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北眉心皱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像是完全不能接受她说的这番话。

  宋瑜指了指地铁口的方向：“我该去赶地铁了，再见。”

  她刚转了身，他就挡在了她身前：“江晏深怎么没和你一起下班？或者找个司机送你回家？怎么江华集团这么大的公司，连一个司机都请不起吗？”

  后者跟他对视，挽唇道：“不是啊，他有说要送我，被我拒绝了而已。”

  江越北无言以对。

  宋瑜姿态大方：“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走了。”

  “瑜瑜，我还没有放下你，为什么再见面之后，你就这么翻脸无情了？我不明白，难道当初我们之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江越北的这番话，问得还算坦诚。

  当然，宋瑜也给出了相应的回答——

  “两年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的，如果你不想让我觉得自己当初看错了人，就别再打扰我了。”

  言尽于此，她笑了下，提醒般道：“记住，我现在已婚，我是你嫂子。”

  少年的眼神在听到“嫂子”两个字的时候，变得黯然了许多。

  可他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又问了一个假设性问题：“如果你没有和江晏深结婚，还会这么排斥我吗？”

  “我现在也没有在排斥你，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朝前看。”

  “可是江晏深会对你好吗？”

  宋瑜的眼底带着几分笑意，轻飘飘地问：“怎么才算好？爱上我才算吗？”

  江越北不答反问：“不然应该是什么？”

  她没有回避他的问题，侃侃而谈道：“我理想的丈夫，是一个能带我提升眼界，丰富阅历的男人，江晏深完全有能力做到。而且，结婚初期，他就给了我一张黑卡，还答应要帮我找我父亲，并承诺了期限，这一切对我来说，就是他的好，我感激不尽。”

  他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就这样你就满意了吗？哪怕他爱的是别人？”

  “一定要纠结爱不爱有意思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能嫁给她，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了，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钱不香吗？非要爱是为了什么？伤心？”

  宋瑜的这番反驳，让江越北沉默了。

  他似乎明白，对她来说，爱不爱不是最重要的。

  江越北对她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两年前恋爱的时候他就知道，对宋瑜来说，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是亲情，因为从小缺失，所以格外需要。

  可他还是不甘心。

  他觉得她嫁给谁都可以，但唯独不能是江晏深。

  少年盯着地铁口下降的扶梯，看着女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然后消失在人群里，才终于回了神。

  他自顾笑了下——

  没有好好说过“再见”的恋人，终究是没法轻易死心。

  ……

  地铁站人山人海。

  宋瑜排队等过两趟地铁，才挤了上去。

  她此刻的心，异常平静。

  她脑子里想的是：到家之后要给自己煮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晚饭后，她的丈夫应该就差不多结束了应酬，回来陪她了。

  还有，她得提前准备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