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琴瑟
作者:青滢      更新:2022-05-10 17:21      字数:5896
  五十四、琴瑟

  韵秋紧紧裹着被子,感到自己的身体又冷又饿。昨夜就开始变天了,现在已是清早,但墙顶的花孔没有透进来暖色的阳光,而是时不时涌进一些带着薄雾的寒气,那寒气进屋便往下沉,落到她无帐的床上,渗过不太厚的被子,侵袭着她的肌肤,让她不禁又打了个冷颤。

  食盒里的面条、春卷早已吃完,茶壶里的饮水也没有了,昨天一早杨铭拉许莹出去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好像都忘掉了她这个人的存在似的。韵秋心里暗暗有些后悔,昨天杨铭的轻浮举止让她怒不可遏,冲动之下,拼了性命也要给对方一个教训,可是在人屋檐下,岂能不低头,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屋子的门似乎有点响动,韵秋赶紧向里偏了头,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可是却久久没有动静,她忍不住扭过头去看,却见厚重的木门关得紧紧的,刚才不过是风吹过的颤动罢了。

  一只麻雀扑腾着飞到墙顶的花孔里,在砖面上伸着脖子往里看了看,似乎发觉里面不是谷仓,又展起翅膀飞走了。

  韵秋心里不禁一阵酸楚。鸟儿尚且可以自由,而自己则被关在这牢屋里,任人摆布,出头无期,想到此处,她突然感觉到脸颊上沾着两行泪水。

  杨铭昨晚喝多了酒,今日早上起来,外面寒雾重重,冷风咧咧,草草地跑完操,回到房里让妤黛服侍换了衣服,吃过早饭,便靠在太师椅上吞云吐雾。

  “妤黛,你把采兰找来给本将军侍琴。”他又想起了那一对甜甜的小酒窝。

  “是,将军。”妤黛愣了愣,随即屈膝应喏。

  一支烟快燃尽了,杨铭狠狠地抽完最后一口,将烟蒂往痰盂里一扔,仰起头闭上眼睛,让那烟雾在体内循环几转,缓缓地吐出一缕烟气,顿时一阵心旷神怡的感觉。穿越半个月了,平均一天一包烟,这带来的香烟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能享受一天是一天吧,以后没办法只好抽烟斗了。

  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妤黛领着怀抱琵琶的女子进来了,这女子一身翠色小袄,晶莹剔透的脸蛋如同粉雕玉琢一般。

  “玲珑!”杨铭一下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落到女子的脸上。

  “将军,奴婢一时找不到采兰,就将玲珑妹妹带来了。”妤黛向杨铭解释道。

  “哦,好。”杨铭看着玲珑,呆呆地应了句。

  妤黛微微屈膝,随即就退下了。

  玲珑低着头,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将军,奴婢弹的不好,比不上采兰姐姐。”

  “哦,没事。她是专业的,没必要跟她比。”杨铭赶紧安慰道,“来,玲珑,坐这边弹。”

  玲珑屈膝行礼,小步走过来,一阵细细的香风飘进杨铭的鼻子里,他感觉到一种奇特的味道,这味道既让人兴奋,又让人沉醉。

  坐定身体,琵琶置于怀中,玲珑葱白如玉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巧律动,悦耳的琴声从指尖泻出。

  十里桃花,待嫁的年华。

  凤冠的珍珠,挽进头发。

  檀香拂过,玉镯弄轻纱。

  空留一盏,芽色的清茶。

  一曲弹尽,杨铭的目光紧紧盯着身边这小小可人儿,优美的旋律在心间久久回荡,玲珑不敢面对杨铭的目光,将那粉脸埋得低低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玲珑,你今年多大了?”杨铭不问琴艺问年龄。

  “回将军的话,奴婢今年就十四了。”玲珑的声音有点发颤。

  □□□□,□□□□□□□□□,□□□□□□□□□□□□□□□,□□□□□□《□□□》□□□□□。

  □□《□□□·□□·□□》:□□□□,□□□□□□,□□□□。□□□□□□□□□□□□□□□。

  □□□□□□□□□□□□□□□□,□□□□□□,□□□□□□□□□□□□□□□。

  □□,□□□□□□□□,□□□□□□□□□。

  他伸手握住玲珑的小手,感觉像是握住了一片云朵。

  “玲珑……”杨铭轻轻呼唤女孩的名字。

  玲珑头埋得低低的,脸红到了脖子,良久,才轻声问道:“将军,能告诉奴婢这曲叫什么名字么?”

