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四天气晴朗，春光潋滟有百花齐放，微风轻随吹拂着，前些日连天来下的毛毛细雨将土地湿润，将花骨头似的嫩芽齐舒绽放，红的白的黄的花争奇斗艳。

  府中地面上绿的草，绿的树叶，显得愈发生机盎然，形成了烂漫无比的春色一景，枝头上的鸟雀叽叽喳喳叫喊着为春光平添了许多的生趣。

  春园会已经开始，各府小姐世家少爷公子奔波在盛京大街小巷内赶赴春园会。

  盛京大街小巷已经被马车堵得水泄不通，有些实在出不去的小姐们戴上自家丫鬟备好的面纱斗篷，沿着小道抄近路去郡主府。

  今日春园会并无安排固定席位，采取是先到先安排席位。

  因往年来席位都是给家世好的小姐准备的，像家世不够特别尊贵的，自然也别想得什么席位，清欢郡主觉得此举不妥。

  又想到郡主府也容不下许多人，便替莫涵瑜想到了这个主意。

  莫涵瑜进宫问过姑母和皇姑奶奶的意思，商量过觉得清欢妹妹这个主意还不错，便对外宣布施行了。

  每家每户收到请帖和消息后，一大早天还没亮便起床梳妆打扮，赶着马车出来了。

  谁知街道上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还有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一个赛过一个的身份贵重不好惹。

  莫涵瑜在前几日便和清欢郡主搬进郡主府里来，她们二人筹划好春园会上下事宜，周边一切也都安排好暗卫，确保万无一失，才各自回房歇息。

  门口郡主府的管家来报，吩咐丫鬟们赶去唤清欢郡主与莫涵瑜起来梳洗，门外已响起一阵脚步声和喧闹声来。

  不久，清欢郡主便起床，她昨夜一夜未眠，想来最近事多操劳，又连日来的雨，让她委实身体不适。

  别枝和长嬷嬷推门进来时，清欢郡主慵懒倚在床榻边睁着眼，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色。

  “郡主，门口已经来客人了，您该起床梳洗妆扮了。”

  “哦，莫姐姐呢？可唤她起了？”

  清欢郡主坐起身，懒懒散散伸直柳腰，掀开锦被露出里衣，脖颈上白皙的肌肤有一点点淡淡的粉红。

  “回郡主，莫小姐那边已经有人去唤她起了，早膳也备好了。对了，管家派人来问，几位皇子过来可是一并安置在飞榭轩？”

  长嬷嬷从柜子里取出一套精致华美的衣裳。

  别枝从长嬷嬷手中接过衣裳，清欢郡主站起身挺直腰板，伸出双手摊开，让别枝可以顺利替她穿上衣裳。

  嫣红色收腰托底罗水芙色的海棠花淡淡双袖，腰间松松的绑着白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精致华美的萃雅搂银碎花华钗，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窗户半开着，被风吹来流苏摇晃出一道光芒来，眉心今日点上一点朱砂，衬得肤白眉眼越发娇艳明丽，越发绰约身姿娉婷。

  “好了，郡主殿下。”

  清欢郡主放下手自然垂到两侧，微微勾唇走到桌边，桌上已有下人摆上几道精致的膳食。

  她看到桌面上的一道鱼豆腐，有些讶异，转头看向别枝。

  “别枝，这鱼豆腐是？”

  她记得鱼豆腐是宫里原师傅最拿手的菜，而且在鱼豆腐上加入草泥也是他的喜好。

  长嬷嬷将筷子递给清欢郡主，把鱼豆腐放到郡主面前来。

  “这是莫小姐带来的女师傅做的，郡主，你快尝一尝，看合不合胃口。”

  清欢郡主挑眉，说起来她还挺意外的，这女师傅手艺不错，做鱼豆腐卖相上居然跟宫里的原师傅一模一样，真让人奇怪。

  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但和原师傅做的味道还是不一样的。

  用过膳后，她出了房门，来到莫姐姐的房前，就见房门口是开着的，莫姐姐刚好也要出来。

  一身淡淡的栗橙颜色长袭纱裙纬地，一条深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琉璃美玉在段带右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明玉珊瑚簪子挽成了云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吊坠琉璃帘，更显俏丽风华，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妆容。

