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灵瑶静静地昏倒在地上，极为清浅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但也只是还活着罢了。

  白飘飘，随时可能让她死。

  毕竟，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有仙籍的上神，即便是秦风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如今的秦风，被胡姬全力一击命中心脉，更是无力抵抗。

  “好，我去。你让她活下去。”许久后，他收回视线，淡声说道。

  “为了以防万一，你把这个吃了，放心，不是毒药，不过是会让你遗忘掉关于她的记忆罢了。”白飘飘摸出一个瓷瓶来，递到他手里，随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秦风捏着那瓷瓶，指节用力到泛了白，“何必多此一举。”

  “当然，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也得服用。”白飘飘笑了笑，随即上前从秦风的手里夺过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丢进了灵瑶的口中。

  那药入口即化，哪怕灵瑶是在昏迷中，却依旧顺畅地流入了她的体内。

  随即，她将最后一粒，亲自送到了秦风的口中。

  “好了，我要开始了，你准备好，这个过程有点长，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坚持住！”白飘飘秒变正色脸，不在管灵瑶和清清，走近那大洞，随即闭目施展着某种诡异的仪式来。

  下一瞬，一股明明喷涌着火舌的大洞入口，本该是极热的地方，却莫名多了一丝阴冷的气息。而后，那阴冷之气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火舌逐渐减弱，热气逐渐冷却，不知过了多久后，突然一声长啸响起，震人心魄。

  “众神归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飘飘猛地大喊一声，随即，就见秦风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火红，阴鸷，带着居高临下的冰冷和邪意，让人忍不住心生惧意，温顺臣服，升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秦风，你终于回来了。”看着这样的秦风，原本还能保持冷静的白飘飘，此刻顿时有些控制不住地红了眼，她忍不住走上前，伸出白嫩的手，似是想要抚摸他冷硬的俊颜，然而还没有碰到，就被一股阴冷之气扫向了一边。

  “你想死？”

  看着秦风嫌恶的眼神，白飘飘这才想起秦风的一大怪癖来，慌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情急，秦风，你，你不记得我了么？”

  她希冀地望着他的脸，想要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

  然而秦风却皱了眉，只觉得本来清明的脑海，顿时混沌一片。

  恍惚间一个名字闪过，他只觉得随着这个名字的闪现，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不自觉地涌上了心头。

  “灵瑶？”半晌后，他终于将这个几乎刻在了他灵魂深处的名字，喊出了口。

  而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白飘飘顿时惊在了原地。

  她明明给秦风吃了药啊，他为什么还记得？

  不过，看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其余两人，她咬了咬牙，随即扯起一抹笑来，“秦风，是我。”

  秦风皱眉看向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灵瑶？”

  “是我，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先离开吧。”白飘飘说着，再度上前，想要将人哄出去，至于灵瑶和清清，她已然动了杀心！

  秦风不动，她不由得疑惑，却听得秦风淡漠地道，“你该不会是认为我沉睡许久，竟分不清人了吧。”

  白飘飘心里咯噔一声，却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声音却已经不自觉地多了些许的颤抖，“秦风，你说什么呢，我们先出去吧，这里很危险，随时可能崩塌！”

  “你破了封印，放我出来，虽然并不是我想要的，但确实是帮了我，你走吧，这次我不会杀你。但下次就不一定了，你好自为之吧，白飘飘。”

  秦风的声音无比淡漠，而说到最后，尤其是说出白飘飘的名字时，却陡然让她惊了魂！

  而下一瞬，他看到了灵瑶和清清，微微蹙眉，随即弯腰将灵瑶抱起，便瞬间消失在地宫之外。

  隐隐的极冷冽的声音传来，声声入耳，振聋发聩，“虽然我不杀你，但你犯下错事，必须受到惩罚。你既派人夺人仙根仙骨，我便收了你的仙根仙骨，做一世凡人吧。”

  “不！”白飘飘微愣，随即大声哭喊道，“秦风，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救了你，你即便不感谢，也不能剥夺我的一切！你知道仙根和仙骨对于一个仙子来说有多重要么！没了它们，我即便再努力，也不可能再登仙界了！秦风，你回来，你把仙根仙骨还给我！”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她。

  秦风早已离开了。

  而清清，也随着她实力的逐渐消逝，而渐渐恢复了自由。

  之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此时看着白飘飘，只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她冷冷地看着白飘飘，扯起一抹凉薄的笑来，“白飘飘，我允许你留下遗言。”

  白飘飘一愣，“不，你不能这么做，秦风都说要留我一命了，你不能跟他对着干！你是凤族人，应该知道这秦风的来历，如今的他可没有了这一世的记忆，你觉得违背了他的命令，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为了活命，白飘飘也是拼了。

  然而清清却不管这么多，她只知道，凤族被灭，是因为白飘飘，被凤族看守了许久的魔王出世了，也是因为白飘飘，今日她既然有机会，便要让白飘飘血债血偿！

  虽然她的命很贱，抵不了这一切，这，只是开始罢了。

  那些欠凤族的，欠她的，她都会一一讨回来。

  “不！我是上仙，你可知谋害上仙是何罪名？你想要凤族被你连累，背上恶名么？”

  “凤族？你还有脸提凤族？凤族早就没了，凤族，早就被你杀光了！”清清说着眼睛早已变得通红，她拿出一把短匕来，一下，一下，又一下，仿若没有生命的机器般，精准而又稳定地插入她的各处命穴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上，脸上，头发上全都是血迹。

  她将最后一刀插进已然没有反抗能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白飘飘的心脉之上，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地宫崩塌，那个被镇压了许久的传说，随着被灭绝的凤族，一同消逝在往日的云烟中。