  “哦,这曲啊,叫《半壶纱》。”

  “那将军可以再弹一遍给玲珑听么?”

  “行,好……,可以。”

  杨铭打开琴盒取了自己的吉他,坐到玲珑身边弹了起来。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

  揽五分红霞,采竹回家。

  悠悠风来,埋一地桑麻。

  一身袈裟,把相思放下。

  才弹了一段,玲珑的琵琶声也响了起来,和着吉他细细地弹唱道:

  十里桃花,待嫁的年华。

  凤冠的珍珠,挽进头发。

  檀香拂过,玉镯弄轻纱。

  空留一盏,芽色的清茶。

  弹到第三段,杨铭也伴随玲珑轻轻唱了起来。

  倘若我心中的山水,你眼中都看到。

  我便一步一莲花祈祷。

  怎知那浮生一片草,岁月催人老。

  风月花鸟一笑尘缘了。

  歌声唱完,吉他和琵琶的尾音仍然琅琅而奏,最后的拨指过后,余音才渐渐消失。

  好一个琴瑟和谐!杨铭看着身边的小可人儿,却见玲珑也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玲珑脸一红又把头埋下了。

  把吉他搁到一边,杨铭站起身,握住玲珑的手将她娇小匀称的身子拉起来,轻轻地搂在怀里。

  “玲珑,我喜欢你,等你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他低头在玲珑耳边悄悄地问。

  “嗯。”玲珑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嘴唇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柔软清新□□□□心中流淌,□□□□让他欲罢不能,杨铭扭过头,寻着玲珑的嘴唇,轻轻地吻住,就像亲吻一片花瓣,幽香,清甜。

  小姑娘的身子在怀里□□□□,□□□□□□□□□□□□,她还不会接吻,杨铭温柔地□□□,终于,□□□□□□□□,□□□□□□□□□□□□□□□□□□□,□□□□□□□□□□,他把玲珑搂得更紧了,就像要把她搂进自己的身体里。

  杨铭的手□□□□□□□□□□□□,□□□□□□。

  “将军……”玲珑突然扭捏起来。

  “玲珑,我娶你。”杨铭搂紧她不放,□□□□□□□□□□□□□□□。

  “将军,奴婢今天……”玲珑不再挣扎,却在杨铭耳边吹气如兰,“奴婢今天初潮了。”

  “哦。”杨铭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玲珑进屋时那阵细细香风里的兴奋和沉醉。

  “玲珑,你等会,我找件东西给你。”他放开了玲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行军袋。

  这个行军袋是他上个世界所在部队里的一个女兵的,那个女兵是个十九岁的白人女孩,名字叫埃玛还是艾拉有点记不清了,穿越虽然才十几天,但上个世界的事情对他好像是场梦,或者说这个世界是场梦,到底谁是梦谁是真实,他自己有时候也很迷惑。

  杨铭从行军袋中取出一包Libresse的卫生巾递到玲珑手上。

  “这个,给你用。”

  “这是什么?”玲珑一双大眼睛看着杨铭,不解地问。

  “这个……比你那个好用。”杨铭想到刚才隐约摸到的厚布,心里不觉又是一阵躁动。

  妤黛站在正房门外,静静地眺望院子里的景色,早晨的雾气已经散去,天色却依然阴沉,一阵阵寒风吹过,地上枯黄的落叶在风里婆娑起舞,好似袭地的长裙扬起裙角。远处有三三两两的女子在打扫地面,今天初四了,新年的假期已经结束,一大早那些女子们就得开始一天的活计,妤黛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自然是不用干那些活的,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她只需要服侍好一个人就足够了。

