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上厕所会加剧胀痛白白浪费力气，安然除了吃药，其他时候一点水也不敢沾。可这么热的天，因为疼痛，身上出汗本来就不少，再加上没怎么喝水，安然感觉到嗓子眼儿都要冒烟了。

  勉强吞咽了几口口水，安然抬头望了一眼教室的广播扩音器。

  此刻英语听力正在广播里叽里呱啦地播放着，可安然一个词也听不清，整个人昏昏沉沉分不清是在考试，还是做梦。

  胀痛越来越清晰，好几次，疼得她连笔也握不住。

  手中的笔掉在地上好几次，安然每次弯腰去捡笔都需要不少的时间。因为动作太奇怪，监考老师还以为这姑娘想要借此作弊，盯了她半天，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同学，你没事吧？”她看这姑娘不是在故意找麻烦的样子，脸色白成这样，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安然勉强地笑了笑：“没。”

  她的左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指甲掐在肉上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右手重新拿起笔，看着卷子上豆芽似得文字，安然只觉得一阵晕眩。

  监考老师见她能继续做题，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安然笔下的字有些歪歪扭扭，直到英语交卷，她已经快趴在桌上翻白眼了。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漏掉的题，但她知道，这次英语成绩应该是考砸了。

  交了卷子，同学们有说有笑地走出教室，他们嘴里讨论的是今天的试题，全然没有注意到教室里的安然。

  安然头上已经不冒汗了，可是却觉得浑身发冷，她有些怄气地在肚子上狠揪了一把，心中的难过说不出来，只是猛地站起来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耳边好像有人说话，安然缓了缓看向右边。

  “没事。”

  这两个字几乎是安然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她的动作更缓慢了，双手撑着自己慢慢站起来，季川见她要摔倒，伸手想要扶她，却是被安然给推开。

  “不用。”

  安然捂着着胀痛的地方，丢下向季川就向外走。她心想着或许吃点东西就好，只是这痛感越来越强烈，下午的数学可怎么办……

  这次安然真的是化身乌龟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速度是有多慢。就教室到楼梯只有短短的一小段距离，可是她居然也能走上许久。

  不知道磨蹭了多久，安然好不容易挪到了一楼，可疼痛已经要吞噬掉她的所有意识了。迎面不知道走来的是谁，明明那张脸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很熟悉，可是安然根本已经认不出这人是谁了。

  眼前一阵模糊，对方扶着自己说着什么，可是在安然的耳朵里是一个字也装不进去。

  鼻间的呼吸越来越沉，安然艰难地回头。

  “季……季川。医，医院……”

  安然的嘴皮在上下翻动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喉咙里是否发出声音，只是她的手缓缓地伸向身后。

  虽然这一路她没有回头，可她却是能感受到身后一直是有人跟着自己。

  此时此刻，她真的硬撑不下去了。

  季川……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