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见季川喝得猛了，嘴角的水一直流到了衣领。她从衣服兜里摸出了一张纸，本意是想要伸手替他擦一擦，可却被季川躲开。

  夏菲似乎也察觉自己有些不妥，红着脸将纸递给季川：

  “给你纸。”

  “谢谢。”

  季川的声音不咸不淡，猜不出他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只是因为两个人突然不斗嘴了，就连他们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对呀，他们今天说过话没？

  夏菲走到季川身边坐下，这样四个人正好坐成了一排。安然与夏菲在中间，季川与顾初一左一右，画面似乎很美好，除了有些太过安静。

  四人的氛围有些沉闷，可是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夏菲眼睛划季川的侧脸，正巧看到了他下巴上有一个小疤。

  “咦，季川，你的脸怎么了？又打架了吗？”

  夏菲这次说话带着一丝的小心翼翼，生怕季川不高兴似得。她这么一问，剩下的两人同时看向了季川。

  在安然这个方向也能看得清楚，季川的下巴上有个结了痂的伤口，看起来还真像是和谁打架弄得。她有些心虚，赶紧把头扭向别的地方，装作这事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季川听到夏菲的疑问，抬手在下巴上摸了摸，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没打架。”

  对他来说，打架还不是家常便饭一样，只是随着打架多了，他受伤的次数越来越少。最近几次受伤，好像都和某人脱不了干系。

  唔，光是被砸，这都是几次来着？

  “不是打架吗，那你脸上……”

  夏菲想要靠近看看，却是被季川干脆用手捂住：“别看了，被狗啃的。”

  “噗……咳咳……”

  安然先是一噎，接着又是被自己给呛着。她涨红着脸瞪向季川，哪知道人家季川根本就没有看她。

  “你没事吧？”

  顾初被安然的咳嗽吓了一跳，本来想把手里的水给她，可想到自己喝过，最终只是用手在她背上拍了拍。

  “安然，怎么了？”

  夏菲也转过来关心地看着安然，等安然呛过了，这才连忙对两人摆了摆手：“没，我就是被自己呛到了。”

  “……”

  都说事事无常，而人心何尝不是如此。

  有的人有的事，或在因为你在某个时刻的选择不同，许多事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四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没有具体的内容，纯属东拉西扯，好不容易等到教练回来，四个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真是好奇怪的感觉。

  教练招呼着大家去吃饭，这些家伙们一听到有吃的了，哪儿还顾得上累不累，直接翻身起来就往外跑。

  ……

  中午吃饭，季川只是和朱越他们坐一起说着他们自己的话，安然就像是被遗忘了似得。

  她用筷子挑着碗里的白米饭，可送进嘴里的时候，只剩下了几粒米。

  今天的自己特别的别扭，可又不知道是在别扭个什么劲。

  ——不是巴不得这家伙离自己远远的吗？可为什么他真的离远了，自己又不习惯了？

  “呸呸呸。”安然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还真成了贱皮子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