  琅琅的琴声歌声从正房深处飘出来,优美的旋律让妤黛感觉有一些心醉,却又有一些心乱,及到琴声停止了,屋内的沉寂更是让她心里一阵酸楚。酸楚过后,却又有几分轻松,今天把玲珑带来,是她自己的选择,自己选择的结果,无论如何都应该自己来承受,杨铭让她去找采兰,她压根就没有去,那天采兰离开时流露出来的敌意,她不在乎,但是却一直记在心里。

  轻盈的脚步声过来了,玲珑怀抱琵琶走出房门,脸上带着红晕,头发似乎也有一些凌乱,但眼睛里却是一片水汪汪的明澈恬静。

  妤黛对玲珑微微笑了笑,玲珑脸上一红,屈膝向她行了个礼。

  妤黛也微微欠身还礼。

  “玲珑,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她对玲珑说。

  “嗯!”玲珑重重地点了点头。

  军营的辕门内,结束休假的军士们在宿舍外列队点名,因为场地的限制,他们只能进行简单的站军姿训练,没多长时间就结束了,解散后军士们纷纷去往食堂吃早餐。

  大食堂里人声喧哗,几百号人坐在长凳条桌前吃喝各式食物,肉包子、蒸饺、骨头汤、烧饼油条应有尽有,这些武人们狼吞虎咽,头上的热汗和食物的热气一起翻冒升腾。

  弓手队长谢庆元打了一碗稀饭,拿着两个馒头坐下来,正要开吃,旁边的军士就说话了:

  “老谢,今天又是稀饭馒头啊?”

  “你懂个啥,人家谢队长这是攒钱娶媳妇!”另一个军士嘻笑说道,周围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娶个屁的媳妇。刀尖上亡命,说不定哪天就下去了,留个孤儿寡母你安心么?”一个脸上带刀疤的军士不屑地说。

  “唉,我说苗老四,这大过年的你啥话不好说?”几个军士冲那刀疤脸不满地喷着,那苗老四嘿嘿笑了几声,不再吭声了。

  一众人的打趣吵闹声里,谢庆元只是微微一笑,片刻功夫,一碗稀饭下肚,两个馒头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拿着最后的半个馒头咬下一小口,细细地咀嚼,面食的清甜在嘴里漫延,让他不禁想起那个寒冷的上午,冰冻的田野上,那个翠色裙袂如梦如幻的美丽少女留给他的两个馒头吃进嘴里的感觉。

  谢庆元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摸了摸怀里的那只银手镯。

  那天在有凤楼,他用身上全部的银子换回了这只残缺的手镯,当时钱不够,还找同行的军士借了一点。回来后,又借了银子找银匠将手镯补好。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将这手镯还给它的主人,初一那天,总算等到了小枙出门上街,但是军营的紧急集合命令让他没有时间物归原主,只能以后再等机会了。

  “谢队长,将军府有事找你。”一个弓手跑了进来,到谢庆元身边说道。

  “哦?”谢庆元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些惊讶。

  “刚才将军府的许娘子派人过来,说有事要你去一趟。”

  将手里剩的馒头一口吞下,谢庆元抹了抹嘴,起身跟那个报信的弓手快步走出食堂。

  杨铭在正房前的游廊里悠然踱步,任是寒风朔朔,也吹不走心中那份温暖甜蜜的感觉,心情大好之下,对昨日韵秋的阴险歹毒也看得淡了,已经饿了她一整天了,杨铭决定给她送点饭去,顺便检查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

  略作准备,他手里提着食盒和药箱,胳膊下夹了一床厚被子,施施然地朝那西厢后面的青砖库房走去。

  打开大锁,推开厚重的木门,室外的寒气向屋内卷去,床上朝里蜷躺的女子似乎打了个寒颤。

  杨铭进屋将被子往床上一扔,冷冷地说:“吃饭!”

