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这些人进了广岛的房间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可是方流这边自己得罪不起,广岛那边自己也得罪不起,被夹在中间两难的位置,进退维谷,于是泥鳅心生一计,下一个将方流送进广岛的屋子,让两个人互掐,不管是哪边优势对自己都有好处,最好是两败俱伤。

  于是泥鳅将名单中方流的名字提到了前面,下一个就是方流了。

  广岛的屋子里什么都有,还有一个专门的冷藏室,自己一次解决不了的“食材”,就先存放在里面。

  开始的时候广岛吃的两个人,都是生肉未经过任何的处理,现在时间久了,广岛发现冷藏之后加点酸甜的佐料,口感和味道都会有所提升,中国人吃的天赋被广岛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是这屋子里时常会有血腥味,让人睡不着觉。

  于是广岛又在自己的屋子里装了一套换气的系统,每天都会打开一段时间,有的时候自己要去办公室,就会将处理好的“食物”装到保温箱里,然后命人送到办公室的门口。

  方流正吃完了晚饭坐在床上跟司南说话,突然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开始发烫,这种感觉曾经出现过一次,就是在雀嘴山的时候,那个时候有骷髅架子出现,方流的脖子上也是这个反应。

  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上一次是毫无防备的突然发烫,很难受,而这次并不是,从几天前开始就已经慢慢有了反应,只是这几天愈发的强烈,方流知道可能最近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这时,门被打开了,泥鳅进来了,方流看了一眼来的人,丝毫不做理会,泥鳅扭扭捏捏的一脸愁容。

  方流感觉到不对劲儿:“怎么了这是。”

  “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个坏的消息想告诉你。”

  方流听泥鳅这样一说,以为是白筝出了什么事,十分担心:“还不快说,磨磨唧唧等什么呢!”

  “你先别急,这事我做不了主的,我就是来提前跟你说一下,好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泥鳅就是不直入主题,方流十分没有耐心:“废话少说。”

  “是我们头儿。”

  “你们头儿怎么了?你们头儿要伤害白筝?”方流从床上跳了下来,揪起泥鳅的衣领:“我警告你,别跟我耍花样,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后捣鬼,我弄死你。”方流觉得自己比这里的人还像土匪。

  泥鳅立刻求饶:“不是我啊,你可千万别误伤了自己人,我是来给你通风报信的。”

  听泥鳅这样说,方流才撒开了手:“快说。”

  “是我们老大,她想办法把你们抓到这里,其实是有目的的,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被抓来这里的人都一个一个被带走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我听说”泥鳅故意犹豫了一下,观察方流的脸色。

  “你听说什么?”

  “我听说下次被带走的人就是你了。”

  方流冷笑:“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这样?”

  “我是怕你被带走之后也回不来了,还有白筝。”泥鳅总是这样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故意吊着方流。

  “筝筝怎么了?”

  “我一直背着我们老大,把白筝带走了,一直在医院那边对她特殊照顾,万一要是我们老大知道了,我一定死定了,白筝也会被关起来。”

  方流想了想:“你放心吧,这件事是不是知道的只有我们两个?”泥鳅点了点头。

  “我不可能告诉你们老大的,你只要帮我照顾好白筝就行了,万一我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跟她说,至于我命硬得很,你们老大要想搞我,还真的有那么两把刷子才行。”

  方流知道虽然泥鳅说的这件事很危险,可能自己去了真就回不来了,可这也是一个契机,一个接触到广岛的契机,可能进来的几个人,只有自己有这样的机会去见广岛。

  “大概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吗?”

  泥鳅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确定,但是我估计快了,上次被带走的那个人已经是五六天前的事儿了,到时候就不是我待在你身边了,可能是我们老大更亲近的人。”

  “你知道可能是谁吗?”

  “应该是梁子哥。”

  “梁子哥?什么来头”

  泥鳅故意十分夸张:“梁子哥是除了我们老大之外的一把手,身手好得很,在我们这,没人能打得过他。”

  不管泥鳅如何夸大这个梁子的本事,方流都没把他放在眼里,毕竟他再怎么身手好再怎样能打,也不是铁皮铜骨,能挨得住司南一下都算是厉害的。

  只是方流担心的不是这能打的血肉之躯,而是绣图上记载的邪术,这广岛带自己去多半是为了吃自己的血肉的,不知道这邪术在她身上有没有起作用,作用如何。

  再加上自己身上的反应,方流担心真正不好对付的是广岛,不过现在知道白筝是安全的,倒是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搏一搏。

  方流还担心师诗,听泥鳅话里的意思,已经有很多人被带去送给广岛了,师诗到现在都没有个消息,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要是真的师诗在自己之前被广岛带走了,虽然她身上带着功夫,且不说广岛身边能打的男人有多少,再加上这各种武器,还有广岛身上的那些东西,断然是没有活路的。

  方流已经做好心里准备自己冲在前面,保护两个女生,起码自己身边还有司南保护,除此之外,剩下的希望就要寄托在花庭礼的身上了,希望他能够通过追踪器找到这里。

  想到这里方流在身上摸了摸,翻找追踪器,可是浑身上下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追踪器没了,方流回忆整个来到这里的过程,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面包车里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倒下了,完全不能动,是不是那个时候追踪器从自己的口袋里滑出去了,方流皱着眉头,又想到白筝经过了医生的救治,身上肯定是藏不住东西的,只希望那只簪子不会太惹人注意。

  方流想着让泥鳅保住白筝,也是给几个人留了一条后路,就算是自己、师诗,或者说再遇见临清都遇难了,也能留下白筝想办法联系外面,或者帮助花庭礼抓住广岛他们,或者可以通知白玉峰或者白渊。

  这是方流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排了,泥鳅心里有些不淡定了,这方流的表现太过镇定了些,完全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已经开始觉得这个方流可能真的有敌得过广岛的手段,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得罪方流的好,而白筝就是自己手上的筹码。

  临清现在可以自由进出靶场了,虽然对打枪不感什么兴趣,可心里实在是压抑,想去开几枪发泄一下,自己又太孤独,这里只有钉子跟自己关系还不错,就喊上了钉子。

  可无奈的是,两个人到了靶场门口,临清拿出代枢给他的项链给守在门口的两个人看,两个人虽然让临清进去了,可是说什么都不让钉子进去,最终临清也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