  “郡主妹妹，今日妆扮还真是惊艳至极，让姐姐望尘莫及。”

  “姐姐不要谦虚，你今日美若天仙，让妹妹也好生艳羡不已。”

  不远处有丫鬟朝这里走了过来，神色有几分匆忙。

  “见过郡主殿下，见过小姐。贵客已安置在正厅，大少爷和南世子爷已经过府了。”

  “哦，大哥和南世子爷来了？”

  莫涵瑜看了清欢郡主一眼，这南世子爷今日也来凑热闹？

  要知道南世子爷如非皇上亲邀盛宴，是必不愿凑这份热闹的，怎么今日会来这春园会？

  况且，她并没有给南世子爷请帖啊。

  清欢郡主勾唇似笑非笑瞥了眼莫涵瑜，这莫姐姐好大的本事啊。

  “正是，还请小姐和郡主殿下前去正厅。”

  “走吧，莫姐姐。”

  “请，清欢妹妹。”

  正厅内，坐在左侧的女子着一身月白衣，搭上雪色玉兰花肩，里穿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银白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琉璃般清透的大眼睛闪闪，嘴唇红润，一头秀发轻挽月簪，气质出尘似是飘然如仙。

  另一边站着淡笑嫣然的女子，一身的翠烟衫，白散花水色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眸含春水含笑时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白玉簪花，缀着点点竹青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哈～林姐姐可真有意思，听闻昨日去香阁买香粉胭脂，却被庶女抢了心头好，今日又被堵在路上，恐一时半会是来不了了。”

  “这倒也是，谁不知林府老太太极为疼爱那庶女，都赶上嫡女了。要本小姐说，这嫡庶不分的人家，也算不上清流之家。”

  “可不是嘛，就这郡主府，要不是当年北定侯府出了那档子事，哪有她清欢郡主如今的好威风？早不知在哪……”

  清欢郡主听着脸色越发冷冽，她站在门口不远处停下步子，袖子里的拳头捏紧泛白指尖，恨不得上去直接将这些嘴碎的家伙处死百遍。

  就凭她们，也配在背后议论她？

  莫涵瑜听着也脸色发沉，连忙走上前去，厉声呵斥道。

  “你们是哪个府上的人，如此不懂规矩？竟敢在背后编排她人的不是，还敢提郡主殿下，是不是嫌命太长了？啊！”

  正厅内编排人的两位小姐连忙转头寻向声音的主人，一见是莫府小姐，这不远处还站着端庄淡漠的清欢郡主，吓得脸色煞白，立即反应过来跪下身来，低下头求饶。

  一身月白色的女子眉眼略过一抹精光，连忙抢先开口。

  “莫小姐，见过郡主殿下，民女是唐府小姐唐依晴，此言皆是蔡乐宁先挑起的，民女不过是听她所言，并无对郡主殿下不敬之意。还望郡主殿下与莫小姐明鉴。”

  一旁跪着的女子听完身侧姐妹的辩驳，身子瑟瑟发抖，难以置信望向唐依晴，却见她仍旧眉眼不改其色，气的脸色苍白。

  “郡主殿下，这……这件事纵然民女有错，但与这个唐依晴脱不了干系，她可不像表面那么天真善良，您可明察秋毫，别让她得意了去。”

  “你！”

  清欢郡主走到莫涵瑜身旁，两人对视一眼，这跪着的两人狗咬狗一嘴毛相互指责推卸，实在可笑至极。

  “唐府小姐？蔡府小姐？哦，为何本郡主没听过朝堂上有什么唐大人和蔡大人？”

  这她有听说过的世家与朝堂上的大人并没有姓唐姓蔡的，这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莫涵瑜冷下眉眼，真是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子，这春园会还没开始就给她添乱。