  那女子似乎没听到一样,毫无反应。

  “不吃饿死你!他妈的!”他狠狠地骂了一句,绕到床的另一侧,却见韵秋紧闭双眼,翘卷的睫毛下挂了两道泪痕。

  “我靠!”看着韵秋冷艳带雨的脸,他把后面的骂语咽住了。

  “饭放这里,你自己吃吧。”杨铭将食盒往床头一放,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韵秋扭过头来,叫住了他。

  “你还有什么花样?”杨铭冷冷地说。

  “昨天——”韵秋丹凤眼直视杨铭,“昨天我没有想咬断你的舌头。”

  “我就是想给你个教训……”

  “你还想骗人?”杨铭嗤之以鼻,“你那么大劲,不咬断也咬缺了。”

  “就算是咬个伤口,不疼么?”他恨恨地说,“你大腿里打的那个□疼不疼你自己不知道?”

  韵秋脸上一红,丹凤眼里露出羞愤之色。

  杨铭怔了怔,也感觉自己这话不太对味,尴尬了一会,便说道:“你快吃饭,吃完了我给你检查一下伤口。”

  韵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披上外衣,自己拿枕头靠在背上,取了食盒里的饭食,却是小米粥、菜肉包子、排骨汤,捧到手里还是热烫的。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饥肠漉漉,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趁韵秋吃饭的功夫,杨铭将扔在床上的厚被子展开,盖在她的腿上,韵秋停了筷子,抬头看了看他,眼睛里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

  “别看我,快吃饭!”杨铭黑着脸说。

  饭食很快就吃完了,食物的营养滋润之下,韵秋脸上透出了红润,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女人身体机能很健康旺盛,杨铭心中暗道,仍旧扯了湿巾递给她。

  韵秋接过湿巾擦了嘴,又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低头坐着不吭声。

  “你们的人都完了,潜伏的间谍也落网了,你招不招供也无所谓了。”

  “等你养好伤就放你滚蛋!”

  韵秋身体一震,抬起了头,“你是说要放我走?”

  “当然放你走。留着你天天在这里白吃白喝吗?老子侍候娘都没这么侍候过!”

  “你是汉人,干嘛要帮鞑子做事?凭你的本事到哪里都不会养不活自己。”

  不管这佟姓族人的始祖到底是女真人还是汉人,至少他们已经汉化几百年了,完全就是标准的汉人,他这么说并没有问题。

  杨铭看到,韵秋的睫毛颤了颤,却终于没有说话,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他换了个话题。

  “你刚才说昨天没想,是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韵秋低头反问道。

  “你说昨天没想咬断我舌头。”

  韵秋抬头看了看杨铭,冷艳的脸上带有一些犹豫和迷惘,点了点头。

  “那我再试试!”

  说着杨铭就一把搂住韵秋的肩,□□□□□□□□□□,韵秋扭头拼命挣扎躲避,她紧紧地呡住嘴唇,鼻子里发出嗯嗯的反抗声音。

  这声音让杨铭□□□□,□□□□□,他一边□□□□□□□□□□□,一边□□□□□□□□□□□□,□□□□,□□□□□□□□□,韵秋的身体剧烈挣扎起来,可能是扯动了腿上的伤口,她略带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别动!”杨铭狠狠地在□□□□□□□□□□。

  一声粗重的喘息,韵秋的嘴唇张开了。

  杨铭□□□□□□□□□□,□□□□□□□,强烈的兴奋和巨大的恐惧合并在一起的感觉,让他的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再次□□!韵秋没有咬!

  恐惧感渐渐消失了,兴奋感却越来越强烈起来,他左臂□□□□□□,右手□□□□□□□□□□□□□□,□□□□□□□。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杨铭终于放开了韵秋,他喘着粗气看向这个曾经剽悍之极的女子,现在,这女子却是低头埋首,不敢对接自己的目光。

  “韵秋,让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杨铭微笑说道。

  “嗯。”韵秋低头嗯了一声。

  被子掀开,□□□□,韵秋□□□□,杨铭来不及解开她腿上的绷带,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