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签字吗？”初宏帆犹豫地问道。

  “对，手术曾在危险，所以需要通过家属同意，如果您不签，手术没法进行，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医生解释道。

  “奥……”初宏帆结果手术单，握着签字笔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爸爸，你快签啊！老妈现在跟生命赛跑呢，你还在犹豫什么？！”初思思看着反常的老爸，心急地提醒道。

  从小到大，她在老爸面前都是乖乖女的形象，本来以为只要乖一点，爸爸妈妈就不会吵架，就能好好相处。

  可惜，事与愿违。

  后来在老爸面前保持乖乖女的事情变成了习惯，一直坚持到现在。

  可是这一刻，初思思却有些讨厌老爸的犹犹豫豫，就算他跟老妈积怨已久，但是现在是决定老妈生死的时候，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是念一点夫妻的恩情，他也应该立刻签下名字才是。

  初宏帆没说话，表情纠结地凝视了初思思一眼，嘴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的样子。

  “爸爸！”初思思一把握住了初宏帆的手，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初叔叔，你是在顾虑什么吗？有任何事在宋姨醒来之后再说吧。”荣耀知道这是思思家里的事情，自己不该插嘴，可是他看不下去思思心力憔悴的样子。

  荣耀话音一落，初宏帆的表情更是纠结起来，最后他竟然把笔扔到了地上，双手抱着脸低声呜咽起来。

  初思思傻眼了，老爸……怎么哭了？

  她从未见过老爸哭，也是第一次见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痛哭的样子。

  压抑而悲愤，伤心而决绝。

  初思思不能理解老爸此时的心情，但是她知道，那一定很压抑。

  “医生，我可以签字。”

  初思思捡起地上的签字笔，对着医生说道。

  “你还未满十八周岁，不算具有独立行使权力的个人，就算签了，也没有什么法律效力。”

  医生为难地说道。

  初思思傻眼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她急得眼睛都红了，可是老爸还在那里手臂遮在脸前，低着头呜咽着。

  “爸爸！你快签吧，要不然妈妈就真得要离开我们了……”

  “十七年前，她就应该死掉的。”

  突然，初宏帆抬起头，浑浊的眼球，通红的眼眶，让人不忍直视一个四十几岁的老男人的悲伤。

  “十七年前就该死掉？你在说什么呢？爸爸！”初思思惊讶地问道，原以为此时老爸的别扭只是缘于他跟老妈多年吵架积攒的怨气。

  难道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道的事情？

  “我是说，这个坏女人，早就该离开了！”初宏帆斩钉截铁地再次说道。

  初思思听完这句话摇摇欲坠，她一定是在做噩梦！

  此时老爸脸上的表情好狰狞，初思思吓得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荣耀赶紧抱住了她。

  “初叔叔，你被吓思思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请您解释明白！还有我觉得签完字再解释也不迟，就算有十几年的恩怨，现在报仇您也不痛快吧，毕竟对方是个快要死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