  “回郡主妹妹，这是前两年刚搬来盛京的唐府，是皇上亲封的皇商，而蔡府是南世子爷的亲戚别枝，便一并请来了。

  是臣女考虑不周，谁知会有这等品行不端的闺阁女子混进府里来，臣女这就请她们出府，并告知盛京有头有脸的人家，以后凡有宴席绝不会请她们俩过府。”

  唐依晴和蔡乐宁吓得身子瘫软在地面上，祸从口中还真不是一句空头话。

  “郡主殿下，求求您，是民女错了，殿下大人有大量，别跟民女一般见识。”

  “是啊，郡主殿下，民女千错万错，是民女不知所谓，以后民女一定谨言慎行，绝不在背后编排人。”

  清欢郡主冷笑，这等混账话她原是不愿污了耳，谁知她们竟说到她的母亲，这实在是触犯到她的底线。

  就这样处罚未免也太轻了些，她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却越发温婉亲和，勾起唇角柔柔一笑。

  “快，请起吧。莫姐姐不必如此苛责，既然她们有心认错，本郡主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你们都起身吧，今日宴会都谨慎些，不许再口不择言便是。”

  莫涵瑜听到清欢郡主这番话，委实是愣了一番，而地上的两位女子却喜笑颜开，连忙起身感激涕零。

  别枝见到郡主殿下的这番模样，便知她是已有算计之心，想来这两女子的下场是绝不会如此轻易就好过。

  谁不知道清欢郡主最厌恶她人在背后谈论起关于当年北定侯府之事，偏生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出来跳脚，便别怪后事如何。

  清欢郡主挑眉，随后便走进正厅内坐到正位上，拿起下人刚端上来的茶优雅饮了一口。

  莫涵瑜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清欢妹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两个蠢笨女子。

  她让丫鬟带着这两个女子出去，到别处赏玩，坐到清欢郡主身边来。

  “清欢妹妹，这可不是你往日来的作风，可是有何缘故？”

  清欢郡主放下茶杯，晶莹剔透的倒坠莲玉雕心耳环垂下摇曳。

  薄施粉黛，秀眉如柳，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

  纤纤细手拂袖倚在腰间，不屑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瞥向门口走出的两位女子背影。

  “如此，不就便宜她们了。”

  莫涵瑜宠溺一笑，伸手点了下清欢郡主的鼻尖，摇了下头。

  “你呀。”

  正说着，门外又走来两位女子，走在前面的女子梳着简单的桃心髻，发髻中戴七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碧玉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桃形流苏。

  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薄薄的嘴唇，那浓密的青丝柔顺的放下来，垂落在胸前身后。

  脸上笑意灿烂又恣意，并无惧色。

  走在身后的女子优雅大方，穿着一件简单不失雅致的素白色花色锦衣，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红色的细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越走近些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见过清欢郡主，莫小姐。”

  “免礼，赐坐。”

  莫涵瑜见过颜府两位小姐，皆是颜府夫人所生，模样精致秀气，通身气质雅而不俗。

  清欢郡主微微浅笑，打量眼前的两位女子，明显与之前什么唐府蔡府小姐截然不同。

  “清欢妹妹，这二位是颜府的嫡出小姐，这是颜府大小姐颜贞歌，那坐着的是颜府二小姐颜贞锦。”

  “哦，果然是颜府的膳食养人，这两位小姐生的如此花容月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仙子下凡呢。”

  颜府大小姐颜贞歌曾在皇宫中远远见过清欢郡主，不过是远远一眼便让人觉得惊鸿一瞥，现如今这么近瞧着，这眼睛这眉毛，哪哪都那么精致美丽，让作为女子的她都嫉妒不已。

  “郡主殿下缪赞，早早就听说这清欢郡主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早已仰慕已久，只是苦于无缘相见，今日得幸一见，还真是风华绝代。”

  “姐姐说的是，只不过这郡主殿下往年都并未在春园会上露面，今年竟会在，还真是让人倍感意外啊。”

  颜府二小姐颜贞锦阴阳怪气开口，让气氛一下子陷入尴尬，莫涵瑜微微蹙起眉头来。

  她原以为这颜府的小姐总不至于像刚才那二位民女那般没家教粗鄙，看来，今日春园会是别想太平了。

  “颜府二小姐此话何意，往年来是清欢妹妹身在宫中不便往来，今年回了府，自是得空于各府姐妹一同赏玩，不知有何不可？”

