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就是想，你说，万一季川也想要读G大，怎么办。”

  安然用尽了全身力气将这话说得像开玩笑似得，何老突然停下笔，回头看了她一眼。

  “嘶，G大吗？这小子说的G大啊。”

  安然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有些哽咽，但还是努力地点点头：“我前段时间好像听他说过一次。”

  何老好像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道：“G大呀，可是，G大的专业对于他来时，好像不是那么合适。”

  听到这儿，安然只觉得胸口一疼。

  不合适吗？

  “可是，G大还是有在国内有些名气的专业。”安然有些期待地看着何老，多么希望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何老将手里的笔放下，眼镜也取下来捏在手中。

  “G大有些专业是不错，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去资源更好，条件更好的学校，毕竟大学对我们的人生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安然的手有些微微发颤，一颗心就像是被人拧成了麻花一样，好难受。

  “我们班主任……她说希望季川，希望季川能得到学校的保送。”

  安然有些艰难地将Ms杨的意思说了出来，只是私心作祟，她还是委婉地继续说道：“可是，季川之前的事情您也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普通班级，他想要保送的名额，可能性不太大。”

  保送的大学里，自然是有刚才何爷爷所写的那些名字，安然按捺住砰砰地心跳，这次，她是第一次希望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一句话：季川不行。

  如果他不行，那他就不用去更高更远的地方。

  那些地方，她够不着，她追不上！

  何爷爷笑了起来，她看着安然指了指这些学校的名字：

  “你别小看季家那个小子，最近你也看到他的变化。只要是在我这里再继续学一年，这些学校，他就是不用保送也能自己考，且希望都很大。”

  安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十分困难了。

  这种时候，她听到脑袋里嗡嗡作响，所有的思绪化作了0，她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如果……

  如果这样的话，说好一起考大学根本不可能……

  这一天，安然一直有些魂不守舍。

  季川努力地逗她说话，安然虽然在笑，可是总觉得笑得有些勉强。

  安然迷茫了，她如今站在了分叉路口的中央，左边，是一条叫做自私的路，它看起来好美好，它诱惑着安然，那里铺满了鲜花。

  右边……

  安然的心好疼。

  *

  ——

  “安然，这两天你怎么了？”

  周一的时候，季川在公交站台拉住要离开的安然。

  一直站在两人等待出发的二水见这状况，只得指着公交车：“车来了，要不我先走？”

  安然：“一起。”

  季川：“你先走。”

  两人的意见不统一，二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吵架了？

  “那个，我还是先走吧，安然姐，你自己来就好。”

  二水十分不讲义气地扔下了安然。

  眼看着错过了一辆公交车，安然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你怎么了，突然拉着我。你看，我该去画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