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夏离霜下巴微抬，露出一股属于帝王的不怒自威的气息。

  “那人现在被关在哪儿？”温苒苒看着燕图，低声道。

  燕图老老实实道，“我们一直想从对方的嘴里套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对方怎么也不肯说，一直到我们直接猜到了之后，这才心如死灰，前些日子还一心求死，现在……不好说！”

  “我跟皇后亲自去一趟，你们继续练兵，协调好各方！”

  草原上的暗牢都是黑漆漆的，现如今他们的驻扎地是一座城，而地牢就在城市下方。

  温苒苒和夏离霜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

  人在这样暗无天日而又潮湿的环境之中呆久了，心智很容易崩溃。

  这位白鹰部落的族长名字就叫白鹰，也算是一代枭雄一般的存在，那一张瘦削的脸上，鹰钩鼻极其有特点。

  只是，不管从前多么风光，现在的他，却属实狼狈得紧。

  “白鹰族长在这里……受苦了！”

  夏离霜看着那被束缚在绞刑架上的人，四肢都被绑了起来，甚至嘴里还塞了一个开口的口器，防止他咬舌自尽，每日的食物和水都是由狱卒强行灌下去的。

  这样的方式，让他出不去也死不了。

  见到了夏离霜，对方的眼中明显流露出一丝仇视的情绪出来。

  “那么看着我做什么？大家做人做事，只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场而已……你先前假意和谈，派遣你的儿子前来围剿……若不是我当日命大，那么现在死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夏离霜的神情变得冷漠而倨傲了起来。

  温苒苒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

  说实话，夏离霜还真的挺适合去传销什么的……

  “唔……呜呜——”

  白鹰想说话，却无奈嘴已经被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但是温苒苒却听出了对方语气当中的求死的意愿。

  “怎么，想让我杀了你么？”

  “没想到啊……白鹰族长聪明一世，怎么临了糊涂一时了呢？你的儿子……在被我们识破之后，早就带兵，抛下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去投奔了黑虎部，不过可惜……他做错了事情，现如今的黑虎部的军队里，早就没有白鹰族少族长一说了。黑雄刚愎自用，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手下办这样的事？”

  “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看看！又或者，你们之间应该有着特殊的联系方式。”

  夏离霜微微一笑，看见白鹰眼中的仇恨逐渐扩大，知道对方已经早都没有了求死的意志，示意身边人取下了对方口中固定的东西。

  白鹰嘴角已经撕裂，这会儿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虐待的恶鬼一样。

  好不容易灌下去一碗水，嘶哑的声音这才有了好转。

  “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不真，你自己没有分辨么？你们白鹰部落内部，应该有着自己的联络方式，甚至不需要传信，只需要精通鸟语。”

  “可是……这些天的鸟语我们都已经拦了下来，你自己问它们，动物是不会说谎的，不是么？”

  夏离霜示意身边人提上来一个鸟笼。

  那鸟笼之中装着的，乃是一只纯黑色的鹰，这会儿目光灼灼，看见了白鹰，似乎就像看见了亲人一样，不由得嘶哑着喉咙叫了起来。

  白鹰半信半疑，到底还是对着那只鸟，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鸟叫声，听起来，跟这所谓的传信的黑鹰，并没有任何区别。

  那黑鹰似乎也感受到了召唤似的，冲着绞刑架上的人呜咽了几声。

  白鹰脸色一变，神色颓败，但是这颓败之中，却又熊熊燃烧着的仇恨的火光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