  清欢郡主拿起盘子上的果子放在手心里把玩，左右今日不是她该出风头的时候，让莫姐姐出面也更为恰当一些。

  反正皇祖母有心让莫姐姐通过春园会名声大噪，那她自然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颜府二小姐颜贞锦刚要反驳，被颜府大小姐颜贞歌悄悄伸手按住拦了下来。

  “莫姐姐，郡主殿下，我家小妹一向率真，让两位见笑了。她定无冒犯之意，今日能得见郡主殿下与莫姐姐，乃荣幸之至。小女见客都相继而来，不若一起去花园里，听说林府小姐也在。”

  这林府乃是世代书香门第，祖上代代皆是状元郎，到了林老爷这一代还依旧墨香四溢。

  他们可是清流世家，不少人都愿意与书香世家结交，颜面有光。

  “好，那便去吧。”

  清欢郡主也想找个时机脱身，她的头隐隐作痛，也不喜应付此等场面，不如找个地方歇息。

  一行人一并来到花园里，精致布置过的花园内，不仅有百花齐放，还有猜谜悬挂在一条条线上，三两座亭内更有书墨纸笔，可对对子也可作诗。

  另一边布置好的草地上还有投壶射箭与打马球，男子女子换上衣裳皆可组队参加。

  不少世家公子已换上便服利于打马球骑上骏马在草地上英姿飒爽，吸引了不少大家闺秀掩面羞怯偷偷打量，她们坐到阁台上观看，纷纷谈论起马场上的俊俏男子。

  清欢郡主对花园内都是文绉绉的女子谈论诗词并不感兴趣，有些兴致缺缺。

  听到不远处马场喧闹声，心下觉得有几分意思，便悄悄与莫姐姐说了声，然后带着别枝走去马场。

  “郡主殿下，你要如何对付那两小姐？”

  “你知道对女子最为不利，也最难生存下去的是什么嘛？”

  别枝有些心惊，突然想到些什么，没敢揣测出声。

  “郡主，您指的该不会是清白名誉？”

  “随便找两个下流胚子，本郡主要她们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惨痛的代价。”

  “是，郡主。”

  树丛上躺着一红衣男子面容微冷，别有深意望向走过身着华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眉眼复杂。

  ……

  膳房内，一女子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筷子挽了起来，细致乌黑的长发，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娇嫩的唇瓣与皮肤的白皙，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分外灵动聪慧。

  着了一身深蓝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腰间围了一条玄色围裙，一双手指尖微微粗糙，动作利落熟练切菜，倒油下锅炒菜，非常熟悉膳房之事。

  一旁的丫鬟皱着眉头非常担忧，时不时往门外瞥两眼，桌面上已有一道道精致刚出锅不久的菜肴，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味，令人食欲大动。

  “小姐，您背着夫人老夫人来这做膳食，今日嫡小姐也来了，若是被发现，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没事。本小姐总得出来赚些银子，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困在小小的后院中，本小姐要凭自己的本事能力活下去。素素，你快出去替本小姐看着门，我把剩下几个菜做完，就去换身衣裙回宴席，如何？”

  素素实在不懂这个小姐嘴里说的话，总是莫名其妙的，自从前几年摔下台阶撞上脑门后，醒来一直胡言乱语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不似小姐原先的温谨。

  还时不时溜出府去，特别爱下膳房做菜，这要不是她一直守在小姐身边，还以为这个人是假扮的。

  不过小姐心地善良，待她极好，她便每每替小姐打掩护。

  “行吧，那小姐你快一点啊。”

  “好嘞，快去快去。”

  待做好膳食后，她解下腰间的围裙，洗过手走了出去。

  “素素，走吧，去那边换下衣裙，咱们去找大姐。”

  “诶，好。”

  换好衣裙又重新上了妆容，一张灵动白皙的脸上薄施粉黛，换上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衣裙，头上斜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精致的花边裙掩饰住白皙的双腿修长挺拔，束腰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完完全全的显现了出来。

