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的声音有些尖利，这种语气感觉比讽刺来得更让人寒心。

  季川没有动，自顾自地看着窗外将这人的话当耳边风，但数学老师可没准备就这么放过他。

  “怎么，第一名还这么傲气啊，是不是觉得做不出来很丢人啊？”

  他就像是一个小丑似得在讲台上自唱自演，没有得到观众们的反应，他哪里会开心。

  他在他的秃顶上抹了一把，提起了右边的嘴角，不屑地笑看着季川：“你以为，你真的考第一名就了不起了？”

  此时，秃顶老师的眼中仿佛藏了针，他就是要把季川的面具给撕破。

  在他的眼中，季川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痞子。

  小痞子能有什么成就？

  “你可别忘了，上学期每次月考次次15分，上课从来不听，作业从来不做，期末能靠第一，你骗鬼呢！啧啧啧，这成绩是你抄来的吧。来，你倒是传授给大家一下法门，到底怎么抄才能像你这么牛。”

  数学老师的脸越来越猥琐，看得人浑身不舒服就算了，他的举止更是惹得大家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安然咬紧了呀，这张嘴真是想给他撕个稀巴烂。

  抄你妹啊！

  她的手在桌子底下直接捏成了拳头，如今她终于能理解了朱越的意思。

  这老师根本连师德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如此对待学生，真不知道为人师表几个字怎么写的吗？

  就是旁人听着肺都要气炸了，那季川会如何感受？

  看样子，这些天这数学老师没有少说这种话。

  他是变态吗？

  季川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兴，但实际上肚子里的火焰早就被他点燃。他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乖学生，天天被这种人哔哔讽刺，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就算是这样，数学老师依旧是没有停下那张嘴，他忽然改了一下语气，像是十分语重心长地看着九班众人。

  “你们以为我是找他麻烦？不不不……”

  他把自己仅剩的几根头发给捋到了脑后，笑得有些诡异：

  “难道你们以为，这家伙真是什么神童？”

  话已至此，秃顶老师将双臂抱在胸前，写着眼看向季川的方向。

  “你们相信一个进过局子的人能学好？啧啧，季川啊季川，你以为我没有调查过你吗？初中就被抓进警察局，还气死你爷爷，哈，你见过烂泥扶上墙的吗？就你，歪门邪道什么不会，你要是真的能改邪归正了，老子我跟你姓！”

  警察局？气死他爷爷？

  这人嘴中的信息量太大，就连安然也瞪大了眼睛。

  季川对他爷爷如此敬重，怎么可能……

  此时季川低头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肌肉因为强力的克制而微微颤抖。

  难道……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秃顶说这些是真是假，但大家还是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季川的脸上。众人的眼中更多了许多不可置信，有的眼中甚至有了质疑。

  季川，真的如他所说？

  安然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赶紧从这些话中跳出来。

  什么警察局，什么气死他的爷爷，这样的言语，是想毁了季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