  不经意间，她抚上自己的唇角，划出抿住的发丝，指尖的轻灵仿佛精灵的活泼。

  “素素，你这手也太巧了吧，太好看了。”

  “小姐，你喜欢就好。”

  “我可喜欢了呢，你这要是去了现代世界，那一定可以成为一名很出色的妆发师，这手可太巧了呢。”

  素素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来笑了笑，见小姐又夸她，虽然听不懂，但是听着很高兴。

  “小姐，你嘴可真甜。走吧，咱们去宴席上，听说清欢郡主此次也会来，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奴婢也想开开眼。”

  “呦，你还喜欢美色啊，行，还等什么，那走吧。”

  ……

  花园里，站在亭台中眉眼自信，执笔在宣纸上奋笔执书，一副书香门第渲染培养出来的气质风华。

  一袭淡黄色华衣长裙，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裙幅褶褶如月光流动轻泻于地，使得步态愈加柔美优雅，青丝上梳起发髻插上金钗，额角边两缕青丝垂在脸颊边，淡妆浓抹总相宜，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当得起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一旁站着身侧观看女子执笔写诗词的女子一身碧绿色的长裙，细致乌黑的长发，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眉梢含风韵，即嗔视而有情，转盼多情。

  “林姐姐，你呀，不愧是盛京第一才女，瞧，这诗词写的可真好，妹妹们可是万万写不出来如此有才情的诗句。”

  “是啊是啊，林府不愧是清贵书香世家，可自小便有的书香贵气，让旁人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来的。”

  一旁的几位女子阿谀奉承着，执笔写字的女子神色风轻云淡，根本不为所动。

  “对了，林姐姐，你府上的庶妹呢？怎么不见她前来，不是请帖上也邀请了她嘛？”

  这莫小姐也不知为何，竟然一并邀请了林府嫡出庶出两位小姐，谁不知道她们俩在府中明面上不合，竟然还一起邀请过来。

  “许是在外面游玩欣赏郡主府的雅致风景吧，一会儿便过来了。”

  “也是，也是，这庶女确实没见过郡主府如此雅致风景，该好好看一看才是。”

  ……

  清欢郡主本想去马场看看热闹，路过膳房时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便驻足停留。

  “别枝，本郡主有些饿了，去膳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别枝应声，走上前打开膳房的门，这桌面上摆满了各类膳食，还冒着热气腾腾。

  膳房师傅们也都一一回来，在准备其他食材。

  见到郡主殿下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伙计，低身行礼。

  “小的见过郡主殿下。”

  “免礼，都免礼吧。今日你们都辛苦了，本郡主前来查看一番罢了，你们不必紧张，都各自去忙吧。”

  “是，郡主殿下。”

  清欢郡主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花碟上的玉芙蓉饼，味道还真不错，她又尝了一口贵萃香酥，也非常甜而不腻。

  一连试了好几个菜，纷纷觉得不错。

  “别枝，去拿个食盒来，都装上一点，咱们回房吃。”

  “是，郡主。”

  待别枝装好后，两人走出膳房来，清欢郡主心情不错，吃到这么美味的糕点，心情可见是十分愉悦。

  “别枝，前面便是厢房，你去将本郡主说好的事办好，本郡主自己拿着食盒回去便是。”

  别枝点头将食盒拎给郡主殿下，随后转身离开。

  清欢郡主接过食盒，掩下眼底的精光，她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翘起唇角微不可见冷哼一声，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回了房。

  刚一进门，身后有人跟着也进来了。

  她的背后被人点了穴道，根本动不了。

  “敢问阁下是何人？本郡主与你素不相识，可有何指教？”

  身后带有男生磁性的声音响起。

  “素不相识，倒也未必。清欢郡主，许久未见，心是越发狠了呀。”

  “你是？”

  他走到清欢郡主身前，下巴微微抬起，狭长的眼睛里星河灿烂的璀璨。

  他穿着红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白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淡淡传来一股木头的香味。

  姿态闲雅，修长的身影让她不得不仰望他。

  “南宁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